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端华郡主是如何的彪悍,顾凡卿和他弟弟成王世子公事已成定局,是避免不了的,不过对于成王世子,顾凡卿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虽然只是在三皇子府上见过一次,但对他的整体印象倒是不错。
已经入冬了,墙外的树木已经凋零,溶溶月华穿过萧条的枝丫落在青斑的石砖上,发出浅淡的青光。
顾凡卿正打算就寝时候,耳朵陡然一动,有微微的异样从不远处传来,正有条不紊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凝神关注一下蓝瑶等人,发现她们已经就寝睡下,顾凡卿便披上外衣,将腰间腰封系上,然后吱呀一声,打开门,迎接外客的到来。
然后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顾凡卿感觉微微凉意上身,于是又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拢了拢衣服,企图暖和一些。
脚步声已经走进屋子,在顾凡卿面前的桌边坐下。
顾凡卿将桌上的茶盅满上,将其中一杯递给来人:“皇上,请喝茶!”
来人正是云承泽,他拿过茶盅,轻抿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深夜到访,还挺师叔见谅叨扰之罪。”
顾凡卿笑:“南云境内,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有叨扰,是臣该恭迎皇上才是,皇上深夜莅临,是臣的福分。”
云承泽轻笑:“师叔与朕还见外什么。”
顾凡卿正色:“皇上为君,凡卿为臣,君为君,臣为臣,礼不可废。”
云承泽应下,即便是对边的少年在辈分上涨了自己一辈,即便是他自己口中口口声声的叫着师叔,但云承泽心中也就是高高在上,即便是顾凡卿来自那个神秘的地方,但这么多年的高高在上早已根深蒂固。
“朕深夜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请师叔帮忙。”
顾凡卿眉梢微蹙,“皇上请说。”
“来南云之前,想必师叔已经对云京的大小官员了解了一遍,”说着云承泽顿了顿,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顾凡卿,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不着痕迹的铺散开来,暗暗地想要压制这所看之人。
顾凡卿貌似丝毫未察觉,冲着云承泽微微俯身作揖:“皇上请讲。”
“师叔可曾听说过安国公柳镇南?朕想知道当年安国公的死亡真相。”
安国公?柳镇南?顾凡卿皱眉,“皇上说的可是当年和西晋一战,以一敌百的征西大将军。”
云承泽点头。
“柳将军不是战死沙场了吗?”
云承泽轻笑,笑中带着不尽的嘲讽,“当年确实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柳将军为了我南云的江山,奉上了自己的性命,守住了科韵城,但是,”话锋陡然一转,只见云承泽眼中冒着冷意,“顾卿,虽说你才十七,但晓读史书的你应该知道,二十五年前的西晋是怎么个境况,你觉得,柳将军会大意到被西晋夜袭,而不做任何防守吗?”
顾凡卿瞳孔微缩:“皇上是怀疑有人陷害柳将军?”
云承泽笑:“朕没有怀疑,而是朕确定,这些年来,朕多次明察暗访,却始终找不到当年的真正凶手,所以,朕想请师叔帮忙。”
顾凡卿回答:“既然皇上都查不到,臣怎么就能查到呢。”这老头,想的倒是挺好,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托给她,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身为一国之君都办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儿就能办的了。
云承泽笑:“师叔办的了的事,朕不一定能办的了,但朕办不了的事,师叔一定能办的了。”
顾凡卿听了这话,脸上的谦恭之色稍逊,笑容退了几分,挺直腰板,“那里不理尘世,皇上是从那里出来的,不会不知道吧。”
云承泽看一眼她:“朕当然知道,只不过,师叔想必也知道,那里不理尘世,却处处掌握着尘世。”
顾凡卿笑,很讽刺的笑,嘲讽之意尽显:“皇上不愧是从那里出来的,理解的竟如此透彻。”
“朕当年可是在那里待了整整十八年,这时间可是远远地超过师叔你吧。”
顾凡卿点头:“确是,所以皇上应该知道,即便是掌控尘世,也不见得对世间万物都了解吧。”
“所以才请师叔帮忙,也算是为了师叔,能够更好的掌握这尘世。”
顾凡卿笑,略过云承泽坐在椅子上,“你就不怕这南云最后落在我的手中。”
听到这话,云承泽大笑:“我若是怕这个,就不会请师叔下山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若是能在师叔手中达到天下大合之势,也不失为师叔的能力。”
“成交!”顾凡卿倒是想做这天下大合之势的先驱,只不过也的看时代的成就,“不过,我倒是无心这诸国之争,事成之日便是我离去之时,倒是还请皇上莫要再以救命之恩要挟。”
云承泽点头,“师叔,还有一件事,关于柳将军之事,闲云山庄协助你。”
“叶子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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