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怎么烈,今日好像是个阴天,但是在昆仑的土地上,雪地的折射将这片土地照的格外亮堂,高出耸立的山峰以及远远就可以看见的冰锥,将这里照的就仿佛正午。
“微澜小心点,别伤到眼睛。”他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找来了帷幕戴了上。
“……我会的。”微澜往后退了退,自从他和她说了那些事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呵,这路不好走,陡峭着,微澜牵着我往上走就好。”
“没事,我可以自己走。”微澜提起内力,将路边的积雪挥了开来。
裴君瑾挑眉看着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白白的雪地留下长长的印记。“你们家郡主还没有消息么。”江溟珋大步走进郡主府里,来回踱步,。
“并没有。”临渊摇了摇头,一张娇俏的脸上也布满了焦急,“郡主和临泽都没有消息,陛下……”
“朕已经加大了搜捕的力度,看来只能再等等了。”江溟珋叹了口气,将手习惯的背在身后,“你就安心的在郡主府等着好了,若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给禀报。”
“是,陛下。”
桌上的花瓶里插上的还是前些日子的花,已然有了凋落的迹象。
“朕也在尽力通知北地那边,”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临渊给打断了,“陛下,临渊觉得暂时还不需要通知北地。”
“哦?”他转身正眼看她,幽深的眉眼里满是疑惑。
“临渊觉得,现在郡主失踪一事若是让北地知道了,定会让北地人心惶惶,陛下是知道的,这北地一向都是郡主在管理,若是此时立刻和北地通知这些事,定然对于天下大定有所不妥。”临渊垂着眼帘,心里也在忐忑的打鼓,她不敢确定,此般,她这样能否将面前的君王糊弄过去,但若是不说,他必然可以借着郡主失踪一事,成功的接手北地的大小事务。
“言之有理。”他上下打量她好久才回道,“那么北地的事就暂时压下来,你好好的在府中等消息。”
“是。”
庭院里的余热还没消下去,阳光照的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的烦躁了起来,江溟珋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
临渊还弯着腰在大厅里站着,汗珠已然从两鬓流了下来。
“来人啊!”待到人走远,临渊才起身喊道。
“属下在。”
“给我好好查查那裴家的势力,掘地三尺都给我把他们找出来!”
“这……属下……”一群人犹疑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不敢接话。
“怎么,这都做不到?”临渊坐在椅子上,广袖和长裙铺开,“寒澜阁从来不养闲人!若是做不到,就拿了东西走,别给我呆着了。”
“属下不敢!”一群人又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下来。
“只是这裴家的势力我们已经查了三四遍了确实是没有查到什么。”下方的一个年轻少年应到。
“查不到就给我再去查,直到查出来为止!”临渊瞪着他,怒火已然上升,“还有你们,好好的给我去查查看,他们两人去哪了!”
“是!”
“下去吧。”临渊叹了口气,眉头皱在一起,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偌大的大厅瞬间变得空荡荡,就剩下临渊一人,颓然有了种孤寂的味道。
突然从天空上飞下来一只隼,直直的飞到她面前。
临渊起身看着停在椅子上的白隼,疑惑的走上前。孤傲的白隼脚上绑着一张白纸。是临泽的笔迹,临渊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安,勿念,寻澜。昆仑的路确实很长,若是一路上用内力化雪定然是行不通的,微澜已然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便是放在功力惊人的男子身上也已经该是吃力的走不动了。
“怎么样,牵着我一起走就好了。”他轻笑的在前面等她。
“不用。”微澜看他一眼,擦了擦额间的汗。
“呵,女孩子逞什么强。”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本来就该让人娇养,你这样更让我心疼。”
微澜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恍惚之间,他已然牵起她的手开始往前走。
她的手有些凉,好像捂不暖。裴君瑾牵着她的手大步走,想着。
微澜试着挣扎了几次想从他的手掌间抽走,却每一次挣扎他就握的更紧。
“你放手!”
“既然都牵上了,我怎么可能会放。”
“你无耻!”
“呵,那又如何,我裴君瑾听惯了他们说我冷面,听你说我无耻也是好的。”
“……”
两人谈话之间路已然走了长长一段,回头看看,两人走来的这段路还是没有半点积雪。
微澜疑惑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牵着自己的那个人,开始对他的功力开始有了疑惑,这么长的一段路,他一边在保持着她的体温,一边还在化路上的积雪。
“微澜想问什么。”他拉了拉她的手,“我从小便在昆仑长大,这里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倒是微澜你可受不得寒。”
“可是你不是在江东……”她立刻反问道,“我也是北地的姑娘怎么受不得寒,你别小看我。”
“阿澜可要想好了,听了我的故事你可就走不掉了,你想好要听了么。”他将手伸到帷幕里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北地再怎么寒和昆仑都是不一样的,你是我放在心上的姑娘怎么能受寒。”
“谁要听你说这些胡话!”微澜瞪着他,将手从他手中甩开么,“你若是不说就算了!我才不要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追了上去,毫不在意她的小脾气。
“我说你别跟着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好好好,我不跟不跟,自己走自己的。”
“都说了不跟着我你还牵着我干嘛!”
“微澜,你走反了……是这边……”
“我……我知道啊……谁要你提醒了!”
“是是是,我们微澜才没有错,我们接着走。”
“走什么走啊!你带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