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天王,参见六皇子。”丫鬟适时的行着礼,无言之中向我告诉着来人的身份。
“参见皇上,参见六皇子,六皇子多虑,林夕不过是跟五皇子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无其他”我盈盈一礼道。跟宇文宪不同,六皇子宇文直那性子历史上是';';有口皆碑';';的,我可不像惹什么事端,虽然脑子昏昏发胀,但该清醒的理智还是有的,也只得极不情愿的行着礼。
“皇上?早听说四哥府里收了位齐国女子,看来所言不虚啊,连出口的称呼都按照齐国的来,大周岂容你如此放肆,不该是四哥纵了你,怕是有他人,莫非你是细作不成?”
听到宇文直的话,郑林夕才发现喊错了称呼,因着不想给宇文邕添麻烦,郑林夕忙道“林夕今日有些不舒服,才一时有些糊涂失了身份,还望天王,六皇子息怒。”
“无妨,起身吧,朕倒觉得皇上听来也是顺耳的。”宇文毓温婉的笑着,替郑林夕圆着场。
这六弟性子糟的很,本是自家兄弟,宇文毓倒不想因此失了和气,凭宇文直倒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六弟。”宇文宪略带隐忍的唤着。看着宇文直明显不想让郑林夕起来的样子宇文宪不禁有些气愤。
“起来吧。”
“谢六皇子。”
“走吧,五哥,我们去看看新娘子。”宇文直看也没看郑林夕,越过郑林夕走向正厅。
宇文宪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我回给他了一个安心的笑,宇文宪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了正厅,。
宇文毓本想留下来,但看到另一边主席位上的人,不禁蹙起眉头,向那主席位上走去。
终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郑林夕装作轻松的坐在了席位上。郑林夕不敢承认,此时她的身体沉重的只能依靠东西支撑,她好累。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像郑林夕一样失魂落魄着。
“大人,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怎么不能喝,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我高兴!”宇文邕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最后直接将酒杯换上了大碗,酒水顺着宇文邕瘦削的下巴流入脖颈中,而宇文邕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四弟。”宇文毓看到宇文邕这种喝法,刚舒平的眉头不禁又蹙起来。
“大皇兄,今天,今天是我大喜之日。”
“朕知道。”宇文毓将酒从宇文邕的手中夺出来。
“给我,我要喝。”宇文邕闷闷的说着,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你该去看看新娘子。”
“对,对,差点都忘了,我该去看看新娘子了,平康,带我去看新娘子。”宇文邕由孙平康拉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同在看着他的郑林夕。
郑林夕看到宇文邕望着她,忙慌乱的将目光收回来,再回首的时候,却只剩了宇文邕的背影,去往洞房的宇文邕的背影,那里有他的新娘子在等他……
“夕儿。”宇文毓返回到郑林夕身边,试探的叫着,他很担心郑林夕会不喜欢他这样的称呼,也很心疼郑林夕此刻的自我伤害。
“你跟四弟他……”
“天王,不喝么?”郑林夕挑眉举杯戏谑的问着。
“不了,时候不早了,朕该回宫了。”宇文毓见郑林夕不想说,也不再多问。
“天王。”郑林夕叫住欲离开的宇文毓,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问道“可好?”
“无恙。”说罢转身离开。
谁都不知道,宇文毓此刻宽大的衣袖下遮掩了他紧紧握着的一块金黄的布帛,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布帛上的字体。
算了,择日吧,宇文毓。身为宇文泰的长子,几个月,你总该能撑到的吧,撑到将传位的遗诏公诸于众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