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轻枚知道对方只是想要乱了她的心神,她不应该这样去揣测睿少,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够不相信睿少。左倾打的就是两个人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办法对质,可以随便混淆黑白的主意。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那么就中招了。对,不可以相信,她告诉自己。
“太后这是公然滥用私权,我虽然对盎族的规矩不太了解。但我知道,滥用的话受到的惩罚会很重的。”官轻枚隐瞒了一点,她其实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并且知道这个惩罚是什么。盎族的权利,只属于接班人。无论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动用了,都等于是谋权害命。相应的代价就是死。
“呵呵。你最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明明事实的真相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偏偏还要固执己见。你平时的聪慧在哪里去了?”左倾说的有模有样的,官轻枚只是有些头疼,不过却没有动摇。她相信她认识那么久的人不会是这样,夏子睿没有这么虚伪。相反的她觉得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他真的要做出这样的事,迟早应该告诉她的,除非他不爱她,并不是现在不爱,而是从来就没有爱过。可是一个不爱你的人,是根本演不出来那些深爱细节的。并且她相信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是的,她相信。
“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你都没有办法证明,我自然也没办法证明。所以你说多少我都不会相信的,你也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官轻枚摆出了态度,只不过换来了左倾的轻蔑了一笑。
“首先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只不过是不希望,有的人到死了都不知道真相。可怜你罢了。至于你想去问清楚,去了也是白去。况且你真的以为你还能活着去问吗?”左倾自然是不会给她机会去问的,除非她傻。或许其他人不清楚官轻枚的强大,但是她却清楚。这一个人今天不除去,那么下一刻就会变成这个人来除去她了。所以她是不会让她活着走出去的。
话已至此,官轻枚也没有空陪她叽里呱啦了。她身边人也没有时间陪左倾叽里呱啦。废话不多说,拿刀才是正理。
也就是分分钟的时间,官轻枚身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这些人分工相当的合理,谁做掩护,谁做冲锋,根本不需要排练,因为早就已经在他们脑中也是无数次。此刻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左倾虽然带来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然而却是节节败退。这再一次的让她意识到了,官轻枚的强大。左倾明白,今日之局必死一人,否则的话,永远不可能终结。
“使用最后的王牌。”左倾对着身边的宫女到,那宫女显然并不是宫中的人,因为官轻枚从来没有见过。官轻枚注视着宫女,因此她看到左倾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时,这宫女就离开了后,立刻做出了对策。
“尚莺。快跟上那个人,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官轻枚立刻叫尚莺跟了出去,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就换成流鸾了。
然而,尚莺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又返回来了。因为,那宫女已经回来了。然而,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官轻枚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区别。
正在这个时候,吹来了一阵风。风中的味道有些奇怪,但凡有一点点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这风里面有毒。
流鸾立刻捂住了鼻子,饶桑却因为挡官轻枚面前的一柄剑而错过了机会。中了毒。虽然他很快的用蛊虫吸毒。但是还是倒下了。尚莺就更不用说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
然而让官轻枚真正感到诧异的却是倒下的人不光有她的人,还有左倾的人。那些皇家军同样也被毒倒了。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种解释是,他们决斗中出现的第三股力量。第二种解释就是,左倾舍去了这一部分人。
当她看到左倾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之后,她明白,这件事的答案应该是第二个。当真是比较狠毒啊。
当时间慢慢推移,该倒的都倒下了,只有流鸾和官轻枚还站着。左倾终于开始感到奇怪了,流鸾没有晕倒是因为她捂住了鼻子,不去呼吸有毒的气体。故而已经憋气憋得满脸通红。然而官轻枚是什么措施都没有做的,这是不可能的,她自己没有倒下,是因为她服用解药。官轻枚并没有服下解药,这完全不符合道理的。难道是夏子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官轻枚,并且早就把解药给过她?这个解释虽然比较惊悚,不过这个解释可以直接宣布官轻枚死亡。因为夏子睿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向盎族通知,是所有的权力都属于他,但不代表他可以随心所欲,而且不用通知任何人。这是违反了盎族的规定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更好。这样的话就更有理由让盎族出手了。
“你服下了我族的解药?谁给你的!”说这话的是那个宫女,不过从这话语的口气中,不难推断,此人不但不是宫女,而且身份肯定是比较高贵的。
官轻枚并不知道什么毒,也不知道什么解药。之所以她没有中毒,是因为她百毒不侵,她完全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故而她没有回答。正因为如此激怒那个宫女,她已经提起了剑发起攻击。
流鸾很快地就迎了上去,两人一交锋之后就打得非常的火热,武功不相上下。
左倾慢慢的靠近官轻枚,能够亲手杀了官轻枚,她从来没有假想过这一条,但是她觉得这样的话会更好。忽然觉得上天其实挺眷顾她的,至少给了她这个机会亲手报仇。
官轻枚衣袖中的药粉已经握在手上,但是她觉得还是需要问清楚,因为她不想误伤任何一个人,即便这个人她很讨厌。“这次抄家的事情你到底参与了没有?”
左倾慢悠悠的拾起地上的一把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抬起头,冷漠的目光扫视的官轻枚一遍。
“但凡有一个机会可以打击到你,我都不会放过。你觉得我参加了吗?”左倾说完,一步一步的靠近,流鸾被那人缠得脱不了身子。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惶恐之间被刺中了一刀。这样就迫使她不得不全心全意的与宫女做斗。
“我告诉你,我不光参加了。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策划。怎么样这种感觉舒服吗?像你这种人一辈子也没体会过失去亲人的感觉!”左倾已经离官轻枚很近了。她想她只要手起刀落,官轻枚就从此在世界上消失。
官轻枚冷冷的笑了,她没有体验过?与其说她没有体验过,不如说她从来就困在这种感受之中!世间的人总是以自己的目光,自己的感受来度量别人。其实谁又容易呢?难道所有的人都不懂吗?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要求都那么低,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一定要高呢!人性本是这样自私的,她明白。可是她总是沉浸在这种自私的伤害之中,总可以叫累叫疼吧。是的,她受够了!
“是啊,我没体验过。既然你这么怀念他们,那我送你去找他们不就行了。”官轻枚率先动手了,然而她的药包还没抛出去,一块飞石就嵌入了她的手臂,疼痛使她松了手,药包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手臂更是狠狠的流着血,官轻枚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脸色瞬间就已经煞白。
“主人!”流鸾又是一次分神,这一次却伤得更重了。使得她连拿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她还在努力的向官轻枚的方向挪动。那宫女倒也没有继续追打,似乎觉得对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打来很掉身份一样。又或许是想看看她如何费尽心思去营救,最后不但没有营救,还得亲眼看着官轻枚被弄死的失望表情。
左倾看了眼地上的药包,感觉自己真的是太惊险了。幸好是和盎族的人一起来的,否则今天就算在最后这一刻也有可能输。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应该更加更快的速战速决。不可以有半分拖延了。
官轻枚已经没有半分还手之力,只能够乖乖的等死。而流鸾和官轻枚整整还有十米距离…但此刻左倾的刀已经举起,并且快速的砍下!
“主人!”流鸾悲哀的叫到,官轻枚对着她微微一笑,竟然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那样坦然的态度,让宫女都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却没有改变初衷。
“啊!”虽然她没有改变初衷,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左惨叫一声后,官轻枚知道自己得救了,迅速睁开了眼睛,看着那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忽然泪意模糊。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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