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被安置住了。处理的平平静静,太后果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得到。左倾的处境更加的艰难,她几乎已经失去了人身的自由权,出入都是受到限制的。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软禁,她也才明白什么叫做胎死腹中。就是那种明明就快要成功了,却在最后一步死了。这种滋味让人难受,很难受。
“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借口杀了她?”夏子睿不明白。明明知道是一个威胁,却偏偏还要留着。即便她是因为善良,他却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位上,他能够抓住的,能够感到幸福的只有身边这一个人。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不利于她的因素存在。
“她终究是无罪的。”况且已经是孤苦伶仃了,何不就此收手,放她一条生路。虽然官轻烟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可是她还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就像给官轻烟一样的,那样的机会。她在想,或许,她也会明白人世间的爱。也不枉二人相识一场,即便一直是以敌对的形式存在着。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请求。但如何处置她,应当完全交给我。”夏子睿知道她心善,愿意退一步,但不代表他会放任不管。至少要让对方变成无害,让对方根本没有机会掀起风浪。
“不。”官轻枚摇头,如果带着某一种感情去处理这件事的话,无论你自己是想要给予多么大的公正,你所做的答案都是错误的。因为你的起初就已经被某一种情感所控制,她知道夏子睿已经被保护她这一种情感所控制,所以她不能够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一个人去处理。“仅仅控制她的人身,剥夺她的自由吧。不要再做其他的惩罚了。只要你不让她出来,不让她靠近我。我就会安全的。这样就够了,够了。答应我。这不是请求。”
“好吧。只要她能够安安分分的不再做对你有害的事儿。我也可以不再追究,但这是我最后的退步。”
官轻枚笑了,就这个退步,她已经觉得够了。足够了,她会等合适的时间,放左倾离开。离开宫,但在离开之前,她至少要教会她,宫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这样的话,这次软禁也起到了作用。她无愧于心。倘若…左倾还是如同曾经一样的记恨她,那她真的就是无话可说了。
“你呀,总是这样善良。”夏子睿握着她的手…稍稍一用力,把她拉到了怀里。真的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舍不得了。“如果,我们生个孩子…会不会和你一样的善良呢?”他坏笑着到。
官轻枚今天却也很有心情的和他调情,她也想要知道,他们的孩子,会像什么样。“那要不我们试试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有生出来才知道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夏子睿如同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动作开始胡来了。要是换做往常,官轻枚肯定又要搬出她的理论来了,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今天没有,她也同样怀着巨大的希望和激动。
就在两个人慌乱迷离间…尚莺尴尬了…这个时候是叫停也不好,不叫停也不好。白白的急红了一张俊脸。
好在官轻枚眼尖,忽然就看见了她。自己主动就停止了,见她安分了。夏子睿不解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尚莺立刻开口道,“太后说…让娘娘…一个人去…”
“不准!”夏子睿话都没有听完就打住了,不管是去哪,只要是太后说的,那都不能去,都不准去,也不需要去。“这是我的命令,从今天起,太后不能够对她发出任何的指令。”
“睿少。你听她把话说完,也许真的是正事呢。”官轻枚知道尚莺一向是护短的,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太重要的话,必然是不会来打扰她的,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很重要的话,她才来。既然是重要的事当然要听完了。
“西番郡主来道歉。因为上一次私自发动战争。”尚莺说完,官轻枚脸色也不好了,只能说奈耳这个女人太危险,明明知道来这里会很危险,却还敢孤身一人而来。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还是有什么东西稳操胜券。以她对她的了解应该是第二种情况,既然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她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操控呢?
“单单只有她一个人来吗?”这么说,这一次战争并不是故意想要违约。而单单只是某一些人的思想不对?夏子睿想着,那么即便这个错误确实是由这个奈尔郡主所引起,也不可能单派他一个人来赔罪吧。这样未免显得也太没有诚意了。
“还有左臣也来了。”尚莺开口回到。左臣就是丞相的位置。夏子睿满意了。
“看来他们的诚意倒是挺足的。我去朝堂上,轻枚,奈耳交给你。”夏子睿虽然很不想离开,但是又不得不离开。不过还是有一点点担忧,母后,现在的智商已经不知道降了多少,他担心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仍然会针对官轻枚。
“没事。我能够处理的。母后,终究不会太笨的。我反而有些担心你,我们才刚刚战完没有多久,他们能够主动来求和,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即便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吃亏方。可也真的只能吃亏。”她明白事情的严重与缓急。虽然她知道,夏子睿是个非常稳重的人,能够看到长远的结果,根本无需她提醒,可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还是多此一举了。而且这个很明显是奏效了的。
因为,夏子睿离开了。官轻枚也匆匆的去会见她的老朋友。上一次的惊险,她还没有好好的感谢她呢。
她想过奈耳会以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表情来接待她。可是却唯独没有想到她能够一脸欢笑迎接她。天真的好像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一样。真不知道这份自信是哪里来的。
官轻枚抬起茶杯微微的喝了两口,“郡主能够大驾光临,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是吗?我本来也是不想来的,是我哥哥非要我来。”奈耳笑嘻嘻的答道,不像是来请罪,更不像是来送死。倒像是来这做客一样。
“你做下这种事,即便我们杀了你,西番不会有半点怨言的。”她说着,语气中带一点惋惜,仿佛真的就要杀了她一样。
“你完全可以这样做。可你应该明白一点,这是不会实现的。”奈耳也端起了茶杯。学着她的模样喝了几口,“中原的茶的味道果然是不一般,这比我们那儿的淳朴多了。”
官轻枚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奈耳的话的可信度。终究是没有想到。
“娘娘家,可真是大富之家。你对我也是极好的,上一次送我那绫罗绸缎,我是相当喜欢的。你不知道那东西在我们那儿卖的多贵。”奈耳却半点没有点明的意思,倒是想说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是么。”官轻枚云淡风轻的说道,握着茶杯的手忽然一顿,她在威胁她!
“我想我们的感情是还在的,我不过是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误。而且不过是惊无险,不是吗?你自然是不会置我于死地的,是吗?”奈耳眼中闪过奸诈,她就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完全不用点明。
官轻枚沉默片刻,在太后看过来的时候,微笑着开口道,“自然。我自然是舍不得伤害你的。我们关系那样好。母后,你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对吧?”
闻言,奈耳终于笑了。她向来不会走死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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