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樊少光顾着向念念施压,并未觉察到吴鑫的异样。
攥了攥拳头,吴鑫一咬牙,藏了细微的表情,重又摆出了扑克脸。
念念咬着嘴唇,两手紧紧地攥着,手心直冒冷汗。看样子,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莺姐不知道念念和吴鑫究竟有什么过节,但看她一反常态,便猜出她有意闪躲。只是眼下,这位鑫哥紧揪着她不放,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莺姐心里虽急,一时也没了主意,又不能硬杠,只得菩萨、上帝的默默祈祷了个遍,希望念念能躲过一劫。
不知是莺姐的诚心祷告感天动地,被神明感应,还是念念人缘太好修来的福分,卡座这边晃过来一道欣长的身影,瘦高的男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径直走向了油光满面的白猪,“樊少,过生日这么大的排场都不请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抑扬顿挫,充满力量,还带着略微的愠怒。樊少一见,霎时变了脸,“秦公子,这是哪儿的话,小场面,又是小事一桩,哪敢惊动秦公子大驾呢!”说罢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略显慌张地要过来赔不是,“秦公子赏脸光临,樊某不胜荣幸,先自罚一杯,有不到之处,还请秦公子多多包涵!”
他的诚心诚意似乎并没有触动来人,秦公子压根没搭理他,转而看向念念翩然一笑,耷拉的唇角霎时飞扬了起来,眸子里的柔情毫不遮掩倾泻了出来,“念念,原来你在这儿呢,我说怎么没找到你。大家都等着听你唱歌呢,赶紧登台吧!”
一句话解了念念的燃眉之急。
“谢谢秦少提醒,我这就去!”念念慌忙点头致谢,毫不犹豫冲出了卡座,捂着胸口狂跳不止的小心脏长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真险啊,命悬一线了都,要是真拿下面具……念念不敢想,回头看了一眼卡座,猛然觉察到了两道尖锐的目光,吓得她慌忙回头。
她缩了缩脑袋,紧了下衣领,深呼吸定了定焦躁不安的心,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念念和莺姐的离开并没有缓和卡座里的紧张气氛,因为秦政功的到来,反倒让空气变得更加稀薄。
秦政功的目光在卡座里扫了一圈,自动过滤掉闲杂人等,径直落在了吴鑫身上,“呦,真巧,吴总也在这儿,什么风把你从省城吹到运城来了?”
吴鑫的冰块脸上竟然浮出了一丝笑意,嘴角略微抽动,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秦少不也来运城了吗,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呢?”
“哈哈哈,吴总说笑了。我秦某人浪荡惯了,一向喜欢游山玩水,四海为家。倒是吴总,听说在省城洁身自好得很,办公室、家里两点一线,交际应酬都很少露面。今天在这儿偶遇,倒才真是稀奇了!”秦政功面色依旧柔和,可话语却咄咄逼人。
秦少说的倒也是实情。吴鑫这两年一直致力于海联集团在金融和地产领域的发展,希望通过资本运作助其转型,摆脱人们对海联“侦探社”、“保镖盟”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