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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于右任:长歌复短歌

长歌长,短歌短,神圣战争方开展,

哥哥后,弟弟前,争将性命为国捐。

击破胡儿在今年。

短歌短,长歌长,万世荣名是国殇。

爱吾爱,仇吾仇,勇者不惧仁不忧。

大家起来卫神州。

一九三七年秋

于右任像喜爱书法一样喜欢美食,曾为西安“徐家黄桂稠酒店”、陕南宁强县“王家核桃烧饼”、江苏吴县木渎“石家饭店斑肝汤”等题书。1947年夏,陕西师专第一届学生毕业到东南各省观摩学习,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长的于右任闻讯,邀请全体师生到他的寓所,特地以家乡凉粉、酿皮、凉面、扯面、醪槽、元宵、甑糕、烧饼、腊汁肉等陕西风味小吃,招待各位小老乡。由此可见于右任牵土挂乡的真性情。

1906年4月,27岁的于右任东渡日本,为创办《神州日报》考察新闻、募集办报经费。认识孙中山后加入同盟会,从此走上了民主革命的道路。1924年,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后长期担任国民政府审计院长、监察院长。

作者1879年4月出生于陕西省三原,乡土故国,终萦于心。于右任早年被誉为“西北奇才”,“跪迎”过西逃的慈禧太后,然又因写诗反对清廷受通缉。这首《长歌复短歌》,明白如话,一如作者耿直拙朴的性格,而“国殇”、“神州”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国共第一次合作期间,于右任就与毛泽东相识。1945年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与作者诗词唱和,传为佳话。于右任对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极力称赞,对该词的结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尤为赞赏,认为是激励后辈之佳句。毛泽东却道:“怎抵得上先生‘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之神来之笔。”于右任参观成吉思汗陵墓时所作《越调·天净沙》原诗如下:“兴隆山上高歌,曾瞻无敌金戈,遗诏焚香读过,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

于右任为推翻清政府封建统治立下历史功绩;他积极倡导国共两党合作,兴办教育、兴修水利,是真诚的爱国者;他是南社早期的诗人,一生写下诗词近900首,著有《右任文存》、《右任诗书》等;他还是著名书法家,创立了“于体”书法艺术。

林语堂曾言:“当代书法家中,当推监察院长于右任的人品、书品为最好模范,于院长获有今日的地位,也半赖于其书法的成名。”其草书融魏碑和小草于一体,重碑而肆意。

1932年秋,于右任筹备建设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1939年,热爱教育事业的于右任斥资3500银元,选中岳池县城西门外土观寺修建一所中学,以父名“新三”作校名,并撰写校歌:

凤山特秀,蔚起人文,光分星野接西秦。

为三民主义之战士兮,为顶天立地之完人。

德业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1964年11月于右任辞世,终年86岁。按照他的遗愿,人们把他葬在台北最高的大屯山上。一首写于1962年1月的《望故乡》,余音袅袅,情动两岸。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天苍苍,野茫茫;

山之上,国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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