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早已有医护人员等在大门口,车子刚刚停稳,所有人就已经进入了抢救程序。
白小柠被众人推进了手术室,肖何和言程墨则被挡在了外面。
一堵墙,一扇门,却让肖何知道了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肖先生,你的石膏已经裂开了,我想你应该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魏麟穿着一丝不苟的医生袍,站在了肖何的面前。
肖何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走开。”
魏麟怔了怔,对肖何这样的态度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次的手术大概需要六到七个小时,等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闻言,肖何才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走开!”
魏麟脸色一变,刚想要说些什么,言程墨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他的心情不好,我想这些检查应该并不着急,是不是可以等手术结束之后再做?”
魏麟回眸,眼镜片的光芒在白炽灯下微微闪着光芒,他轻轻点了点头:“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他向肖何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就默默的向与手术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谁也没有看到的是,背对着肖何的他,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这一生都在等待中渡过,当然不会急于一时。
不过,今天这个发现倒是令人相当的惊喜,这对于他今后的计划恐会更加有利吧。
白小柠,看起来应该肖何在乎的女人,他真的要祈祷上天,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活过来,也只有这样,接下来的戏才能越来越精彩。
……
白小柠是在头痛欲裂中苏醒过来的,瞳孔被昏暗的光线刺得微微眯着,她想要抬起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样。
费力的扭过头,她看到的竟是肖何那张带着疲惫的脸。
他好像是睡着了,就趴在她的床边,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怪不得她的手刚刚动不了呢。
白小柠微微蹙眉,心想:这家伙怎么睡在这里。
还有她,她这又是怎么回事,之前在雪坡下面的时候,她和肖何不是被言程墨找到了吗。
之后的事情,她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白小柠觉得头似乎愈发的疼了起来,忍不住轻轻的“嗯”了一声,肖何却忽然猛的抬起了头,狭长的双眸怔怔的看着她。
“白小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嘿嘿,我还没问你呢,我怎么会到医院里来了?还有,你怎么睡在这里啊。”白小柠说着,却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异常沙哑干涩。
“你这个笨女人!”肖何忽然附身凑到她的面前,那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深深的印在眼中。
“喂喂,你是不是想要欺负病人!”白小柠想退,可她现在躺在床上,又能退到那里去,所以只能扯着嗓子威胁一下看起来很不冷静的肖何。
等等。
肖何大boss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冷静了。
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每等她回过神来,肖何已经在她的唇上冷不防的重重一吻,然后毫不停歇的按下了呼叫按钮。
“病人醒了,马上过来。”简明扼要,确实是肖何的风格,可刚刚的那个吻,带着颤抖的唇,又是怎么回事?
白小柠有疑惑的眼神看向肖何,却发现他竟然已经杵着拐杖,默默的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病房的大门。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一片医生跑这涌进了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小柠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些医生给折腾死了,一会一个检查,一会一个会诊,总之当她精疲力竭昏昏欲睡的时候,肖何才将这些医生通通带走。
“布莱克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肖何在楼道里停住,向身边的一位外国医生问道。
那位叫做布莱克的医生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只听他用英文说道:“这位小姐是开放性的颅脑损伤,但幸运的是送医及时,并未形成脑疝已经颅内出血,以现在的检查结果看来,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会留下后遗症吗?”肖何蹙眉,接着问出了一个他最担心的问题。
布莱克医生沉吟了一下,极为肯定的说道:“不会,手术非常的成功,只要好好护理,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听到这里,肖何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对医生点点头,客气的说道:“谢谢你,布莱克医生。”
“那里,只是我应该做的。”
“陈院长,替我送送布拉克医生,还有,我答应贵院的医疗器材已经在路上了,我想后天你就能够见到他们放在你的医院里。”肖何说道。
布莱克闻言笑道:“天啊,肖先生,真的很感谢你的慷慨。”
肖何笑笑,陈院长会意,立刻带着激动不已的布莱克离开了走廊,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言程墨也缓缓的走到肖何的身边,长呼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事。”
肖何回眸看了他一眼,用同样的语气说道:“是啊,幸好她没事。”
白小柠从入院做手术起,到今天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肖何几乎没离开过病房。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当白小柠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而且,从来都不曾这样怕过。
“那个jack调查的怎么样了?”肖何垂下眼眸,眼角划过一丝凌厉。
任何人敢动他肖何的女人,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要这个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言程墨说道:“这个人原籍X国,只有在每年冬季才会到山庄工作,但已经连续在这里工作了四年,平时工作认真而且无不良嗜好。”
“就这些?”肖何蹙眉,显然对这些资料很不满意。
“自从出事以后他就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他,而且也并没有查到他的出入境的记录,我想他应该会偷渡回国。”
“这个人没有妻子儿女,只有一对年老的父母,我已经派了人在他父母家以及他曾经到过的地方进行监视,只要他出现就绝对跑不了。”言程墨说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查到这些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人力物力,但显然这并不足以马上抓住这个jack。
不抓住jack,他和肖何就查不出幕后的那个人,也就是说对方有可能还会出手对付白小柠。
可让言程墨不能理解的是,白小柠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到底是谁要费那么大的心机非要除掉她呢?
“你有没有想过,对付为什么要针对白小柠?”言程墨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肖何冷笑一声,答道:“你有什么看法?”
“会不会是……因为要对付你,所以才牵扯到白小柠的身上?”言程墨犹豫了一些,说道。
“不会,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对白小柠的感情,而且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她,无异于打草惊蛇,对方应该不会这样傻。”
肖何说完,抿了抿薄唇:“我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你想想看,咱们去滑雪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你为白小柠找教练这件事也是意外。”
“这么多的意外凑在一起,才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对方怎么能够提前预料?”
“你的意思是,对方有可能是随机性选择了白小柠?”言程墨拧着眉心问道。
肖何说:“我想,这很有可能。”
“如果在盛唐集团所属的度假山庄出了意外,那么对于集团来说,会是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现在你手里的投资计划,不正是与开拓全球度假酒店有关的吗?”
肖何这样一说,言程墨忽然如梦初醒般的一拍大腿:“没错,看来对方的格局不小啊,他这是准备对付整个盛唐集团!”
肖何沉了沉眼眸,说道:“不错!”
“只是白小柠运气不好,成为了他们下手的目标,我想如果王叔没有通知度假山庄遣散客人的话,受害的也许就是另一个陌生游客了。”
“而且,能预约到这间山庄别墅的人非富则贵,到时候事情一出,怕是不能善了,对于即将推行的新投资项目,必然会形成不小的阻碍。”言程墨接着说道。
“没错,我想这应该是对付早已设计好的,所以jack才能将白小柠推下雪坡之后如此从容的消失,恐怕是对方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退路。”
肖何说完,乌黑的眼眸随即一沉。
这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盛唐集团,他到底是谁?
这个幕后的黑手与上一次策划车祸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这些谜团重重的压在他的心里,让他几乎感觉到一阵阵的危机层层席卷而来,一次次要置他于死地的阴谋,完全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而且,这个人不达到目的是不会死心的,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开始下一轮的行动。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在慢慢靠近他的喉咙,等待着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他,绝对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