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点点头,转头和气地对悠君说道:“客官,这味药呢,已经没有进货了,要等到下次上家来了,我们这里才有。另外,您也知道,镇子里就属我们这里最大,货也是最全,您去别的家也不会有这味药。我建议您呢,最好也别白跑一趟,可以将此味药更换成党参,一样的作用,一样的药理,还能解救你燃眉之急,你看怎么样呢?”
悠君的心随即一颤,心想母亲果真是料事如神,她怎么就知道药房肯定是会说代替药方的事情呢,但是母亲在临来之前再三嘱咐的事情,他是不能违背的。于是,他坚决地说道:“如果没有的话,别的药也不用给我抓了,我另行更换方子去。母亲交代的清楚,任何一味药都不能更换替代,如果有一味更换了,那么整张方子就等于作废了。”
说完,悠君从帐房的手中抽出方子单子,径直往门外走去,身后忽然传来帐房紧张的声音,“慢走啊!我还有话要说!”
悠君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帐房,那张脸上露出了另外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帐房神神秘秘地小声低语道:“你知道的,现在的药品行情也是走市场,党参比丹参更有市场,利润更高一些,我们这些商家呢都希望顾客更多地买些党参。这个可不是我欺骗你,党参和丹参的药用价值几乎一样,你即便是去别的小药房,他们恐怕会让你更换更多的药。不过,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丹参我们自然是有的,请你稍等片刻。”
悠君愣住,这瞬间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他暗暗地赞叹起母亲的高屋建瓴。悠君在屋子里挺了挺腰板,装出一副自信的样子,库房里的小二也很好奇地探出脑袋来,冲悠君露出一张笑脸,悠君愤愤不平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这种把戏!
不一会儿,药在帐房的手中端着,他乐呵呵地递给悠君,并要了银子,悠君谨慎地放在怀中,最后狠狠地撇了一眼帐房,而这一瞥让帐房把他再次喊住了。悠君不服气地转身,硬梆梆地说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帐房摆摆手,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低低地说道,“敢问您母亲的尊姓大名啊?她可真是一位高人啊。”
悠君不屑地挥手,一语不吭地转身离去了。街面上人来人往,车水如龙。悠君抵达到家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雷毅接过药后,说道,母亲说了,咱们先吃饭再说,这些药好熬制,放心吧,若兰一定会康复的。这次啊,由母亲亲自来给若兰看病。
悠君有些吃惊,随之高兴起来,既然是由母亲亲自给若兰看病,若兰的病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要知道母亲的医术要比弟弟雷毅又要高出很多很多。
雷毅吃饭吃的很快,他放下碗筷,急匆匆地说着,我去给若兰熬制汤药,一边就走出了房门,而此时的悠君才刚刚吃了不到一半。对面的水月轻轻地笑了笑,对着悠君说道,“你啊,虽然是大哥,但是有些时候,你真的要跟你的弟弟学习,他知道什么时候是关键的时刻,知道什么时候是该游玩的时刻,他把这些分的很清楚。而你就不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的样子,虽然你心理很着急,但是你还是平时的样子。”
悠君心里面对母亲的话是心知肚明,也对雷毅的这一点是自愧不如,但是他的嘴上还是狡辩几分的。于是,悠君狠狠地吃完最后一口,饿着肚子说道:“我也吃饱了,我这是遇事不惊,是大将的风范。”
撤下碗筷之后,雷毅在门口轻轻地喊了一句:“母亲,熬制好的药已经端进您的屋子里了,您看,我们兄弟二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水月缓缓地起身,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悠君说道:“你和弟弟一起守护在我的门外,别让别人进来就可以了,我要给这味药输送进最后一味至关重要的药。”
“还缺哪一味药呢?”悠君不解地问道,“我现在就去抓,是否还来得及呢?”
水月摆摆手,淡定地说道:“就是我的灵力!我必须把灵力渗透进药膳之中,才能保证若兰在喝下之后,会起到驱走入侵灵气,保证体内元气提升的作用。”
门被水月吱吱呀呀地关闭了,悠君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到是雷毅轻松了很多,他甩着胳膊,像是在锻炼身体一般,笑着说道:“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了。”
悠君端着渗透了水月灵力的药膳,用白瓷勺一口口地喂到若兰的嘴里,若兰轻轻地微微地张开嘴,悠君帮着她扬起脖子,慢慢地顺入到肠道里。悠君的很仔细,若兰没有吃进去,他是不会给她喂第二口的,每喂完一口,他都会轻轻地擦拭若兰嘴边的残留污渍。
雷毅和水月都在旁边静静地观察着若兰的反应,雷毅不解地问水月,为什么若兰会忽然间得上这种病症?
水月沉默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不是一种病症,而是灵力接收的反应,恐怕有灵力很高的人在远方给若兰输送灵力,虽然不多,但是外界的灵力在若兰的体内产生刺激,若兰体内的原有灵力正在和这一小股那届的灵力进行激烈的对抗。她的昏迷不醒,正是这种对抗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至于她全身冰凉,也是由于体内元气因为灵力的对抗而消耗过多,以至于不能维持住她的正常体温。不过,服用了我的渗透灵力之后的药膳之后,她会慢慢好起来的,用我的灵力和药膳的滋补作用来维持她的体温,最多也就是两日的时辰她就能醒来和平时一样了。”
雷毅暗暗地点头,心理对母亲的见解是一百个赞同。
悠君猛然跳到了雷毅和水月的身边,这让两个人惊恐地向若兰的床上望去,只见若兰把刚刚喂进去的药膳全部吐了出来,地上和被子上沾满着零星的几片污渍,另外恶臭的味道也弥散在屋子里,水月不禁皱起眉头,雷毅把水月搀扶出屋子,并低低地说道,母亲您先回到屋子里,我和哥哥一起打扫屋子,等屋子干净了,您再进来不迟。
悠君急忙忙地去寻找新的被褥,而雷毅则打扫地面上的污渍,雷毅长长地叹息着,“不知道为什么,娶个媳妇怎么这么难呢?哥哥,是不是我们兄弟俩这辈子就没有什么媳妇命啊?”悠君气愤地吼道:“别瞎说,我们的媳妇命都好着呢!”
雷毅乐呵呵地把污渍倒入门外垃圾,而悠君则也把干净的被褥给若兰换上了,而若兰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一样,继续呼呼大睡,而手脚也是冰凉。
“我看还是用外部增温的办法吧,弟弟你去烧些热水来,灌入暖水袋子帮着她增加身体温度,你看这个办法可行么?”悠君用求教的眼神望着雷毅,雷毅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说着话,雷毅又返回了厨房,燃烧起袅袅的炊烟,水月再次进入房间,对于刚刚的事情她还在疑惑,为什么若兰在喝下药膳后会全部吐出,难道若兰身体内的灵力对水月的灵力是极为相克的?水月暗暗地想着这个问题,并把自己的疑问告诉给了悠君,她并不是想让悠君帮忙找到答案,而是让悠君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巫女之间的灵力才是极为的相克的。
悠君并不怎么理解水月的意思,他也不是很清楚水月是不是巫女,水月也不想自己曾经的身份告诉给悠君,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可以一辈子安安静静地生活,没有任何纷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并和圣落村的人就此不再有任何来往。
但是,悠君和雷毅并不懂得母亲水月的这样一番苦心。有时候,两个人还当着水月的面夸赞若兰生的幸福,能在圣落村得到全村人的喜爱,能在异能的世界里生活,而且还会成为当地以后的举足轻重的人物。每每听到兄弟二人谈论这些的时候,水月都会紧跟着问上一句,那么她现在是什么结果,你门两个人都看到了是么?
这也是悠君和雷毅最头痛的问题,为什么像若兰这样好的女孩会遭受到自己家人的追杀,最可笑的是,除了追杀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爽朗的笑声也跟着传进了正堂屋内,悠君和水月同时望去,只见院子里的雷毅正在和香寒打斗,雷毅拿着硕大的扫帚想打香寒,却打不到,香寒小跑着故意逗着雷毅开心,其实雷毅也不是真的想打她,只不过是想吓吓香寒而已。
香寒笑着跑了两圈后,忽然发现正堂的门前站着水月和悠君,于是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地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娇滴滴地说道:“伯母,雷毅他刚刚欺负我,你们都看到了吧?”
雷毅来不及放下扫帚就赶上来,反驳道:“她刚刚进门就对我弄了一个鬼脸,还说什么她今天来是给我提亲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在我脸上摸了一下,问我要不要嫁给她。天下哪还有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啊,一点廉耻都没有了!我看,她就是从小被她父亲太过宠爱,没有了廉耻之心,到处搬弄是非。”
香寒被激怒了,回身就是一巴掌,差点打在雷毅的脸上,幸亏雷毅反应的快,雷毅一个箭步跑到香寒的面前,想要反手打她的时候,香寒已经钻到了水月的身后,挑衅似的大声嚷道: “你来啊,你敢来么?伯母,替我教训他!他才是最缺乏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