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Azur小姐救出来。别的,大人自会决断。”赛斯冷静地说完,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神色只有兴奋的爱莎,“而你……最好祈祷她是个足够大度的女人。”
爱莎一愣,随即想起来了前几天和伯爵大人的做戏。她虽然对兰泽这样性子捉摸不定的男人很是敬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拥有着无法估量的魅力。至于未来的主母,似乎的确很幸运啊。能被那样漂亮的人拥抱……
之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问题,此刻心情有些低落地瘪了瘪嘴,不情愿地顶嘴说:“反正她只是主母又不是伯爵夫人……”
声音虽然很轻,赛斯和李却听得一清二楚。
李看起来倒是在毫不在意地继续驾驶,目光不停地寻找可以降落的地点。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动作却是略微有些僵硬。赛斯却是已经看到了他们要接的两个人,远远看到了那个被兰泽毫无形象地扛在肩上的身影,略微皱眉。
兰泽指了指不远处平坦的小型机场,示意李降落在那里。显然是属于这附近某个富豪的私人机场,连沙漠都被填平弄上了坚固的水泥地跑道。李立刻调整方向,不一会儿就平稳地降落在了空无一人的机场。
“这里难道都没有人吗?”爱莎难得警醒地问道。
“看样子……是没有的。”李摊摊手,“既然主人都指向这里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两个人没有再继续对话下去,兰泽已经扛着赵莫晚大步走了过来。避过走下来打算接过她的赛斯,直接把已经脑袋充血的赵莫晚打横抱起放进了飞机,自己才跟着坐了上去。这样一来,前排便是坐着驾驶飞机的李和副驾驶的赛斯,后排则依次坐着爱莎,赵莫晚和兰泽。
所有人的视线都缩在似乎已经昏过去了的赵莫晚身上。半晌,终于看着她嫣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呼吸却慢慢平缓了下来,似乎睡着了。身子开始往爱莎身上靠去,下意识地在寻找着可以依靠的怀抱。而一直以来对同性都无比排斥的爱莎,倒是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刻打算推开她。
这可是好好观察看看主母的长相的机会啊。
爱莎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掐一下赵莫晚白嫩的脸颊,看看和自己的皮肤谁的好。
兰泽却突然伸手把赵莫晚抱回了自己怀里,连看向爱莎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阴霾,让收回自己爪子的爱莎不禁觉得背脊发凉。
“赛斯,郭洋那边的谈判不必继续了。告诉哈伦,费萨尔要的石油开采权,半点也不准给。我倒要看看,郭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和卡佩家族作对下去!”兰泽冷哼道,周身的怒气让整个机舱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赛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表示赞同,反而是回头认真地建议道:“大人,虽然郭家的势力不必卡佩家族,但是毕竟还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这样赶尽杀绝会招人口角的。我觉得,既然Azur小姐已经被救回来了了,就此息事宁人比较好。”
李和爱莎心里为大胆的赛斯擦了把冷汗。
可是不得不承认,赛斯的分析绝对不无道理。
兰泽只是默然地调整了一下赵莫晚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他知道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只能浅眠,而此刻这样毫无顾忌地沉睡,或许只有一个解释。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了。沉默了片刻,伯爵大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之后再说,先回法国吧。”
叹了口气,兰泽轻柔地用手指抚过赵莫晚眼底深深的黑晕,眼底的心疼几乎无法遮掩。这让一旁的爱莎虽然惊讶,却更加坐如针毡。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刚才是怎么样评价这位主母的。看现在这个阵势,恐怕伯爵大人对主母的在意超过他们想象太多了,难道连制度也……
他们之中唯一见过这位主母的丽娜认同了她,这原本就是足够让人惊讶了,然而丽娜说的话却更让他们对赵莫晚多了太多的好奇……
“不要尝试对付她,否则下场会比得罪我更严重哦。”
得罪丽娜?那是只有无知的新人暗卫才会尝试去做的事情。
谁不知道这位暗卫首领最喜欢的就是人体试验。得罪她的后果就是被她绑起来“好好”尝试一下新药的药性如何!
而比这样的丽娜还要可怕的主母……就是这个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在昏睡的年轻女子?
李和爱莎都在怀疑中不断思考着,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赵莫晚。兰泽以绝对守护者的姿态护着她,仿佛保护神一般紧紧将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时不时地顺一顺她的长发。
直升飞机稳稳地穿过科威特城,降落在机场的私人停机坪。兰泽依旧不假他人的手,自己亲自抱着赵莫晚,小心地避着风沙,上了飞机。而自始至终呼呼大睡的赵莫晚只是在感受到灼热的日光的时候皱了皱眉,很快又再次陷入昏睡。
和这一行沉默有序地“出逃”不同,郭洋站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别墅,苦笑着抓着被兰泽丢弃在地上的黑色斗篷。自己设置在别墅各个角落的闭路电视统统被障眼法挡住,简单粗糙地一张照片,竟然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让人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空荡荡的餐厅上还摆着今天的早餐,仿佛他们只是出去散步了一般。
可是他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是离开了。彻底的。
他不敢回头看身后脸色不善的母亲,语带惋惜地说:“名不虚传啊,卡佩伯爵。”
“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大礼’?”郭夫人一改平日的名媛模样,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不说已经抓住他的把柄了吗?在哪呢?啊?”
“妈,我已经尽力了。”郭洋无奈地看着自己母亲愤怒的样子,像安慰小孩一样上前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尽力了?你不是都抓住那个女人,抓住了那个野种的把柄了吗?”郭夫人尖尖的指甲大力掐着自己的儿子,只是固执地质问着,仿佛根本看不到自己儿子眼中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