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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父女绝战(1)

莎莉才顶着两只熊猫眼走进家门,就被老爸冲过来将她一把拽住扔进沙发里,原本小心翼翼拎在手上的豆浆油条什么的,干脆全数压在了身体底下,瞬间喷出老高,在布艺沙发和地毯上画出深浅不一的不规则图形。

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值得自己的老爹这样大动肝火,她艰难稳住声音里的颤声,有些惊恐的仰头跟他对视,“爸,到底什么事啊要你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什么事?我还要问你呢。你自己说,你半夜三更跑出去又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出去找男人了,是不是?是不是?要不是我半夜起来发现房门打开,也不知道你这么……唉!”

他无端咽下的半截话和那一声叹息,犹如法官审判时的锤子对她做出一审判决。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应该都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不三不四勾搭男人的人。哪怕就是他自己的女儿,他也一样“铁面无私”。

莎莉对他的臆断又惊又气,可是这还没完,更恶毒的话再次从自己的老爸嘴里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我跟你说,你去找男人去鬼混还是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不是白白养的。不管你去鬼混是花钱还还是挣钱了,总之先给我一笔,算是报答也哈赔偿也好。”

莎莉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还在想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给自己安这么大个罪名,现在一下子算是清醒了明白了,果然又是钱!

如果猜测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又是赌了个精光,可是从妈妈那里他根本就拿不到半分钱,这才故技重施把这口恶气撒到自己身上。他就看死了她再怎么恨怎么很也不会对他如何。

毕竟这个三口之家里,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不顾念彼此的感情。即便有时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而已。

莎莉撑着沙发站起来,可是脚下踩到滑溜溜的豆浆,一个重心不稳又重重的跌回沙发里,把剩下的尚且没漏的半杯豆浆也压的水花四溅。

她怒火中烧,但到底只是拍了拍粘腻的衣服,抬头迎上那双浑浊贪婪的眼睛,跟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

“哼,哼!你没有?”他叉着腰,一条腿已经高高的踩在茶几上,十足的架势。“这话说给你爸我听的吗?整天在外面晃荡,正经工作不做去做什么助理,难道那小白脸不给你钱花?还是他挑唆你不给?”

“你!”莎莉又羞愧又气愤。她不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亲骨肉,人家父亲疼女儿还来不及,他倒能这样理直气壮的把她骂成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就为了一样东西,钱!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总算看到了从莎莉眼里冒出来的怒火。

莎莉不说话,他又欺身靠近她,满嘴唾沫横飞,“我告诉你,给不给就一个字。但你想想如果我去问你妈要,而她又抠门的不愿给,你猜我会怎么着?”

看着他那张几乎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来又一次饭桌上,喝了一点酒的他莫名其妙来了句,这个世界上除了钱,其他都他妈是狗屁。狗屁!一分不值!记得那会儿妈妈只是横他一眼就没再理他,只有她坐在两个人中间,捧着饭碗埋头扒拉着饭。

莎莉斜斜的瞪着他,心里凉透了去。可是她又拿他毫无办法。打不过他却骂也不能骂。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颇愤懑的问,“我不是才给过你吗?我已经没钱了,真的没有了。”

老爸粗暴的把木制茶几踩得嘎吱做响,看他那神情都恨不能把她给杀了。“你那点钱够谁用你说?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然我吵到你们卖肉的地方,看你要怎么混。”

莎莉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些怪腔怪调,无端把她们公司扣了顶卖皮肉的屎盆子。她为此跟他吵过无数次却还是无法改变他这习惯。莎莉败下阵来,嗫嚅道,“这次又是多少?”

“有多少给多少!啰啰嗦嗦的,烦!”他又陡然换了张嘴脸,笑眯眯的补充,“多给了就当是你的孝心。”

莎莉从包里掏出钱夹,把最大的几张抽出来,整齐的码整齐了放在茶几中间。她刚想抽身离开,却又被自己的老爹一掌重新送回沙发里。

他拾起钱抓在手心里抖的啪啪的响,欲求不满。

可那已经是她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积蓄了,才取回来准备给他们买衣服和吃的。她全都给了他却仍不能让他满足。

只见他抖着手里的钞票,问她,“怎么,你是在打发乞丐吗?你要知道,我生养你花的那些钱,早够我好吃好喝大半辈子了,现在要你孝敬我就这么难?”

“我全都给你了!”莎莉终于控制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能给的都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啊?我又没有开银行又不是富二代,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去赌去喝酒胡闹?”

“哟,你这是跟我急了?”他再怎么气急败坏也没忘记把钱收回到口袋里。他瞪着铜铃大笑的眼珠子看着他,抬手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速度之快让她根本躲闪不及,所以挨的结结实实。他简直有些丧心病狂,冲她大吼,“我看你顶嘴看你跟你妈似的把钱抓的死死的,我到底是你老子要两个钱花就这么难?”

“够了!”莎莉一手抚着自己挨打的脸颊,猫着身体从他身边的空隙里钻过去跑开一些距离与他对峙。“我说够了够了!你要钱我已经给了,求你别在发酒疯了!”

他一个转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够?够什么够?把你的钱包给我才够呢!快点别逼我再动手!”

莎莉忖度着逃开,于是一边怒视他,一边节节后退,快到自己的卧室门边,这才冲他大喊,“爸,你听着,我再也不会再给你一毛钱,不,一分钱也没有。就算我有钱,我宁愿送给别人当做慈善,但绝不会给你!因为,你根本就是贪得无厌!”

说完她就退回门后,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从里边落了锁。

“好啊你,看来你是真在外面有了男人,连胆子都大起来了。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其实,莎莉就靠着门蹲在地上,他在客厅里咬牙切齿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就连他在客厅里,横冲直撞的找东西要来砸门的动作,她也听的真真切切。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战争,走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到了一个不得不一蹦而散的临界点。

莎莉的背部承受着从门板传递过来的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她扯过袖子擦了把眼泪,扶着门站起来,那一瞬间门差点被撞开,她不得不迅速的推过单人沙发堵到门后边撑着。

她飞快的从床底下拖出她的行李箱,草草的收了三五件衣服和必要的证件塞进去。她提醒自己还有所在抽屉里的笔记本电脑。可是刚才忙忙乱乱拉扯中她的钥匙早跑得不见。

无奈之中她只能搬过椅子,狠狠的砸向抽屉上的锁头,居然三五下就砸开了。莎莉如获至宝一样抱起笔记本,夸张的亲了亲再锁进行李箱。

他们家住的是小区楼,很老式的那种,所有的窗户外都装有防盗窗。可是因为年代久远,很多铁杆都已经从焊接处裂开。她以前就从窗户的缺口溜出去过几次,只是她没想到长大后的今天,这里居然会成了她逃生的通道。

莎莉熟稔的取下几根铁线,先把行李箱扔出去,然后自己也穿过铁网,正打算跳下去的时候,才猛然看见从枕头底下露出来的相框。那是江沫寒给她的,被她成为专属的,那个相框。

她迟疑了一下,明知道老爸大半个身子都已经从门缝里探进来,正凶神恶煞的冲自己大喊大叫,可她还是从缺口处重新钻进去,踩在桌子上,艰难的够上相框抓在手里,回身跳下窗台。

她拖着行李一阵疯跑,离了房子百来米才敢停下来,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老爸也从断口的地方探出头来,仍在冲她张牙舞爪。他甚至还在骂骂咧咧,可是她听不清楚,只是看着他,心里无端的更加难过。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家。虽然早有预料,却不期然来的这么早。

莎莉生硬的逼回眼泪,朝房子的方向挥挥手。但还是不说再见吧。不管是她自己,还是那个嗜钱如命的老爸,对于重新见面这件事,必定一样抗拒。

刚才那一会儿莎莉心里着实是憋着一口恶气,甚至恨不能从自己的背上长出一双翅膀来,带着她远远的离开那个地方。鼓足了勇气从家里跑出来后,她却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坐上出租车回头看家的方向,那片破旧不堪的老宅,那段跟童年有关剪不断理还乱的记忆,随着车轮的前进渐行渐远的时候,她才能冷静的意识到心里的痛和不舍。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慌乱狼狈的样子,好心的给她放下车窗吹风。又问她去哪里,结果却把本来忍了又忍的一个人问的哇哇大哭。他最后大概也怕这样如山洪爆发般悲怆凄厉的哭声从窗户传出去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只好讪讪的又重新紧闭车窗默默的往前开。

莎莉终于哭够了,从包里找出镜子对着脸检视了一番。可是看到镜中的自己,她的眼泪又要止不住流出来。还有比自己更凄惨的人吗?看她这眼睛,已经肿的跟水蜜桃似的。还有鼻子,她一直有这毛病,只要一哭鼻头肯定要红的跟大蒜鼻一样。真是丑到暴!

原本还自视有几分姿势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鼻青脸肿跟弃妇无异的可怜虫。

莎莉不甘的打开镜子看了看,又关上。再看,再合上。还是叹气。

司机从前座时不时的回头看她几眼,也终于看烦了,冲着后视镜里问她,“小姐,你别看了,哭成这样肯定也是因为遇到了过不去的事。可是你想开点,过了今天这事就是旧事了,就会忘了的。”

“可是……”抽噎的厉害,她不得不憋一口气。

转眼就忘?怎么可能!又不是跟大街上随便一个不认识的人闹别扭,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当然可以抛之脑后。但这是她和亲生爸爸之间的仇与恨,能忘的话也只能是下辈子了。

况且,她懊恼的是,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去见人啊?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嘛?”司机又问。

莎莉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才十点,离江沫寒下午录节目的时间尚早。

不,她并不是想去他那里。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可是,除了去他家,哪怕以工作的名义在他楼下等着,她还真没想到还有其他地方可去。

她从心里说服自己便下了车。

反正,从下一个路口拐过去再绕过几条街,就到他家。而时间也正好差不多。

她就这样一手拉着行李箱一边放空脑袋,机械的朝着那个方向往前走。她甚至笑了笑自己,这样一幅踏上征程的样子,不仅可怜,还有些让人发窘的可笑的勇气。

江沫寒站在阳台上远望。

几年前他花大价钱买下这套公寓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阳台。从这里往外看过去,真个城市的繁花似锦都尽收眼底。陪他看房的艾文姐还因此打趣他,这么孤僻的一个人还图什么热闹。他只是淡然一笑。他自然不是追求热闹。他喜欢的,只是从这繁花似锦看过去,后面的林林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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