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奇拎了一壶酒来到李乾成的房间,李乾成正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出神。“你好像很惆怅。”林梓奇立在门边,自斟自饮。
李乾成轻叹一声,问道:“事成了?”
“你是因为事成才这样惆怅的吗?有些得不到不可能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心想为好。楚教头那样的女子,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拥有的。”林梓奇又饮了一杯。
李乾成一笑,良久后才说道:“我知道,有些人就在她身边看看她就好,没必要为了不可能的事劳心劳神。我知道楚教头这样的女子我们此生都不能拥有,我也没有太过伤神。这些都是注定的,不然,我也不会给你们制定这次的计划。”
林梓奇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我突然发现,你变得有些不同了。以前的你,不会对什么事上心,就算上心了,也不过是玩玩。”
李乾成轻咳了一声,俊美的面容因气息紊乱而升起一抹潮红。“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受了一箭。唉!果然是身子骨弱经受不起啊,伤好后,我一定找一个漂亮温柔的妞儿好好疼爱一番。楚教头那样的母老虎,还是留给不怕死的明王殿下吧。给我来一杯,庆祝一下我的计谋让那两个警惕如狐的人都栽倒了。”
李乾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林梓奇将酒杯放到他手上。“都这样了你还喝酒,真不怕死。”林梓奇淡淡道。
“难得促成一桩好事,不值得庆祝吗?”李乾成将酒往嘴里一倒,大多数酒都从嘴角划过,浸进了枕头里。但李乾成还是被酒呛到,咳出血来。
“好奇心害死猫。能收拾到他们,也算是奇功一件。”林梓奇执壶向李乾成一敬,喝光壶里的酒。李乾成现在的状态让林梓奇放心了,看来他还是没有变,虽然这次是有点认真,但他是清明的人,不会去追逐不可能的事。
灯火摇曳,红烛垂泪。夜,已过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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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宴席散去,所有热闹都归于沉寂,只余晚风习习,吹灭一盏又一盏的明灯。黎明将近,一道身影在府尹府中飞跃,极快地破开清晨的浓雾,下一瞬浓雾合拢,站岗的士兵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纨绔们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哼,一个纨绔在睡梦中被袭击。同在一个房间的纨绔翻个身继续睡觉,那一声闷哼并没有惊醒他们的美梦。但下一刻,闷哼的人就变成他自己了。
噗通、噗通、浓雾里传来伴随着破冰声的恍如青蛙跳水的声音,那道身影划破浓雾,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又一声噗通传来,那道身影再次划破浓雾,手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浓雾遮掩了世间的一切,连声音都阻隔了。两个站岗的士兵交头接耳,轻声说着这样的雾气平生罕见。那落水声努力穿透重重雾色,却在即将到达士兵耳朵里时被寒风吹散。正在好眠的纨绔,又倒了一个。
在战胜的喜悦里,在浓雾的掩盖下,一场报复正悄悄施展开来。
一个纨绔在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一道快速闪过的影子像一盆冷水直接浇透了他所有的瞌睡,两个月训练出来的警惕和反应速度使他立即翻身想制住贼人,同时张嘴想要惊呼,唤醒还在沉睡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