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这个让我牵挂的人,你现在在何方,哎,一声叹息。
我不能保证我会永远你我的记忆,但是我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甚至在去营业厅交话费的时候,一不小心按下你的手机号码。
在别人一句你的号码是外地的提醒中才醒悟过来。
但是平时却不能按下这个号码。
我会在不同的场景里想起同一个你。
尽管我知道我在你的记忆里或许早已死去,或者从没下过什么痕迹。
穿梭在难过的夜里,披上夜的保护色,掩饰自己落寞的身影。
徘徊在成双成对的湖边,微闭着双眼看着那看不尽头黏稠的湖水。
行走雨中冷清的天桥,看着无数的车辆穿膛而过,留在自己不知何去何从的背影。
躲在无人的教室走廊的角落,数着对面梧桐的枯枝落叶。
那纵横交错的枝条就像,这过往的记忆一样,是无法摆脱的纠缠。秋风秋雨的寒夜,孤独,伤心,无助,失望排着队朝我寒冷的心袭来。
为什么有的人离开的时候可以那么决绝,可以那么洒脱。我有时甚至讨厌那明媚的阳光,因为那样我觉得更加寒冷。却要第二天的我还要清晨洗清泪痕。
在阳光下对着每一个熟悉的人笑,仿佛昨夜的一切不曾发生。也许等我而立之年,真的也能放下这些所谓的emotion。行走平静的日子,面对二十左右的人仍为情所困而淡淡一笑。
是的,面带微笑,因为白天来了。
我已经无需提醒的戴上了伪装,因为最好的装束就是伪装。很多日子被易哥的阳光感染着,为什么易哥总是可以做出那么出乎意料的事。易哥不但是易哥,还会写歌,还说是许媚离开了,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尽管我看不出他哪里触动了。
我心里还觉得我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告别许媚,你又会把魔爪伸向下一个善良的美眉。易哥让我欣赏他的草稿,草,草稿也说让我欣赏——我那么廉价。
我就带着玩笑的态度去欣赏,因为易哥是邋遢的。而我不喜欢看字面很不干净的东西——是人都不喜欢。所以对于字迹潦草的人的东西我都是:你写的我没看法,因为没法看。
不料我瞅了一眼大吃一惊,草稿上的乐谱和歌词写的是相当工整,纸上的正楷眉清目秀。
不过内容却是我的眼泪在纸上被风吹乱一般的凄凉。
易哥真是英雄柔情啊。怪不得别人说易哥风骚——很疯很骚呢。
歌曲:梦里人
词曲:易哥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想了很久很久,
当你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颤抖颤抖。
人生好像梦,相守不永久,
我守着那片你送的荷叶,感谢上苍给我所有,
千言万语在心头,你真的要放手,
就别在伤害我,留下一颗破碎的心,
独自守着誓言到永久,到永久。
当你第一次说要离开的时候,我的灵魂开始慌了慌了,
当你第一次无情残忍的时候,伤我却从没回头,
人生好像梦,想留不能留,
我看着水中的荷花冷冷的凋谢,
悲伤上天将我嘲弄,承诺誓言全带走,
就别在伤害我,留下一片伤心的泪水,
无力哭到深夜,心碎了,心碎了。
我激动的看完了,但是激动不便表露。
赶紧上百度百度,该不是抄袭吧。
结果是:没有相关网页——还真是易哥的原创。
而且荷叶都出来了,我是荷花,你是荷叶,花叶相伴,永不分离,真肉麻。
难道那个影视美女真的是荷塘里的白蛇。
无论怎样,按字面理解,这回易哥是真心碎了。
我说:“易哥,我怎么觉得这首歌是写给初恋的?而且和你的风格太不像了!”
易哥说:“耶!这你也发现了?我给好几个人看了,都没看出来。”然后用一种惺惺相惜,终遇知音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受宠若惊。
然后他眼神略带忧伤看着窗外,像是想起了谁。
然后嘴里突出几个字:“这是我初恋是写一个女孩子的……”
我忍不住说:“易哥居然会用女孩子这个词,一直不都是说女人和女的么?”
葛谭西说:“易哥也有羞答答的时候啊,哈哈哈。”
易哥居然百年难遇的沉默了。
我说:“易哥,你给我们唱下欣赏下啊。有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痛苦了。”
易哥看着我有种被读懂的感觉。
他赶紧背起那把和他在走廊上潇洒过的红色吉他,摸出一个小盒子。
老龚说:“这是什么?”
“变调夹。”我说。
“高调一点才好听。”易哥慢慢地夹到D调上。
易哥闭上眼睛动情的唱着,以一首梦里人纪念他夭折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他的大学情旅。本来易哥想死在牡丹花下算了,又怕后面还有玫瑰——所以犹豫了。
他慢慢D调起来,甚至更低一些,C调。
我崇拜的说:“你还会写歌啊。还是音乐青年啊。”
易哥笑着说:“生活很枯燥,需要点情调。又说:“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我说:“易哥,你教我怎么写歌吧,作曲我就不会了。”
易哥说:“行,你作好了词,我看可以,给你谱曲。”
我说:“真的?”我真是喜出望外。
我又说:“拜师要不要见面礼啊?”
易哥说:“行,一瓶水。”于是一瓶百事拜了师。
易哥开着瓶子发出“扑氏”的声音,说:“这百事名字
是不是就是开瓶子发出的声音的来的。有意思。”
易哥的心态真是比我好,正的是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而夜里,我路过易哥的寝室楼下。
他在二楼的拐角处那里抽着烟,一明一灭的烟头诉说着他的寂寞。我也想起自己的曾经,夜风挺够意思的,在我心凉的生疼的情况下让它更冷。放不下的人,过了再久都难以放下。时间可以摧毁细节,但是无法抹平伤痛的根源。
之前易哥落寞的吸烟,我也颇有感慨。
心里颇不宁静就淡淡的说:“真想抽支烟。”
易哥掐灭了烟头,然后用脚踩了的粉碎,给了我一个慵懒的眼神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不会吸烟就不要学了。”
我摸着自己的胡茬:我还少年?
而此刻我路过他寝室后下,我心里浮动着:“易哥,人生如梦,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呢?”我不知道有一个特别的女子正像我走近,应该说我正向她走近。
淋沥下着小雨,河水流量丰富,湘西凤凰县北门码头。
沱江如此这般不知流淌多少光阴,剥落墙灰的青石墙一直延伸到目力的极限。
她正路过北门码头,耳朵里插着耳机。
长长的睫毛下黑色如水的双眸,细细长长的眉毛在美丽的脸庞上延伸。
过肩的黑发自然垂落,细细的两根耳机线在风轻随着她的步伐,她就是林娜。
林娜自己最钟爱的那座石桥,桥显然早已陈旧。年久失修,桥头的石碑上字迹也模糊不清。隐隐约约的正楷下依稀还是能辩认出几个方块字来。柔柔春风吹皱了西涧水,吹乱了林娜的长发。一身古典韵味的如烟乍一看,人从画中来。
然而如烟却面无表情的走过这一段石桥,眼角传递着一丝说不清算不透的清绪……后面的一页被人撕掉了,就没有下文了,但是我所能看到的深深的吸引着我。
此时我正翻着一本高校文学联盟的杂志,一本别人用来垫桌子的破杂志。
看到了这篇文章,令我瞩目的是文章的作者。叫林依梦,我觉得这个名字很梦幻,应该是笔名。然后她居然是我们学校的,然后最令人动人的是她的照片。苗条的身段,精致的五官,特别适合中分,所以她中分的很漂亮。
一边看着她干净脱俗的文字,虽然故事性不强,但是透露出作者的心境。一边看着她惊艳的照片,愈看就有一种魔力在里面。人和文字完全不匹配,唯一匹配的就是都很独特。
我简直无法自拔了,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我被她那冷冷的眼神所吸引,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心里荡漾——我们学校居然还有这样的美女。可惜的是不在我们外语系,似乎谁都希望自己所在系美女如云。
于是我决定去认识这个叫林依的女孩。
易哥那么多情,为了美女不顾一切,我就不可以么。
还记得,易哥说了:我们复读就是因为那些考上的人抢了我们的钱和女人。话粗理不粗。这找人还真是得靠易哥,想他怎么说也读了5年大学。
说到易哥。
后来江湖上没有了易哥的传说不是因为他隐退了,而是他堕落了……堕落算什么呢,易哥笑淫淫说:“为了美女别说堕落,堕胎都可以。我一个哥们说自己老婆生孩子,心疼老婆,恨不得把孩子弄到自己的肚子里去生。”
寝室管理员熊师傅笑吟吟的说:“四十岁之前的人说的话都是信不得的,三十岁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
易哥笑呵呵的上前分烟给熊师傅抽。
易哥突然回头对我说:“雨夕啊,你当初为什么要复读?”
我莫名其妙:“为了考大学啊。”他思维比袋鼠跳的还快。
他义愤填膺的说:“对,就是因为那些考上的人抢了我们的钱和女人。记住人生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没了。我们要像张国荣一样活着,像张国荣一样死去。”
三句话没有衔接,却都是经典,而且原来易哥也“服毒”过。激愤过后,易哥接着仰望着天空,闭目沉思。昏暗的自然光从天而降,覆盖在每一个可以看见的物体上显得安静肃穆。一只飞鸟从寝室楼前的香樟上惊慌飞去,留下树枝在半空静静的挥手道别。
我思量着易哥的话想:“胡说八道,莫名其妙。”然后追忆着自己复读的初衷,笑笑复读的感觉还真是服毒。当时睡觉也抱着书在怀里念,如今是真的怀念了。
可是看到社会上的种种,似乎易哥说的对。
是的:二十岁了还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还要等老了吗?
可是——
胡思乱想的天南地北的翻阅着记忆。意外的是往事似水般回流,倒灌进我的泪腺。我的眼睛有些发胀的错觉,眼角被什么液体莫名的灼伤。我抬起头抑制住将要溢出的悲伤,为什么我可以平静与忧伤之间自由转换,不露痕迹。
那个叫凌雪的人,如今你又在谁的身旁,如今你又在恋着谁?我是否还会遇到新的一个人,还是就这么——孤单的走下去。我是一个有抑郁症的喜剧演员。而此时易哥正全神贯注的扫描着楼下马路上经过的每一个美女。用自己的晶状体对着长腿长发白白的美女对焦。
他说了白的好对焦,接着五连拍,然后文件另存为“我的大脑”
路上太多的女生是黑丝袜的,十女八丝,八丝五黑。 正如
中文系的朋友流传的短信:
无聊无题
十女之中有几丝?
夏至将至女先知!
气温才升多少度?
正是女生着裙时。
易哥是喜欢美女的,而易哥是不喜欢黑丝的,因为他喜欢白白的那种,看着外表白的他就想表白。
易哥说:“白的最高境界就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那种白。
烈火红唇的最高级别就是抿过鸡血一样的红唇,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尽管他怕血。
我说:“你说的不是聂小倩么,你要么去炸尸,要么等着诈尸,说不定还能碰到小倩呢。”
易哥不屑的说:“不解风情,去你的。你以前那个女朋友还不是很漂亮,否则你看得上么。凌雪听说,对吧。”叹了口气,易哥说:“如今的学生穿的像小姐,小姐穿的像学生。”
我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