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TY县二中这段时间里,易平面对敌手都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对方狠狠地坑了一把。
不过,易平暗呼幸运,刚才要不是那录音突然在卷动磁带时发出一点异响,他肯定被对方这么一直骗下去。
“幸好我的耳朵还够灵,换作是别人,现在已经躺在大石头下了。这娘们真特玛的阴险。”
易平心有余悸,知道自己碰上一个狐狸般狡猾的对手。
直到现在,对方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刚才敌人发出一击的那一瞬间,位于他左侧方的一片灌木丛中,角度过偏,位置比较隐蔽,又是黑夜,所以易平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易平有理由相信,他在穿过树林间的时候,对方已经编这么一个陷井等着他跳进来。
易平用力地压着腿部的大动脉,但腿部的胀麻感仍然越来越严重,很快,近乎失去了知觉,用手轻轻地试着点了几点,接触处僵硬麻木,完全没有平时的鲜活与弹性。
作为一个医生,易平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当前治疗是头等大事,找到那家伙的麻烦那是过后的事。
小心地放下裤管,易平咬着牙齿,从脖子上取下闪盘,塞进身边的一个隐蔽的石缝隙间。
下一秒钟,易平已经出现在别墅外的小道上。
“小紫,过来帮帮忙。”易平一拐一瘸进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招手叫道。
“嗖”
小紫和小黄一前一后从门外冲了进来,悬在易平的面前,各自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巴眨巴眨地打量着易平。
易平指了指痛肿处,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我受伤了,需要马上进行治疗。”
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伸手轻轻地摁着受伤处,发现它已经肿得差点将裤管撑破了。
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毒性,他暗暗庆幸,如果没有这个空间,等得那女的赶上来,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易平吃力地取过桌上的紫级木鱼,朝着小紫点了点头。
小紫圆圆的大眼睛回应地眨了一眨,一个俯冲,“呼”的一声,立即消失在木鱼中。
易平第一次给自己治疗,暗自哀叹:“真是惨啊,先看看怯污咒的效果如何吧,希望它能够将那些毒逼出来。”
他背靠着沙发一侧,艰难地拿起小木槌,合上眼睛开始敲响木鱼。
“笃!笃!笃!笃……”
在TY县城通往黄坪镇的出城路口,两辆打开车灯的黑色桥车停靠在道路的一侧。
两个身穿便服的汉子靠在车边,一边吸烟一边聊天,另一个留着络胡须的汉子,正站在路的另一边的两棵树之间抖着裤子。
“老朱他们这一次不知有什么事,突然间让我们在这地方等,这家伙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那个汉子拉了拉裤子的皮带,然后慢慢往车边走,熟练地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对靠在后一辆车车身上的中年人说道。
“嘿嘿,他们那一组人无利不早起,说不定又发现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呵呵,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值得停下来的东西,我看,十成是玩去了。”络胡须笑着朝县城道上看了一眼,摇着头说道。
“那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这一批先行一步,你就乖乖地等着他们三个吧。”
络胡须也不等对方回答,狠狠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脚尖一踩,然后拧了一下,拍了拍手说道,“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到黄坪镇,然后再走三个多小时间的山路,也真够呛的。”
中年人无奈地说道:“你先走吧,能自己选择的话,我真不愿意等他们,这条路不好走,走得越早越好,可以慢慢地开,前几天那件事你是知道的。”
络胡须呵呵一笑,大大咧咧地打开驾驶门,钻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
车屁股扬起一阵灰尘,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外。
“玛的,这三个家伙到现在还不回来。”中年人收回盯目光,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急燥地说道。
当易平停下手中的敲木鱼的小木槌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的心神完全沉进治疗当中。
一睁开眼,觉精神比起之前好得太多,疲惫无力感已经消失,低头一看,裤管已经变得松了,受伤的部位的裤管已经被血水染湿,散发出一阵恶臭。
“这毒一看就是能够使人致命的。玛的,这女的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
易平一回想事情经过,他变得凶狠起来。
他跟别人斗,从来没产生灭了对方的心理。
这一次,对方找上自己,不仅是打算抢走东西,而且还打算要自己的命!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易平咬了咬牙,然后自言自语。
从受伤的部位传来的感觉,没有之前的木胀,而是出现一阵轻微的疼痛感。
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于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效果,就是不知那针是不是已经被逼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撩了起来,从皮肤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易平能够感觉到是那针在作怪。
这伤恢复得比想像中的要好,不过,这条裤子算是报废了。
易平两手抓住裤管,小心地往上一点一点撕开。
“嘶嘶嘶……”
不一会,这条被血水渗湿的裤管已经被撕成两片,白中带红的小腿肉露了出来。
小腿的外侧面有四个米粒大小的红色斑点,缝衣针大小的暗器一头丝约隐约现浮在红点的中间。
“还好,总算不需要动手术,要不麻烦可大了。”易平暗暗欣慰,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应对这样的情况,易平有足够的经验。
忍住痛,慢慢地挤了几下,当针头露出一点时,便掐住试探了一下,觉得可行,便猛地一用力,将它扯了出来。
“呼——”
看着带有一丝血迹的黑色细针,易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幸好这针并没有带钩,要不就麻烦了。
不一会,四根有缝衣针大小的钢针摆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看着发出乌色的细针,易平嘴里不停地骂道:“这女人真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