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本圣人在此告诫我部落民众,此妖物乃二十年前我族一女子所生,随后天降大雨半月,其母一室皆难逃灭亡之灾!现如今,此妖女重现,上天再降灾祸,两月无雨旱我田地,断我族生计,幸我族虎贲协力降之在此,以其为祭,平上天之怒!”
挥舞着她手中带有威严的枯木杖,宣于众人前,定己威望。姽婳的现身让所有人都震惊恐惧,甚至更深于依赖巫师木沙椤的法力。
姽婳侧躺于木笼内,数短矛之口插入肉体的血色印记看上去着实让人不忍。披散的乱发从肩膀垂落地面,憔悴苍白的面色遮掩了她惊人的美貌,欲睁欲合的双眼散发摧心剖肝之意看着祭祀台下众多的民众。
翁明子的身影尤其显眼,轻而易举地引入眼帘,他目光椎心泣血看着自己穿梭人群站到最前无一言一语甚至任何姽婳所期盼的举动。
眼泪再次从姽婳的忧伤得目光里流出,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在他们眼里自己竟然成了带来灾难得妖物!甚至极度地失望,那个自己喜欢得男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作为!
她们的眼神交流尽在木沙椤掌握之中而露出邪恶微笑,尽管訸晏有些嫉妒可还是会忍耐,因为她知道这个妖女最后的命运一定是死亡!
“世间万物生存自有其定律,无论阴阳,正负,生死,起点和终点,这些关系似圆规律,是食物链,是叶生到叶落化为尘土滋润大地来年复苏都有它自己的原则,怎能靠我一己之力而左右!”
虚弱的声音道述着她不熟悉地话语,还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即便觉得这圣人的言论如此荒谬可笑还是要尽可能反驳。
站在一侧的訸晏听此一步靠近木笼嘴角微笑邪恶:“你说的话没人会信!在这里我母亲说的就是上天指令,想要反驳先看看自己的模样再说!有谁会相信一个妖女说的话!”
试图靠近些警告姽婳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不屑地目光撇了她一眼落魄残躯,血液沾满粗布麻衣,颈项上的一条坠链隐隐散发微光在吸纳着她的血液,让訸晏双眸扩张震惊。想要靠近占为己有却因现场众人而放弃。
“恐惧会让人迷茫失去该有的正常判断,无知更是助纣为虐的外来因素善被有心之人的侈谈所惑,发聋振聩已不可为,全可存而不论!可吾乃掌此山之仙灵,毙必众亡,害人害己!”
姽婳深知以发聋振聩不可为之,索性坦明身份各自不沾可对于人类她能了解多少又知道多少?
侧躺身躯无力支撑,目光时不时闪过那刺眼德身影,像针扎一样刺痛内心深处。姽婳不知道木沙椤的目的,更不知道她将如何处置自己,可她知道这一定是灾祸的预兆,因为这个女人灵不纯洁,魂无善念。
“大师!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妖女?干脆杀了她以敬上天算了!”
“你这笨伯,惩罚妖物怎能惩戒人之法惩之,大师自有她的祭祀规则,启用镬刑必然!”两人的对方让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一旁静观其变的翁明子更为之震惊。
“此妖必有后盾,我族民众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必齐心协力抗衡,赶尽杀绝!一同敬天!”木沙椤惊语让所有人瞬间倍感威胁,心生恐惧,言论激烈,甚至难以控制。
“安静!安静!自今日起,我族每户必备武器防妖物来袭,每晚严守看管,轮流值勤!非常时期,我们必须谨慎以待,万不可大意害人害己!以部落存亡为重,齐心协力抗衡灾难,我必随时听从上天指令发布全部落,随时待命!”
木沙椤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斗志,整个部落都进入紧急状态,个个提起高级戒备状态随时准备与妖怪抗衡。众人撤离,木沙椤命信徒八人上下严守看管,自己便扬长而去。
訸晏满脸不服看着姽婳两人四目相望自然心生芥蒂,还是被木沙椤强行拉走:“放心!该是你的跑不掉的!”一句安慰的话瞬间让女儿拨开乌云见月明的得意微笑。
微风吹拂,两人尽在咫尺却走不进彼此的身边,姽婳迷离地双眼悲伤忧郁看着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可以不爱却还要选择伤害,你前脚踏出去的脚,随后便被捕,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故意引诱我出现?
可是即便两人彼此对视好久,也无法靠近解释清楚,翁明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态对待她,即便她不是人族也不该受此灾难。
转身而去,是姽婳绝望的开始,她的心痛到无法呼吸,更不敢相信现实的残酷。也许是出到人间,第一次倾心相待,可结局不该是此残酷!难道这就是母亲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来到人类生活圈的理由吗?
面色苍白无血,姽婳难掩饰心中痛苦而低声哭泣,原始森林里的万物却异常躁动了起来,鸣叫声四起,难以控制。
烈日高照,困在木笼的姽婳越来越虚弱躺在地面,发丝因为汗水紧贴憔悴面容前,乳白蛇尾一动不动缠绕一团,被短矛刺伤的伤口依稀可见,血液却被珷玞石吸收所有。
经过阳光的暴晒,步入黑夜似乎更加的危险。木沙椤早已猜测万分可能,夜守不善者闯入,并且在关押姽婳之地设计好各种致命埋伏。一但有人靠近必死无疑!
来回于房间内走动,手握虎齿觽陷入沉思,不出门,不进食,其母褚式担忧在门旁守护不离,其父则祭祀台后查看部落准备情况。
心中难安,不舍弃之。纠结于心,翁明子坚定之心崛起后边破门而出看到守护门外的母亲心生愧疚之意:“对于姽婳……不!那蛇女、、、、、、你是如何感想?”
翁明子深知此时非同小可,甚至可能牵连父母,可他又不能放任姽婳生死与不顾,这样自己会责备一生不的安宁!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褚氏感觉儿子很是奇怪,从他的神情中可以断定他和那妖女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可这样的结论是可怕的!
见儿子没有回答之意,一声叹息带过,忆起当年凄凌之事:“她的出身其实就是我们部落之人!她的母亲爨灵和我年龄相仿并且关系甚好,是无话不谈的闺中裙谊!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间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后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话,行为怪异,喜欢潮湿阴凉,不喜接近人,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们之间也就生疏了很多!”
喘息之间,翁明子迫不及待插入话题:“后来呢、、、、、、?”带着好奇,满心期待母亲忆往之谈。
“后来天降大雨近十日未停,木沙椤突然带人去她家里查看说是有妖物现世,实则爨灵诡异生产一女婴,大雨袭村是上天的告诫和惩罚!爨灵怀抱女婴逃进深林,诡异之吼四起,森林内危机四伏,其后不幸被山上的猛兽杀害,女婴下落不明!没想到、、、、、、!”
哀叹一声后语止,褚氏深感其友不幸遭遇,也许当初应该听取她的苦衷和解释,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后来,她的爨氏父母依次离世,爨氏后人搬离部落下落不明!至于爨灵当时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你怎么知道姽婳就是你当年好友爨灵的女儿?”翁明子感有疑惑,这世间无奇不有,为什么没有人听取过姽婳的解释就定论她为带来灾难的妖女?
“当年部落族人都传遍了!说她生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女婴,后招来杀身之祸,其父母无故死亡也是因此,爨氏兄妹搬离部落是为了躲避与其母相同下场为之!”
二十年过去,这件事成为了褚氏心中永远的疑问和伤痛,自祭祀台第一眼见到那蛇女的时候她就震惊极了!样貌与爨灵相似无差。
伤心过后,褚氏整理好心态严肃地看着儿子紧锁眉眼地看着自己:“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难道想要救她不成?我虽然不反对你,可你要想清楚救她的代价!毕竟她是福是祸我们不得而知!”
猜到了开始,可没办法猜透结局。褚氏悬起心脏提醒儿子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否则就是害人害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我觉得她应该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我们以山林相隔,彼此不牵扯!”翁明子此话一出有些牵强,只要能救她,感情要算得了什么!
褚氏看着陷入悲伤的儿子,实在不忍!少女时期的自己和爨灵曾许过诺言,为友情不散,哪怕嫁为他人,同性为兄为妹,异性为亲,看来一切都是命运的牵扯!
“去吧!你的父亲在那里?他或许能帮到你!只是不可鲁莽,必先保全自己才有机会救人!否则一切免谈!”再三叮嘱,实属不舍担忧,木沙椤目的清晰,反驳她同等反对整族部落,但世事有己,随心所愿,方能坦荡无悔!
褚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往日的姐妹无端背着妖女的名义死去,甚至落得家破人亡,看着儿子得到自己同意后兴奋地离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反驳毫无意义:“啊灵!我该怎么做才能不妄你我此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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