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猜测安王此举究竟何意时,苏轩开口:“皇兄,臣弟在外征战多年,府中已多年未得修缮。还请皇兄给臣弟些许时日整顿府邸。”
康平皇听到此言,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自然,朕明日会派户部与你商议整改事宜。在此期间,你便住回你幼时所居的乾景宫吧。”
苏轩闻言,并为有所表示,而是继续开口:“皇兄,臣弟如今成年已久,住在宫中于礼不合。况且乾景宫离后宫嫔妃住所仅隔一所御花园,实在不适合臣弟居住。”
康平皇颔首,“皇弟此言有理,那皇弟可有理想的住所?”
苏轩朝席文瑾扫了一眼,席文瑾心下一惊,苏轩这个混蛋别是打上了她的主意。
但是,席文瑾马上体会到了想什么来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果然,苏轩淡淡开口:“皇兄,臣弟离京之前曾于太子有过五年之约,若殿下不嫌弃,臣弟愿暂居东宫。”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康平皇,眼中都明显的闪过一丝惊诧。
席文瑾眼角抽搐,混蛋!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五年之约!
康平皇眸中低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暗光,看向面色平静的席文瑾。他知道下午时瑾儿和苏轩共乘一座马车回府。只是这一路到底谈了什么,他也无从知晓。想不到苏轩边疆五年,一日回朝。暗中势力更胜从前。
想到此,康平皇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苏轩。看向席文瑾,仍是笑呵呵地开口:“瑾儿,安王暂居东宫,不知你是何想法?”口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席文瑾心下无奈,父皇近年来随着年岁见长,猜忌心也越发重,就连她这个亲手扶植的太子,也未完全信任。
但是,如今祁鸣表面强盛,内里早就腐朽不堪。朝廷之中官职冗杂,赋税也越发的重。大臣们心照不宣的粉饰太平。然而,父皇却醉心与君王之策。她这个太子也无半分实权。实在是无从做起。
这个问题早在苏轩当今离朝时便已经委婉地提过,只是当时她还懵懂无知。直至这几年间,亲眼感受到这些大臣们所谓的为臣之道,她在下定决心掌权。此次苏轩回朝,便是她的第一步。
席文瑾心思早已百转千回,面上却波澜不惊。她笑盈盈地开口:“父皇,皇叔出征前,儿臣便在东宫埋下几坛竹心醉,待到皇叔战胜归朝,必当与皇叔畅饮。”
说到此,席文瑾抬眸看向了苏轩,笑道:“皇叔,如今竹心醉已经酿成,不知皇叔可愿与皇侄共饮?”
苏轩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只是片刻,便让殿内众人感受到了公子世无双的温润。愉悦的声音响起:“本王自然是愿意的。”
康平皇早已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下不快,但面上并为表露出来。只是无奈开口:“朕真是拿你们两个没有办法。既然如此,那皇弟你择日便迁至东宫与瑾儿同住。另外,朕再加派一千府兵护卫东宫。”
席文瑾和苏轩都明白,康平皇明面上说得一千府兵无关轻重。暗下必会派影卫监视东宫。二人无话,只是坐在席上静静地看着歌舞。
安王的住所便如此定了下来,但是殿内众人心下震惊。东宫可是储君之所,如今安王竟入住东宫,皇上也同意了,这究竟是何意?还有安王,他究竟对那位子有何意?
但,最让他们震惊的,却是太子,让安王入住东宫。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举背后的深意。太子是否正如这几年来所展示的这般单纯无害?
这些在官场中沉浮了一生的老狐狸们,隐约地感到,祁鸣的风雨,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一场宴会,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