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开口,莫非先她一步,止住了她的话。
“我很怕失去你。真的。从你十五岁落湖那次,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这是个很长的时间。整整两年,我都压抑自己,我告诫自己,你还小。”官轻枚有些惊讶,又有些兴奋。但想起那次落水,又有些愧疚。
那是她刚刚离开官家时,活脱脱是只刺猬,无论是谁,都要用刺把他推远。因为,只要近,就有机会伤害。很多人,不是败在敌人的强大,而是败在自己的疏忽。那是,她不知道怎么想的,总以为有人要害她,对谁都是疏而远之。包括他。
“丫头,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都说了,这样是会亏的!”那是的师父是个喜欢穿书生装的年轻人!她最讨厌读书人了,因为,有一个教书先生,似乎很不喜欢她,总是挑她的错误。让她在官轩城面前出丑,让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费柴。一开始她以为是她不够努力,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想要讨好苏颜,在官府里讨口饭吃罢了。她鄙视他,更恨透了他,因为他,她没有机会在父亲面前表现。所以,连带着莫非也被她怨恨着。
“你管不着!我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她本来想说,她有得是钱。可立马又想到,离开官家后,就没有人给她送钱,完全是把她放养了。不管了,哪里有钱?那句烂熟于心的话,终究是没了机会说,后来,长大了一些,就真的再没有说过了。
“好好。我管不着。”莫非好脾气的不说了。官轻枚皱眉,他怎么这样,这么没有毅力,这样就放弃了。说实话,有些失落。哪种没有人关心的悲伤就斥满了心间。一时难受,脚下生风,就跌倒了。跌就跌了,她也不是在乎形象的人!可惜,她太低估这个世间有个词叫巧合,一个不小心,就跌到了河里。该死的她,不会游泳。几乎没有费力就沉到了下去,连扑腾两下都没有。
她以为,会死的。就像那是被蛇咬时的无助。此刻,连尚莺也没有在。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一身书生的莫非,他也下了湖。是来救她吗?一想到这个,就想到了,自己的蛇毒不也是他解的吗?自己竟然欠了他两条命了!她当然不会放弃生存,没有反抗的让他拉她上浮。可是,头很昏,眼睛歙着,还是有水,挤得眼睛疼。她干脆闭了眼,死咬着唇。
她不知道她当时的模样就像是死了一样!他心急之下,就给她度气。没有想到,在那情景,她忽的睁眼,猛的推开了他。使他呛了好些水。而她却在这次挣扎中,彻底昏了过去。醒来时,在一个小医馆里。她没事,而他却高烧不断。差点没了命,就是因为,她的一推。
在几天的苦守与坚持中,他终于醒了。在不醒可就麻烦了。她没有多少钱,当时,唯一的簪子给了医馆。这个医馆相当吃人,不过,好在他没事。
“怎么了?”那是他醒后第一句话。她红了眼眶,他怎么可以这么包容她,一句话,也没有责她!
“别哭!我要吃饭,你哭去了,谁喂我?”她当真没有哭了。后来,他叫她丫头。收她为徒,交她经商。不知不觉间,就是两年,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他的话继续,终于把她的思路拉回了主题。“我坦白说,我是有个童养媳的。”那一刻,官轻枚觉得有些事,确实发生了。她早就预测过这些情况。还告诉自己,哪些都是小时候的事,况且,也不是他定下的。是他的父母,就像她和夏子睿一样的,是身不由己。可是,那刻,她还是说不出口。很多事情,可以想,却不能做。
“……”
“我当时就是为了逃婚的才出现在这里的。”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嘴上咬了咬,官轻枚吃痛吸了口气。不满的瞪着他!“我当时能够逃,现在也必定不会去妥协的。你不要这么难受,我会更难受的。”
“……谁说我难受了?我可是大美人呢!谁敢抢我的!”说出来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她尴尬笑了笑,心里却放了一百个心。
“等过一久,我带你回家。”莫非不急不慢的说。官轻枚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最近的计划有些多了。可不可以,减掉最后这一条。
“衣服,你洗。”莫非优雅的擦着衣服。官轻枚也忙掏出手绢来擦。还是留下了水渍,官轻枚呵呵两声,“这样还蛮好看的,就像是绣了一朵花。”
莫非挑眉看她,邪邪的笑了。像花?“要不,你也来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