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闻一闻,倒是问到了一股子难闻的气味,酸臭的很,还好这是春季,若换了气温高的夏季,早不知臭成什么样子了。解开绑着一把青丝的头绳,长长的头发,几欲委地。缓缓走进水池里,彻底的放松自己的防备,天知道这段时间我的神经绷得有多紧。虽是在佛门静地,但毕竟是男子成群,只有我一个女子,若真是有了些什么好歹来,那可怎么是好。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穿越,我对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出去之后靠什么生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真是愁得紧。在彻底放松之后,进入了梦乡。一阵窒息感让我醒过来,连连呛了几口水,才发现睡着了身子滑到了水里,赶紧坐起身来开始擦洗。猜想半天哪个是洗发水哪个是香皂,奈何最后还是没有弄明白,索性随便选一个洗拉倒。想来是天然的植物提纯,应该没什么有害的部分吧?洗完后,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头发,和乳香味浓重的身体,又用木梳梳顺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挑了那条烟灰色的衣裙,穿起来大小还挺合身的,就是整个人扁扁平平的,无甚曲线可言。就这么散着一头头发走出去。再出去时,天边已经有了稀疏的星,空气中竟然有下过雨的痕迹,地上是湿的,只是现在停住了雨,一时想到大门外还守着一个小和尚,忙抱了包袱急急地赶出去。一气跑出最外的大门时,悟能小和尚已经静立门旁,抬眼看我一眼,竟呆住了,片刻后恍然回神的样子,施礼到:“请失主随我回去”,也不多言,转身带路。
我看向旁边的石兽,赫然有一个干园形。再看小和尚时,已经是走了一段路,上身略深一些的颜色,我便知道,他方才是生生受了这场雨的,心下顿时有些恻然。回到我的小庭院,对施礼准备离开的小和尚真心道谢“方才有劳小师傅了”
他回:“施主不必挂怀,出家人,随地皆能修佛”,后飘然离去。竟有一种出尘的味道。第三天,宫里取经文的使者来了,是一个小黄门儿,生的倒是面目清秀的紧。与方丈、法海老和尚商议事毕,便来携我共同离去。
当看到我面容时,竟有一刹那的晃神,不过刹那间便已掩藏好眼底的惊奇,只道:“姑娘何故披散着头发?”顿时无言,这佛门我什么都能适应,唯有这长长的头发无从打理,苦恼不堪,多番努力无用后,只能任由他披散着,好在日间并没有什么人见,故而也无所谓了。
现下他突然提起,到叫我有些难堪,只好说:“那个,我不记得该怎么梳头发了,也不会。”末了再加一句解释:“我不曾自己梳过头发的,所以不会。”一时有些懊恼起来。
他笑笑说:“这个好说,我叫随行的宫女教你便是了”复想一想,再说:“这样吧,姑娘你且去偏殿梳头,我再次等你,梳完头我们就该出发了,否则怕到不了前面的驿站啊。”我依言应允。
他唤过身边的小内监,吩咐下去,带我去偏殿,片刻便有一个约莫与我同岁的宫装打扮少女前来。对我行了一礼,说:“姑娘好,不知姑娘想梳什么头?”我想了想,我怎么知道这边有什么头可以梳呢?但是又不想流露出我不懂的样子,只是沉吟做思考状。
哪知这些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见我沉吟不语便说:“我瞧着姑娘娇娇怯怯的,不若梳个简单的的雏鸟髻可好?”我想了一下,欣然应允,简单的好,我还可以学一学了。只是果真是极简单的,在我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头发在她灵巧翻飞的指尖,已然梳完了。对着镜子一看,也就是头发尽数归于头顶,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难度和复杂的样子。末了她给我插一只木杈,杈柄是一朵水仙花。并几颗海棠花样的玳瑁。如此便算是完了,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谢过她,她却只道不敢受。复出门,与方丈神棍、法海老头儿辞别,坐上一辆马车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