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叔叔去吊田鸡,叔叔就是用这种吹鹅羽毛的办法来吸引田鸡的,我拿一根捆着青蛙的木棍吊,叔叔吹鹅羽毛,每次都能吊到田鸡。但是叔叔这次吹鹅羽毛的声音和吸引田鸡的声音完全不同,这次吹出的声音好像一首歌曲一样,抑扬顿挫,婉转悠扬。
那种声音非常特别,那种声音声声入心,刚刚还没有感觉到冷的,现在越听这个声音就越冷,冷得我瑟瑟发抖,而其他人也差不多,老头子也冷得胡子一颤一颤的。后来我才知道,叔叔吹出的那种声音,属于灵幅音,就好像很多东西有辐射一样,那种声音,也属于一种辐射,通过辐射,改变一些现象。
叔叔吹得很费力,两个腮帮不停的鼓起又瘪下去,一直吹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突然,随着哗啦一声,刚刚撞翻桶的那块岩石附近,出现一片桌子大小的雪白的浪花。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翻起这么大的浪花。
浪花泛起后江面又恢复了平静,叔叔把鹅毛吹得更响了,声声入心。
大家都紧紧的盯着江面看,我也死死的看着江面,期待着又有点害怕刚刚泛起浪花的那个家伙再次露面。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一个小黑点在那块露出水面的石头旁边露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个绿色的东西,好像一个扫把一样。
那个绿色的扫把就这么漂浮在水面上,不沉也不动。叔叔还在卖力的吹着鹅毛。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绿色的扫把一样的东西开始动了,变得越来越大,没想到那个绿色的扫把一样的东西下面是一个圆形的东西,没想到那个圆形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动物的脑袋,这时候人群里面有些乱了,很多人说是蛇,是一条大蛇。
那个脑袋慢慢的往露出水面的那块大石头移动,居然往大石头上面爬去,那家伙的身体也慢慢的露了出来,不是蛇,是一只乌龟,一只脑袋上面长了绿毛的巨大无比的乌龟。
那家伙慢悠悠的爬到了大石头上面,整个身体,几乎和那个石头差不多大。
人群骚动了起来,我以为那个家伙露面了,叔叔会停下来吹鹅毛的,没想到叔叔根本没停下来,还在吹着。
那巨大无比的乌龟在石头上面趴了一小会后,开始动了起来,身体慢慢的转动,最后,那个乌龟转到了把头对着我们这边,就不动了,两只手电筒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们这边。
那乌龟的眼神太渗人了,如果不是叔叔在这里,我肯定会感觉到害怕,因为那个家伙的体积太大了。
叔叔吹出一声凄厉的长鸣,然后终于停止了吹鹅毛,把鹅毛放了起来。
就在叔叔结束吹鹅毛后,那乌龟把头抬了起来,指着天上,发出哈的一声像老人喘气的那种声音,然后慢慢下到江里去了。
乌龟一下水,叔叔就说行了,我们回去吧。那些黑西服赶紧忙活了起来,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岸上。
老头子派了两个黑西服在那里守船,然后带着我们回了别墅。我还是睡昨天晚上那个房间,门口依然有一个黑西服守着。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老头子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别墅。我回房间补觉,刚刚把衣服脱完上床,门就开了,叔叔走了进来。
叔叔摸索着在我床上坐了下来,正要说话,门砰的一声又开了,老左带着几个黑西服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把门关上了,看着我说快起床,带你叔叔离开这里,快。
我一下就懵了,看着老左说离开这里?什么意思?你要请我们去城里转一圈玩玩啊?
老左用凶横的眼神看着我说少跟老子废话,让你走就走,快给老子起来。
这时候叔叔站了起来,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给沈总女儿治那邪病了,让我们走,对吧?
老左看了叔叔一眼说对,走,走的越远越好。
叔叔笑了笑说我们走,走到哪里去?我们走了,沈总不会满世界的找我们,一旦被沈总找到了,我们就危险了。
老左说那些东西你们别管,到时候我就和沈总说你是治不好他女儿的病的,之前说能治,只是为了救你侄子,现在治不好了,逃跑了。
这时候我已经起床把衣服穿好了,我穿好鞋和老左说你不是沈总的手下么,不是站在沈总那边的么,怎么,你要反水?要害沈总?
老左又用凶横的眼神看这我说这些都不关你事,赶紧给老子走,带你叔叔走的越远越好。
我看情况不对,这老左看来是要我们走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如果我们不从了他,他肯定会采取手段,我可不能连累了我叔叔,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再说。
我脑子一闪,瞬时有了主意,我走到老左身边说老左,我们就这样走了,沈总是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而且,你在这里,我们走了,沈总会说你办事不利,说不定还会怀疑你什么。不如这样,晚上的行动,我叔叔就做做表面功夫,应付一下了事,这样,我们也能全身而退,也不会增加你的麻烦,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老左用手托住腮考虑了一下然后看了我叔叔一眼,又看着我说也行,但是你叔叔能保证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吗?
我叔叔点了点头说行,晚上的行动,我就做做秀,晚上的事情办完,我和我侄子就走,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早走了,对你来说是个好事。
老左点了点头说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用你侄子做个人质。老左说完指了指我对那几个黑西服说把他绑起来。
几个黑西服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我赶紧说我跟你走就是了,绑我干什么,等下其他人看到我是被绑着出去的,告诉沈总就不好了。
老左笑了笑说这里全部都是我的人,当然,除了楼上躺着的沈佳。
叔叔走到我前面,挡住我说老左,没必要绑人,你让我侄子和我一起就行,晚上的事情一办完,我和我侄子马上就走。
老左说我了解这小子,油滑得很,不绑住他,他容易溜走,还是绑住稳妥一些。
两个黑西服一听,马上抓住我的手臂,一个人抓一只,我丝毫动弹不得,我挣扎着和老左说等上车再绑行不,现在这么出去,太没面子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黑西服拿着绳子进来了,我的手很快就被反剪在背后,绑得动弹不得。
绑完我,老左和叔叔说你看着,如果晚上不是只做表面功夫,我就把你侄子丢到江里去喂鱼。
老左说完让黑西服押着我走,我叔叔在背后又大声说你要保证我侄子的安全,晚上去行动前,我必须看看我侄子,如果他有什么闪失,你就是把我的皮扒了,我也不会配合你的。
老左说没问题,然后让黑西服带着我走了。我被押到车上,丢到了后排座位,蒙上我眼睛后,车子才开了起来。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我被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建在山里面的废弃的小厂房里面。
黑西服把我丢到一个仓库里面就关上了门,仓库里面不知道堆的什么东西,发出浓浓的臭味。
我脑子不停的转动着,想着该怎么办,以老左这种****的叛徒走狗的为人,哪怕叔叔故意没有治好沈佳的病,他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而且,如果没有治好沈佳的病,老头子也很可能不会放过我们。想来想去,我似乎都很危险,还有,我叔叔也被连累了进来。
这些****黑西服连饭都不给我送,我肚子饿得慌,这仓库里面堆满了东西,但是没有吃的东西,突然,我看到角落处的一台机器下面,有一块很小得那种锯片,我走过去用脚拨弄着锯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一直到天开始慢慢黑下来的时候,仓库门才打开,我被押上了车,蒙上了布。
开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我眼睛的布一揭开,我就看到叔叔站在车外,我赶紧下了车,走到叔叔旁边。
这时候老左在另外一辆车上,离我们有四五米的距离,我压低声音和叔叔说叔叔,你不要管我,你晚上一定要把沈佳的病治好。
叔叔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说,隔了几秒,叔叔终于轻声说小天,你,你是不是喜欢沈佳?
我愣了一下,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叔叔你别管,你一定要尽力而为,把沈佳治好来,她,她曾经救过我一命。
叔叔皱着眉头说小天,这不是你风格啊,你怎么儿女情长起来了?如果真的把沈佳治好了,你会没命的,不行。
我拉了拉叔叔的衣角说没事的叔叔,刚刚老左那个傻吊不是说了吗,如果沈佳的病被治好了,他会把我丢到江里去喂鱼,我要的就是这个啊,就是要他把我丢到江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