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易辰低着头,“如果你想让她好过来,从现在开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我。”说完,易辰掏出那把简陋的匕首,走到少妇身前。
王有财和他的保镖当然看不见那邪灵的存在。“你要做什么!快,阻止他!”王有财咆哮起来,那两个保镖扑向易辰。
易辰敏捷地一闪,顺势一推,两个保镖便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他们的墨镜被打落下来。易辰略略一惊,他下意识地摊开双手看了一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易辰回过神来,又用一种郑重的口吻对他说:“王总,你不相信我。我怎么开始工作呢?”
一个保镖从地上站起来在王有财耳边嘀咕了几句。王有财静静地伫在那里,半晌,他对他说:“开始吧,若你敢做什么对不起簌芳的事,休怪我不客气。”
易辰掏出匕首对着那少妇胸口上的半透明肉球猛地扎下去,那肉球扭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如婴儿般的啼哭。深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向上飞扬消失在空气里。
易辰收起匕首,静静等待。那少妇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猛地坐起来,拉断了器械的输液管子。她开始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亲爱的,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王有财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重获新生的妻子恍如梦境。他紧紧抱着她,泪流满面。
易辰拉了拉自己的连帽开衫:“王总,您的太太前不久应该流产过一个女婴。她的病情来自那个死去女婴对母亲的思念。它希望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所以就吸取了您太太的寿命,并让她昏睡不醒。”
王有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你救回了簌芳。我说到做到,我车上只有20万现金,请您务必收下。以后有任何困难,只要我帮得上,随时恭候差遣。”他手慢脚乱地翻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是两百万存款,希望你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让我日后找你。”
易辰将二十万现金装入旅行袋,心想:王有财啊王有财,果然是老谋深算,给卡不给支票。想我今后找你的时候,找机会再请我帮忙。果然是做买卖的。
易辰叼着烟回到家里,走到闷闷不乐的易苒面前:“苒儿,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看个屁咧,家里连米都买不起了。还是隔壁的李阿姨接济了我们家一个星期”,易苒转过脸不理易辰,不满和厌恶写了一脸,“你上次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的摇钱树给打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房地产商的公子。给点面子好不?”
易辰把旅行袋扔到易苒面前往沙发上懒懒地一躺,俊脸上透出小孩子打架打赢的表情。易苒打开袋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起那些红红的百元大钞从水印看到铅字,那是每一个能够辨别假币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她突然从位置上跳起来:“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易辰,你,你竟然去抢劫?”
“什么,这钱是我赚来的。”易辰表情来了个180°大转弯。
“啊?”易苒尖叫一声,“那,那——哥,你竟然去贩毒?”
她突然抱着易辰呜呜哭起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但咱也不能做坑人的勾当。你做了这种龌龊的事,你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易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没脸见人?你去勾引那个啥啥房地产二代,才叫我没脸见人呢!”
易苒也不甘示弱:“什么叫勾引,尼玛什么叫勾引?那是别人龙帅为了赢得本姑娘的芳心,主动送给我的。那在法律上叫主动赠与。主动赠与,知道吗?”
“好了。苒儿乖,这真是我赚来的血汗钱。我以后会定期给你汇钱,但我要出去一段时间。照顾好妈。”说完,易辰开始整理行囊,却听见易苒一个劲地在一旁嘀咕着。
“血汗钱?血,汗……”易苒喃喃地念着,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哥,你竟然,你竟然去给那些老女人当小白脸。我的天,我还是死了算了……”说完便往阳台跑去,一下爬上了栏杆。
“喂!你有完没完?”易辰放下手上整理着的衣服二话没说三两步跑到阳台一个劲把易苒往阳台里拽,可易苒又是哭又是闹,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一不做,二不休,易辰借着易苒往阳台上挣的那势头,把易苒往阳台外那么一送。
“啊——”易苒尖叫一声,“死猪易辰,你真要老娘去死啊!”
“不吓吓你,你能消停吗?”易辰把易苒一下抱回沙发上,“这钱是我脚踏实地,含辛茹苦,一个子一个子赚来的辛苦钱,来路正当,符合法律法规,道德规范。你就放心用吧!”
易苒在阳台上看着易辰背着大大的旅行包和唐馨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心中顿时一阵不爽,但想想那些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和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俊男帅哥,她却又偷偷地乐了起来。
易辰和唐馨根据地图上的指示来到了陕西省境内。几天的列车颠簸让唐馨疲惫不堪。一路上易辰又是给她端茶送水,又是给为她扇扇子削水果。而唐馨就像一个柔弱的千金大小姐一样等着易辰服侍。
“对不起”,她对他说,“能帮我泡壶茶吗?”
“哎,我说唐大小姐,您身娇肉贵的就别出门了。待在家里绣绣花多好。”易辰一脸无奈。
“我……我……”,唐馨羞红了脸,“其实,我只是不习惯坐交通工具。”
“早知道就坐飞机飞过去得了,长痛不如短痛。”易辰从唐馨那个大大的旅行箱里好不容易翻出一个古朴的紫砂茶壶,“我说大姐,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出门啊?”他随手朝那个巨大的箱子里扫了一眼,最显眼的是一个黑亮的平底煎锅。
下了火车,找了个旅店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前往地图附近那个偏远的山村,易辰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路人的吉普车在弯曲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待到一个岔路口。易辰只好背着崴了脚的唐馨,一手拖着巨大的旅行箱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包,在崎岖的山路上爬上来,又爬下去,爬下去,又爬上来。山路漫漫,山花遍野,可易辰是没有心情欣赏了。抬头望去是山峦叠嶂,云雾缭绕的山头望不见一户人家。
背后的唐馨不断地催着:“易辰,我们还是快点吧。如果天黑我们还走不到地图上的小山村,晚上很可能会被其他的灵或者魂妖骚扰。如果我稳不住将军的灵体,那我们这趟就算白跑了。”
她身下的易辰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顾着一路拿着树枝披荆斩棘,还要小心各种枯枝败叶鸟粪小虫落下来,让唐家大小姐受到惊吓。
待到黄昏时候,他们终于走进了那个地图上的小山村,入口处赫然写着三个古朴的大字——金水村。在村子门口,易辰放下唐馨,一下趴在草地上大口喘息起来。唐馨看着累得不成人形的易辰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待到他们找到这个偏远村镇的唯一一家旅店,却发现旅店只剩下了一间单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