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拉住九方炎的袖子,示意九方炎不要再走了。九方炎停住脚,很认真地注视着蝶依的双眸。蝶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对不起。”蝶依诚挚地道歉,“因为我,你和你的兄弟闹矛盾了。”蝶依对他鞠了一躬,她知道九方炎和三木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关系极为亲密。但因为她,九方炎和木星几次不和,而这次,就差点拔刀相向了。
“蝶依,你别道歉。我不需要你道歉,我需要的,是你像以前一样,保持你的骄傲。你并不用为这件事情懊恼,它对我们本就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九方炎淡然地说道,对自己策划好多天的事被蝶依搅浑毫不在意。
蝶依怔了怔,她显然没料到九方炎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对自己的错误从不偏袒,错了就是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没什么好说的。
“九方炎,你不该这样。”蝶依喃喃道。
九方炎笑了,他的笑颜在夕阳光里显得高贵而神秘。他说,蝶依,我从不后悔认识你,不管你是不是别人派到我身边的细作。我只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是一件那么美好而又甜蜜的事。就算你真的是细作又怎么样,反正我都喜欢上你了,我就只有相信你。
蝶依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大片柔软温暖的云包围着。她脑海里一直回映的,是九方炎苦恼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有他温柔的声音。
蝶依很是悸动,这种悸动和她听到洛离表白时完全不一样,她的心就像在云朵里漂浮一样快乐。可这样的感觉是她陌生的,所以她本能地选择了逃避。洛离是很贴心,但他的贴心只是一种公式,可以对所有人。但九方炎的不同,那完完全全是贴着蝶依的心。他懂得蝶依所想明白蝶依所需,他给蝶依的完全是蝶依想要的模样,让她觉得很欣慰也很心酸。
她欣慰有一个人可以对她那么好。心酸的是她无法回应他对她的好。小时候羽思凝望张逸尘寝楼的神情在蝶依记忆力太深刻了,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羽思的哀伤,所以本能地对感情选择无视。
蝶依望向窗外,她知道九方炎守在那儿,为防止木星的半夜偷袭。虽然她武功没有恢复,但多年养成的警觉性让九方炎一来蝶依就感觉到了。她最初以为九方炎又像以前一样想翻窗进来,但他没有,他一直守在窗外。
蝶依苦笑了一下,在她没打破自己内心对感情的恐惧时,她都无法接受九方炎。但又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九方炎很不错,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又响起:谁知到他是不是一时新鲜呢?就像当年张逸尘对羽思一样。在爱她的时候把她宠上天,厌恶的时候就直接摔进泥里。她才不要做羽思第二呢!
窗外,九方炎抬头望着月亮,屋里的灯早就熄了,但他知道蝶依还没睡。他这次的冲动丝毫不亚于上次冲向皇宫的冲动。他手下的人都反感蝶依,认为蝶依必须除掉。只有他固执的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害他。现在就算是为蝶依着想也不应该把蝶依放在自己身边,何况蝶依的武功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