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鑫哥,樊少又指了指沙发上另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这是辰哥,鑫哥的发小。”
发小?念念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一号发小?
比起吴鑫的阴沉冷酷,这位辰哥倒是眉清目秀,一脸和善,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就像个白面书生。
“辰哥。”念念躬了躬身,识相地点头致意。
这个辰哥倒是一点架子也不摆,扶了扶眼镜,勾起嘴角冲着她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
樊少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瘦脸鹰钩鼻,“郑少不用我介绍了,熟客了都。”
念念又转过身去低低地喊了一声,“郑少。”
总算又过了一关,带着眼罩面具,他应该认不出来吧,他一定认不出来的!
念念悄悄舒了一口气,狂跳的小心脏也终于找回了节拍,缓了下来。
正想着要怎么全身而退,颇具磁性的低沉男声在耳畔响起,“念念小姐带着面具和大家打招呼,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这话语如同一声响雷,把念念劈了个外焦里嫩。不用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双手紧紧攥着,呆愣着一动不动,面具下的粉面失了血色。真希望这一刻能有遁地的土行孙,带着她一起逃离。
咬了咬唇,心里挣扎了许久,念念还是没有勇气伸手摘下面具。
他是认出自己了吗?如果他认出了自己,定会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吧!
想起当初离开时他绝望的眼神,念念知道,他定是恨毒了自己的。
一旁的莺姐嗅出了空气中渐渐升腾的火药味,笑着过来打圆场,“念念该上台了,一会儿再过来给各位敬酒赔不是。”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拉着念念就要走。
“等等,这就是你们酒吧的待客之道吗?”凛冽的男声重又响起,这次,比上次声调高了些,依旧不疾不徐,只是透着刺骨的寒。
樊少也觉察到了贵客的不悦,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慌忙笑着赔不是,“鑫哥,我们运城这小地方比不得省城,人见识浅,没规矩,您别放在心上。”
一句话让念念心头一惊。樊少可是出了名的地头蛇,平日里蛮横霸道惯了,几时见他这样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对别人?
省城?樊少提到省城,难道吴鑫常年待在省城?他几时去了省城,又为什么要回来?一连串的疑问在念念脑海里浮现。
不等她捋清思路,失了耐心的樊少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念念,还不赶紧摘了面具,向鑫哥赔不是!”他粗鲁地拽着念念的胳膊,粗粝的大手一用劲,掐得念念骨头都快断了。不用看也知道,胳膊上定是青紫了,一阵生疼。
“嘶……”念念强忍着疼痛,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起了一丝波澜。
他微微蹙了蹙眉,盯着樊少拽着念念的大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绷得紧紧的,眸子缩了缩,射出的目光成了犀利的匕首,分分钟想把白胖的男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