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斜靠在巷子的围墙上闭目养神,听着周围细小的动静,因着练武耳力要比颜析好多了,不远处的巷子过往的人都在聊颜析救下惜梅的事情,同时猜测颜析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小姐就是之前那个臭名昭著的将军府无盐女,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着白流微微上扬的嘴角,颜析好奇什么事情能让白流这个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笑了。
“白流哥哥,你是在笑话我吗?”颜析将手搭在白流的肩膀上。
白流跳离颜析身边,看着小姐一点端庄的样子都没有脸色逐渐冷下来,小姐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怎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以前的小姐?
“果然你在心里笑话我,你家小姐可没有神算子的天赋,不过是唬你的,居然让本小姐误打误撞猜对了。”颜析一字一字的说完。
“我、、”白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肯定是在想之前的我是吗?”颜析学着白流靠在墙壁上。
“小姐,您等久了吧?”锦绣和惜梅气喘嘘嘘的从巷道中小步跑到颜析面前。
“跑这么快做什么呀?”颜析意味深长的看着一眼白流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白流从没觉得锦绣像今天这么利索,平日里锦绣做什么,都是特别慢,可今天这丫头来的太及时了,救了自己一命,看来以后在小姐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一行四人挨家挨户的看锦绣手中的地址,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破旧的门口看到了院中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跌坐在地上。
说是门不如说是几根木条钉在一起而已,更别说地址了,但是锦绣还是一眼就认出院中哭啼的妇人就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她身上补丁套补丁的衣裳还是当初卖自己时穿的衣裳,锦绣慢慢走近妇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自己是个下人,可是吃住要比这里好太多了,院中空无一物。
妇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太过伤心只顾得流泪并未感受到颜析四人的到来。
“娘、、”锦绣最终还是喊出了自己日日夜夜想喊的话。
妇人抬起头看着锦绣,不知哭了多久妇人双眼已经通红了。
“大丫、、你是大丫、、”妇人抱住锦绣。
“娘、、我是大丫。”锦绣泣不成声。
“大丫,你还活着,当初是娘对不起你。”妇人上下看着锦绣,看到锦绣穿的比以前好多了赶紧擦干眼泪,将自己的手在身上拍拍深怕将锦绣的衣裳弄脏了。
“娘,二丫和小宝呢?”锦绣疑惑的看着妇人。
听到锦绣的话,妇人的眼泪如泉涌。
“娘,你快说。”锦绣看到妇人的样子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娘、、娘不是人。”妇人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脸。
“你快说、、”锦绣红了眼睛,抓住妇人的手。
“家里实在、、实在揭不开锅,小宝还要去学院、、今早、、今早我让春、、春花楼的人把二丫带走了。”妇人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说完后不敢看锦绣的脸。
“你、、你疯了,居然把二丫买到那种地方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锦绣挥手不断地打着妇人的身体。
“春花楼在什么地方?”颜析一把推开锦绣抓住妇人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妇人颜析吓得哭不出来。
“你真是混蛋。”颜析放开妇人往院门口跑去,出门就看到一男一女骑马经过,颜析一把将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拽下马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飞奔出巷子。
白流看看地上摔的四脚朝天的白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轻功行走在屋顶朝着颜析奔出的方向追去。
所幸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颜析的快马不至于伤到人,经过几番打探颜析总在春花楼看到几个男子在围殴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男童,颜析飞起马鞭将几位男子抽到在地。
“你可是小宝?”颜析扶起地上的男孩。
“是,求您救救我的姐姐。”男孩子顾不得擦头上鼻孔流出的血迹,不停地给颜析磕头。
“你知道你二姐被带到何处了?”颜析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男孩知道此事耽误不得,一瘸一拐的拉着颜析从后门走进春花楼,看着众多房间男孩依赖的看着颜析,颜析顾不得只能一间一间将房门踹开,一时之间春华楼变得混乱异常,老鸨花娘带着妓院的打手从内室走出,向着颜析走去。
“二姐。”在颜析踹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小宝看着床上五花大绑的裸身女子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混蛋”颜析扬起马鞭抽向站在床边的肥硕男子,随手将床幔散开,眼神如冰刀子一般射向地上嚎叫的男子,扬起马鞭狠狠抽下去。
“住手,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到老娘的春华楼闹事。”老鸨恶狠狠地看着颜析,好大的胆子,春花楼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名下的产业吗?一般的显贵可不敢来春花楼闹事。
颜析并未因着老鸨而停手,地上的男子连滚带爬的往老鸨身边爬起。
“都死了吗?给老娘把这个黄毛丫头抓上,今日的损失就让她接客给老娘抵了。”老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颜析,这丫头虽带着面具,但看那身段绝对是个绝色,听到老鸨的话一群打手渐渐将颜析包围起来。
“姐姐,快走。”小宝用力地撞向老鸨。
老鸨被撞倒在地,平日里的养尊处优哪经得起小宝用力一撞,老鸨扶着老腰干嚎。
颜析将小宝护在身后,看着不断逼近的几个打手,颜析有些后悔,不知道报出爹的名号有没有用?可刚才老鸨说了这可是渣男的产业,这些人必定心狠手辣,若报出爹的名号他们有可能狗急跳墙先杀了自己。
颜析将马鞭绕在手上,只要自己坚持一会说不定白流就赶到了,都怪自己太冲动,不但没有救下二丫说不定自己和小宝也要搭在这里,今后必不能太冲动。
“啊!”颜析只感受到一道白光,那些围住自己的打手们的手就在自己眼前被齐齐斩断散落在地上,颜析转身跌倒在床边开始呕吐,这样血腥的画面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在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小姐,”白流扶起不断干呕的颜析,看着地上散落的手掌和地上不断翻身呻吟的打手及惊呆了的老鸨眯起眼睛,究竟是谁?救小姐之后为何不见踪影?
“白流、白流哥哥,你怎么那么慢!”颜析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忽视地上的血迹和断手。
“小姐,恕罪!”白流心底涌起后怕,不管这人是谁都要感谢他,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小姐、、这些人真该死。白流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二姐,你怎么样了?”小宝隔着床幔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少女哭着问道。
颜析慢慢走到床边,白流已将地上的断手及打手、老鸨等人扔出房间,将纱幔拽下来盖住地上的血迹,领着小宝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颜析看着眼前的少女成大字被绑在花床上,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及手掌印,全身上下布满了青紫,尤其是、、少女眼神空洞毫无焦距的看着房顶,颜析给少女解开手脚的束缚,看得出来少女挣扎过,左手腕因用力过大红丝带已经将手腕勒出了一道道血痕,颜析将被单盖住少女的身体。
“呜呜、、”少女大力抱住坐在床边的颜析用力地哭着。
颜析轻轻拍着少女的脊背,终归是自己晚来了一步,若是早一刻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白流给了小宝一些银两去给他的姐姐购置一身衣裙,充满同情的看向簌簌发抖的老鸨和地上晕死过去男子,小姐一会定不会轻易饶过这对狗男女。
“白流给本小姐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阉了。”颜析看着地上晕死的男子。
“阉、、阉了?”白流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这是小姐该说的话吗?大庭广众之下居然、、
“怎么?本小姐说的话你没听清楚?”颜析板着脸看向呆住的白流。
“呃!小姐这话您不该说。”白流看着周围的看客。
“哼!怕什么?本小姐不是早就在帝都出了名的狠辣吗?”颜析冷眼扫过周围的每一个看客,既然已经出名了还怕更出名一点?这不是那个渣男的产业吗?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还不能拿他的人撒气吗?
“可是,小姐、、遵命。”白流接收到颜析探究的眼神提起地上肥硕男子的后衣领走进房间。
众人就看到白流从腰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帅气的一挥手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地上晕死的男子不停地翻滚。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竟敢伤害朝廷命官。”老鸨颤颤危危在几个女子的搀扶下站起来。
“本小姐就伤害了怎么了?他居然敢动本小姐的人,这是给他以及帝都的男人一个警告,谁以后再不开眼动本小姐的人,本小姐定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颜析柔柔的说出令人惊悚的话。
“你、、”
“白流愣着做什么吗?把她给本姑娘送到客房,给里面受伤的大人好好的压压惊。”颜析冷笑的看着老鸨。
“你敢、、我可是、、”老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流扔进房间并关上门。
房间传来老鸨拍门声好哭喊声,颜析看着几个想上前的打手。
“本小姐可是颜清河将军的独女,今日谁若是敢打开这扇门,本小姐就告诉皇太后将开门之人一刀一刀凌迟处死,你们见过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吗?”颜析语气中带着丝丝轻快,若是忽略她此时讲的残忍的事情,听的人都觉得这声音真是悦耳,可此时没人欣赏,胆子小的女子已经晕厥过去了。
听着里面男子的谩骂声和老鸨的惨叫,颜析与白流走出春花楼,今日已过恐怕这春花楼要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