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炎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昨天引你出去的是一条浑身雪白的狼狗,难道你口中那个宿醉居的幕后老板是条狗?”
“那只是他的宠物。很聪明、能懂人言的狗。”
九方炎摸着下巴:“这么厉害,我都想养一条了。昨天被追杀的人是饶清雅,这就不难解释你为什么会去松林了。你一定是去还人情的吧!你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对你的好,欠了别人丁点儿人情都会想方设法的还回去。你一定是想着打破了他那么多好酒,又拿走了他视若珍宝的青觞梅子酒,心里过意不去,才想着救他一命来抵偿。”
“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啊?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九方炎宠溺地笑了笑。他说:“蝶依,虽然你看起来冰冷无情深不可测,其实你处事很单纯简单。你的心里没有多少沟壑,可以说是毫无城府。你的思维方式很直,就是别人对你好你就对别人好。像你这样的人,想不了解都难。”
蝶依笑了,原来她在心里把别人定义为傻瓜时,别人早就把她定义为超级大笨蛋了。是啊!她就是喜欢简单的,所以她的思维方式办事手段,都是简洁明了直戳主题。“九方炎,饶清雅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是说······”
“他的身份可能比你想象的还有高,可能就是无极门的老大。虽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九方炎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的直觉,有可靠证据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皇宫吗?就是去偷赤焰雪莲那次。我们分开后,我遇到了沈银狐,他对我施了惑心术。在我第二次见到饶清雅时,我又有了被施了惑心术的感觉,虽然那感觉和面对沈银狐那次不太一样。但那时我心无杂念,而那种感觉又很微弱,所以被我忽视了。事后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那时饶清雅是在对我施展惑心术,但他很快收手了。”
九方炎沉吟:“所以你怀疑他?”
“嗯。”
“我也有个忠告要给你:以后离洛离远点,就算见了面也要绕道走。”
蝶依一愣:“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的武功之所以被封闭,全是拜洛离的烈云腾所赐。他的烈云腾封闭了你的清心诀,能够最大限度的释放出你体内的血莹晶火。但由于你体内的清心诀功力很强,强制性的阻止了将要被释放的血莹晶火,然后就照成了现在两者相互平衡的状态,且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而且这过程极其耗费你的精力,这就是今天你一直虚弱的原因。只要这种平衡一直持续下去,你很有可能会因为过度消耗而死。”
蝶依惊讶:“这么严重?”
九方炎认真地点点头。蝶依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你现在开始训练我吧!要强力的,我要想办法破开这种平衡,我不要当废人。”
蝶依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迎面袭来木星的流星锤。蝶依看着流星锤在眼前慢慢放大,就像时间忽然变缓,但是她无法躲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立在那里。蝶依认命地闭上眼,心想今天终于栽倒木星手里了,他应该会开心了。
一道银光一闪,急速飞来的流星锤停在了蝶依的面门,离她的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蝶依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流星锤,大口地吸着气。
银光往回一撤,流星锤立即砸向地面,刚好落在蝶依的鞋尖前。流星锤落下,映入蝶依眼帘的是木星那张暴怒的脸。
“我说过不许在她房间里攻击她。”是九方炎冷冷的声音。木星愣住了,九方炎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妖女,九方炎竟然对从小跟随他的木星发怒,这让木星很气愤也很难过。
“可她已经出了房门。”木星申辩道,声音里满是委屈。昨天他们都亲眼看见蝶依为了救无极门的人,挥刀杀了他们的人,那般拼命。若她不是细作都说不过去了。他正庆幸这妖女露了原形时,九方炎竟然毫无骨气的再去找她,不但把她带回来了,还禁止他进入她的房间。
“可我在这里。我们之间的的约定有一条就是不能在我身边攻击她。再说,昨天的事本身就不是她的错。”
木星完全不可置信,他对着九方炎大叫道:“主人,这妖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要你这么维护她。昨天我们那么多兄弟都亲眼看见了,都和她交了手的。她哪有把我们当自己人,你看她出手毫不留情,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可惜那些兄弟还念在她是自己人的份上对她手下留情,你看她给的回报是什么?那些兄弟,可都是我们培养了那么多年的!”
木星情绪激动,双目猩红。而他对面的九方炎仍是平平淡淡的,仿佛木星吼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来看热闹的。
良久,当蝶依都觉得时间凝固了,才听到九方炎淡淡地说:“我相信她,我相信我的老婆。”
“可是她对你做了什么?你以为她真的稀罕你那个老婆吗?她根本不知道······”木樨开始口不择言,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九方炎一记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他张着发不出声的嘴,看着九方炎拉着蝶依从她面前淡然走过。
木星闭上了嘴,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心里发了毒誓,他一定要撕开蝶依的假面具,然后把蝶依碾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