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绝转头看着他,扬唇一笑,“好,说得好,现在我就有一事相求……”
“属下不敢当,皇上请说。”
“我来到这里,只为寻得一人,人称玉面公子的夜天行。以前听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这次这里几乎是生灵涂炭,他也没有出现?”
都户像是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抿着唇,最后,才轻声说道,“皇上,其实多年来闵西都并不太平,这里为明珠国与夜月国的边境,两国虽然表面友好,但经常会有人趁机前来捣乱,搞得人心惶惶。直到三年前,有个叫苏玉的姑娘搬来这里,当时送苏玉姑娘来的人,便是玉面公子。”
说到这里,都户微微一顿,“苏玉姑娘几次想要逃走,都被玉面公子寻了回来,从那次之后,来这里抢掠的人更多了,玉面公子便替我们闵西出了不少的恶气,他是我们闵西的大恩人。一年前,苏玉姑娘还是找到机会逃走了,玉面公子也失去了踪影。”说到这里,都户俯下身,“属下所说全是事实,绝无半句虚言。”
牧凌绝微微点了点头,“嗯,你先退下吧。”
都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再劝他去休息,自己悄悄的退了下去。
这时,千月夜缓缓的睁开眼睛,扫了牧凌绝一眼,“为了在他人面前装仁君,就一次又一次的推我去死,为君之道,便是残忍至此么?”她早就已经醒来了,这几个月的相处,对牧凌绝此人已经较为了解,他对她的关心是假,对她的心疼是假,全是演给那个都户看他的仁慈。
心里突然莫明其妙的抽痛了一下,忍不住秀眉微蹙。
“朕历经生死,就是为了要找到夜寻欢,依仗她的帮助重拾民心,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可以手刃仇人,重掌江山。”牧凌绝嘲讽的看着千月夜,大手卡上她的脖子,虽未用力,但眼神狠戾,“你是朕的护卫,就算朕要你去死,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不要以为你与朕上床,便能改变你的身份。”
她愤然推开他的手,因为用力扯到伤口,忍不住轻哼一声,猛烈的咳了起来,半晌之后,她才抬起清冷的眸子看着牧凌绝,语调平静的说道,“我的身份自是不会忘的,但是也请你记住,我是人,不是畜生。我的任务是保你不死,不是替你去死。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牧凌绝俯下身,双唇几乎已经快要碰到一起,眼神邪魅的绕着千月夜脖子处的曲线,手指温柔的挑起额前散落的头发,“朕何时说过要让你去送死?朕要你亲眼看到朕重登帝位的那一天。”
牧凌绝走了之后,许久,狂跳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扯动伤势,千月夜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牧凌绝消失的门口处,低叹口气,她恨的,不是替他去死,她恨的,是他对自己的不在乎。
五日之后,在几位大夫的联手治疗下,千月夜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而这时,都户带回来一个让牧凌绝兴奋的消息,他在这几日之内不断的派人打听那个苏玉姑娘的下落,终于有了消息。
牧凌绝转头扫了千月夜一眼,两人便向都户告辞离开了闵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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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国皇城
“混帐。”牧寒峰看着被人送进宫来的副将大声斥道,“朕不过是让你们想办法引出牧凌绝,谁让你们去胡乱杀人的?如今朕才刚刚登基,民心不稳,你们在这个时候去滥杀无辜,若是被有心人散播出去可如何是好?”
“皇……皇上……卑职等人四处寻找牧凌绝那个叛贼的下落,可是每次他都像是能提前预知似的,总能有办法逃开我们的追捕。后来叶将军查出,闵西是玉面公子经常出没之地,便想用此计来引出玉面公子,这样,也可以引出牧凌绝,此计可以一举两得。至于皇上担忧,将军也早就已经想到了,闵西是明珠国的城池,天下人皆知,除去他们,也并非不行。”
“不可能。”牧寒峰低低的说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蓝天,“牧凌绝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是为什么他能一次又一次的躲开你们的追杀?单凭一个千月夜?或是牧凌绝始终命不该绝?”全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时,他转身看着副将,“传朕口谕,命叶威生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尽快诛杀牧凌绝这个叛贼。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