四个白衣人,皆是一身白衣,面带白色面罩,头上包着白色头巾,胸前用银色的丝线绣了一片羽毛。
气氛静谧得诡异。蝶依没有动,围着她的人也没有出手。双方都是高手,一旦动手,生死立见。
星辰西移,蝶依想到拉肚子的九方炎,如果他现在遇袭,以他现在的状况绝对抵不过这些高手的袭击。蝶依不禁有些担心,她缓缓地抽出噬魂,雪白的刀锋对着伫立的白衣人做了个挑衅的姿势。
静静伫立的白衣人看到蝶依的动作,也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他们的长剑弯曲呈月牙型,慢慢地从黑色的剑鞘中抽出时,恍如弯月从乌云中跃出,光华璀璨!
杀气缓慢散布出来,将整片树林封锁,天上耀眼的星子似乎也黯淡了。蝶依缓缓勾起了嘴角,随即,蓝光一闪,蝶依的身影已经到了她前方的白衣人面前。
噬魂当空劈下,白衣人往后一仰,同时手中长剑划出,如同闪电破开夜空。
细微的蓝光和宽博的白光一相遇,随即消弭于无形。蝶依和那个白衣人错开身站定,蝶依前方,几片白色断布飘然落下;白衣人前方,一棵大树在白光过后从中断裂。
轰的一声大树倒地后,蝶依才暗暗摇了摇头,没想到她全力一击,竟然只削掉了对方的蒙面布。
等大树倒地后掀起的地上的细雪沉寂后,众人才听到滴滴的水滴声响起,有鲜血的气味渐渐蔓延。蝶依没有回头,她知道她自己没有避过白衣人长剑发出的剑气,她的手臂上已经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蝶依暗叹此人功力之深厚,竟然能以剑气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噗——从蝶依背后的那个白衣人脖子上喷洒而出,那个白衣人终于感到一丝疼痛,却只能软软地倒下去了。蝶依以手臂受伤为代价,为的就是在他脖子上开一个口子。他能够以剑气伤她,她就能以剑气杀他!
咚——那个白衣人倒了下去,另三个白衣人立即冲上来。他们的身影飘忽如鬼魅,一道道白色的剑气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蝶依笼罩其中,噬魂发出的幽蓝的光如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三人的配合毫无间隙,白光织就的网越来越密,恍如树林里有一个雪亮的月亮正渐渐变大。蝶依的身影被笼罩其中,连半点衣角都看不见。
在灌输了全部的内力激发出的剑气织成的网中,有形的万物都会被削成齑粉,即便蝶依有通天之才,也无法逃脱。那三个白衣人缓缓一笑,杀掉这个孽子,远比想象中简单。
白光过后,以三个白衣人站立的地方为边界,中间只留了一地的残枝碎片。白衣人细细巡视,终于在白雪中,发现了血肉之泥。被传言得再厉害,终究不过被削成肉泥,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他们嗤笑自己主人的小题大做,心情一放松,却发现自己同伴的尸体不见了。
惊愕和出手只在一刹那。一柄月牙长剑猛地往后划去,却被幽蓝刀身雪白刀刃划成两半。噬魂砍断长剑后势力不见,直接穿透那个白衣人的咽喉。
一击毙命!剩下两个白衣人看到噬魂洞穿同伴的咽喉,却没看到蝶依人影。忽然一个白衣人觉得后颈有点凉,他想回头看时却打了一个寒噤,因为他看到另一个同伴惊恐的眼神和感受到一只手按在他腰部的大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