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矜多亏了这一番试探,水碧螺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其他人单挑还算好对付,要是遇到了水碧螺,十个她也不够水碧螺砍。
君子矜暗自耸耸肩,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就是无法跨越。
摸了摸手里的钱,觉得自己是时候要买一部手机了,再加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出现在别人面前,顿时一阵头疼。
随便买了一部白色的触屏手机,办了一张手机卡,号码有了,拨通君上兰的电话,心中有点忐忑,家族对于陌生的电话号码很是反感,几乎都是不接的。
然,电话那边还是接通了,君上兰不失严肃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君子矜有些哽咽,心中突然涌出一分酸楚,但是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爷爷,是我,父亲要杀我,这一段时间我自己会去锻炼一下自己,就不要担心了,这是我以后的手机。”
君子矜三言两语就交代了事情的本末,君上兰原本以为君子矜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见电话一边的她如此坦然,相必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他还是尽量按照她的要求做。
“嗯!”君上兰淡淡地应了一声,君子矜挂断了电话,便朝着宾馆的方向走去。
君上兰这边刚刚挂断电话,君天耀便领着一大堆人在外头哭着,惹得他一阵心烦。
“什么事!”君上兰拄着拐杖,实在没好气地开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君天耀和欧阳瑾木听了便哭得更大声了,君天耀抹了一把泪,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遇到了这种事也该掉几颗珠子。
“父亲,小矜她……她……”君天耀又看了四周,似乎很是悲痛,最后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就在那边干嚎。
君上兰一阵厌恶,但是强压这心中知道的情况,还是拄着拐杖开了书房的门,他要知道,他们给君子矜安排了什么样的结局,让君子矜都不敢回家——君上兰把君子矜要韬光养晦的事情当做了害怕这个父亲要来杀她。
“小矜怎么了?”君上兰脸上的怒气做不得假,怒的自然是君天耀这个儿子,整天把家主之位放在心头上,君子矜是他女儿却不管不问,打小就扔给他这个老头子管。
欧阳瑾木抬头看了君上兰,眼泪哗哗直流,看起来煞有其事,“小矜,我虽然恨她害死了我儿子,但是这也书心头肉啊!如今……这唯一的苗也……也……被一个黑手给掐断了!”说着说着还有翻白眼昏过去的趋势,旁边的君天耀顺势去拍欧阳瑾木的背,在暗中递着眼神,传达下一步该怎么做。
君上兰在家族中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有些内斗的本事,这样子看在他眼里,耳边想起刚刚君子矜说的话,心中更是怒气冲天,这些假惺惺的东西!
君天耀又哭了起来,“这个女儿我也是真心地对她好,可如今她人已经去了,这叫怎么办?君家是要断根了啊!父亲,如果我知道小矜会上了黑车被人捅死的话,我一定不会让她出去的,父亲!”
君天耀说着便做了一个手势,外面就有人将一副尸体抬了进来,一样的衣服,浑身的血迹,手里还抓着一只抱熊,那抱熊正好抵在腹部上,吸起了一大片的血,皮肤底下也有了红色的尸斑,少女瞳孔溃散,脸上的血迹盖住了面容,凌乱的头发还有血迹一滴滴顺着发梢滴在白色的担架上,而身上的衣服却被人撕开,露出了半边的肩膀,脖子上,肩膀上都有细细碎碎的牙印,很显然,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君上兰身子一抖,如果君子矜没有恢复神智的话,这躺在这里的也许就不是替身,君天耀要杀了君子矜也就罢了,还要毁她名节!
要知道,隐世家族中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士可杀,不可辱,就一直流传下来。
君上兰的这一抖,让君天耀以为是君上兰承受不住这样子的打击,便起身去扶君上兰,君上兰的眼神一瞥,正好看见君天耀手腕上没有一丝饰物,干净利落,心中更是如刀割一般。
这君天耀平时就爱打扮得像个高富帅,如今一丝饰物也没有,说明他宁可将自己打扮得朴素一点,也不愿意为君子矜的尸体洗把脸,换身衣服!这是什么样的父亲!
君上兰两眼一黑,身子有些不中用地软了下去,这个儿子,为了一个少主的位子,竟然绝情到这等地步,要是他的天祖还活着那该多好,为他送终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多烧一些纸钱。
当君上兰被扶进去的时候,欧阳瑾木和君天耀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等全部地人下去了,两个人相拥,一边演着哭戏,一边在长椅上调情。
于是不知情的下人云:少爷夫妻俩,乃是天大的慈悲,对一个痴呆儿仁至义尽。
知情的下人云:挂羊头,卖狗肉。灵堂前,唱哭戏。骗了家主,瞒了下人,一个一个都在云雨,可怜家主真假难辨。
不说这个君家是怎么样的乱,君子矜可是没有多少心思去关心这些,只要她有证据,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君子矜终于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宾馆住了下来,条件比较简陋,但是胜在贴切自然,君子矜很乐意地成为这里的房客。
君子矜洗漱一番,便睡了下来,月牙露出云朵,月光照在B市的一条巷子里。
夜色已经很浓了,一辆轮椅被一双细白的手推着轮子终于到达了这里,一身的校服,让人知道她是某高中的毕业班的学生,但是校服被洗得有些发白,裤子上还有一个曾经被补起来了破洞,看来不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那少女弯下腰来摸了一下地上未干的血迹,食人魔的血迹很久才会干透,所以这并不意外。
雪白的手沾上那猩红的血液,多了几分的瑕疵,少女弯唇一笑,“有同类吗?看来要抢生意了。”
“朴朴——”少女怀里跑出一只白色的兔子,让这里的空气冷上了几分,少女却毫不在意。
掏出校服里的蓝色帕子擦了擦手,却没有优雅地扔掉,反而一次又一次小心地叠好,揣在怀里,生怕丢了,就再也没有帕子了。
少女用手摸了摸婴雪兔背上的毛,脸上依旧很是苍白,婴雪兔扑腾着自己的两只前爪,身体发出一阵白光,少女的身体也被附上一层,很快,少女的脸色恢复如常,婴雪兔像个婴儿一样腻在少女身上。
“我会注意的。”少女抚摸着婴雪兔,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朴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