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拧了两壶转身就走,刚跨出门时带笑的脸就冷了下来。与此同时,迷醉的饶清雅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毫无醉意。
果然是他!蝶依在心里暗叹!世上能交心的又有几个?还得处处提防处处小心。饶清雅嘴角含笑,神情轻蔑!好友?是好友还暗中试探,太对得起好友的称呼了!
外面天有点灰,阴沉沉的像蝶依现在的心情。不过也好,蝶依想,早死早超生。天色有点晚,蝶依挑了条比较近但人烟稀少的路回去。
似乎人烟少的地方总容易发生点什么!蝶依想着,走到了花街的后面巷子,就被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叫住。
“喂!前面那个,来扶大爷一把。”那人靠在墙上,手中还拧着一个酒壶。蝶依看着他,他的容貌掩在昏暗中,模糊不清。“说的就是你呐,看什么看,呃……”他打了个酒嗝,蝶依微微掩鼻。
“你聋了吗?叫你没听到啊!妈的!”那人声音提高了八度,见蝶依仍没有反应,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向蝶依走来。
蝶依见是个醉鬼,没说什么转身走自己的路。
“站住!”那人不知何时已到了蝶依身后,一把拉住蝶依的衣袖,抬手就是一掌:“大爷的话你听不到吗?还是你也觉得大爷我好欺负?狗眼看人低······啊,啊啊啊痛!······松手松手!”
蝶依在他挥手过来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另一只手抓住他拉她袖子的手反手一拐,他的一只胳膊成功被卸下来,另一只手被蝶依反扣在背上。他骂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全部变成了哀嚎。
蝶依冷冷的看着他,轻巧却有力的吐出一个字:“滚!”
蝶依将他往一边一推,弯下腰拿起刚放在地上的酒壶。这里面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能喝到的青觞梅子酒了,她不能浪费。蝶依拍拍手正想走,忽然看到那人的面貌,停住了脚步。
顺着光,那人脸上狗腿的神色丝毫未变。蝶依在心里冷笑,十年不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啊!这么不长进!她含着笑,走到了顺光处,让那人看清她的脸。
那人正欲开口再骂!一抬头却看到蝶依笑盈盈地看着他。“还认得我吗?”她问。
“谁要认得……”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注意到她的样貌,神色惊恐:“鬼……鬼啊!”他翻过身拔腿就跑。
“喂!你跑什么?又不是没听张毅勇说过,我是蝶依啊!”蝶依慵懒的话声传来,阻止了他逃跑的脚步。
“对啊!我跑什么?不就是个贱人嘛!怕她什么?”酒醒了大半的他喃喃道,向蝶依走来。“呃……你烧了我家,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胆儿挺肥的啊!”
“我都敢烧你家了,还怕在你面前出现吗?十年不见,我都有胆烧丞相府了,你还是一副怂样,一点没变啊!”蝶依双手抱胸,嘲讽道。
“你!”他显然被激怒了,顾不得手上疼痛,一拳朝她挥来。蝶依轻巧的接住他的拳头,再用力一拧,又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蝶依把他丢到地上,转身就走。她不想在这种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三番四次被欺辱的他眼神一狠,翻身而起,一脚用力踹向蝶依的后心。
就在此时,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道黑色的鞭影缠住了他的脖子。蝶依一反手,拿住了他的脚踝。
对面的人对蝶依一笑。蝶依挑眉:“鞭法不错!可以说日进千里。果然是练武奇才。”
亦心微微一笑,撤回了鞭子。蝶依也松开手,他就直挺挺的落到了地上。“拿去给你练鞭法!”她一脚将地上的人踢出两丈远。
“这是谁?”亦心看着眼前快半死的人。
“是你练鞭法的绝佳人选!”蝶依说道,转身离开。
亦心看清地上的人后,也笑道:“果然是练鞭法的最佳人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肯定没想到有天会落到我手里吧?”
地上的人睁开眼看清亦心后,直接晕死过去。
九方炎坐在亭内,看到蝶依后,懒懒的问道:“回来了?”
“嗯!”蝶依来到他身边坐下,放下手中的酒壶,道:“顺便带了两壶好酒回来。”
九方炎拿起酒往嘴里倒了些,说:“还不错!”
“九方炎。”蝶依叫他。
“什么事?”他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她。
“我若犯了事,你会帮我收场么?”
九方炎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你还有什么事没犯过?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我把张丞相的第二子张毅刚削了一顿,还把他送去当活靶子了。”
“惹事精!”九方炎说道,站了起来。“有时候感觉你真像暴发户,一有实力了就去收拾以前收拾你的人。像暴发户一样一有钱就狂买以前买不上的东西。”
“不等有实力的时候去收拾他,什么时候去收拾他?”蝶依把玩着酒壶。
九方炎笑了笑:“更重的祸你都闯了,现在这点小事儿你还怕?”
蝶依正色道:“不是怕。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耽误了你的计划。”
“真贴心!”九方炎赞赏,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柔情。“现在想惹什么祸就惹什么祸吧!我一并收拾了。一个男人若连自己老婆惹的事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能耐?”
“这句话不错!”蝶依从他身边走过,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肯护且能护得了你的朋友,才是真正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