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这个地方,自是富饶,各地人士虎视眈眈。
江微澜看着呈在眼前的书信,轻勾起嘴角,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回了一封,却还觉得缺了点什么。
“临泽。”微澜从柜子中间翻出一张牛皮纸的图册,“江东那片地,北地可是一直有着生意往来。”
“回君上,是的。”
微澜手指轻敲着上好的梨花木桌,沉吟片刻,“去将临渊叫来。”
“君上,临渊她还未启程,若是来此定要些时日。”
临渊最擅长的便是谈生意,这些嘴皮上的活,谁都没有她能说。
微澜闭目沉思,纤长的睫毛被阳光照射留下一片阴影。
“兄长已经启程了么。”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东边的路。
“主上昨日启程,中途还需路过扬州来回算上食宿,大约要四五日方能到达。”
“那就让临渊从北地出发,给我赶在他们前面到达。”微澜站起身,红色的裙摆垂落在地面上,层层褶皱散开,将红色穿出了另一种风味。
“是。”临泽迟疑半晌,又开口问,“那主上那边,君上准备如何处置。”
“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既然清理朝野要我们插手,可最后这火别烧到我们身上,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
北地和江东相比算不上富饶,却也是不可忽视,若是上方有了想动一边的想法,那么另一边,定然也是保不住的。
临渊从脚踝中取出字条,将手中的鸽子放飞,只消一眼,就将字条扔在了火盆中。
满打满算,赶到江东需要三日,若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总是要有另一份打算的。
微澜赶到江东之时也仅仅只花费了两日,自是从容,不见风尘。
江东同北地不同,各是两种风情。
微澜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轻晃折扇,一副富家少年郎的模样。早已收的路上女子的频频秋波。
“劳烦管家通报一番,北地寒澜来访。”微澜收起折扇,勾着嘴角,笑看着面前的管家。
管家盯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究,“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有劳。”
北地寒澜,早些年在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地方,除了知道在北地,可是从没有一人真的见识过。
“哦?北地寒澜。”白衣的少年不停笔,依旧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是早就隐退的势力了么,怎么这番出现了。”
“我觉得,此事也甚是蹊跷。”管家一反先前老态龙钟的模样,话语间,已然是偏偏少年郎,“可是寒澜那边又得到了什么消息?想要分一杯羹?”
少年专心的研究着自己的笔墨,仿佛哪里还欠了火候。
“我看,那人也不是假冒的,他的扇子上,有寒澜的标志。”‘管家’眯着眼回想道。
“这就有趣了。”主坐的少年轻佻的勾了勾嘴角,眼里闪着奇特的光芒,“还不快把,北地的人请来,既然敢一个人来府里,可不是打什么无准备的仗的,这天啊,是真要变了。”
微澜估算着时间,待到树上的鸟雀惊飞之时,晃着折扇轻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