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开始飞速旋转,才想着这位技术高明的“黄雀”到底是谁。脑中把一切的可能性都排了个遍,依旧一团雾水。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半天。
总之等到她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倾听周围的响声的时候,这种极度的寂静把她的恐惧心理无限放大,甚至连外星人这种想法想法都冒了出来。
咳咳,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实在是在找到力气睁开眼睛之前她除了乱想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醒了就别装睡了吧,赵小姐。”不远处似乎传来的声音才让她反应过来,猛地睁开眼,却依旧坐不起来。眼睛还在艰难地对焦,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缓缓迈步走到她面前,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低下头,晃着手中色泽漂亮的红酒,仿佛他们不过是在进行着商量好的一次旅行一般惬意。
赵莫晚一愣,随即苦笑起来。对自己的大意和无知很是无奈地样子,终于找回力气,尝试动了动手脚。不出所料都被解释的锁链扣在这张并不大的床的四角,冰冷的金属让她微颤。
下意识地望向两旁,才发现她正在一个狭窄的机舱之内,两旁晴朗的天空和偶尔飞逝而过的云朵昭示着他们此刻正在天上飞着。
当真是要她插翅难飞啊。
结结实实地被被人抓在手里的,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声音沙哑而且充满敌意地说:“我倒是没有想到,刚刚受封的少将,不仅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绑架挟持人质。还拥有私人飞机,去往最混乱的中东地区。我该称赞郭家的权势滔天,还是该恭喜你拥有了这么大的权力,郭少将?不过这种扣人的方法,该说保守,还是传统呢?”
是的,眼前这个一脸轻松的男人正是褪去了军装一身休闲打扮的郭洋。
深灰色的丝绸衬衫很贴合身体,能够隐约看到他浮起的胸肌和腹肌。露出的一小节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原本的板寸头长长了些,褪去了几分军人的刚毅和死板多了一分风流倜傥。加之他晃着手中红酒的熟悉样子,看得出来是很习惯这样的打扮和姿态的。
面对赵莫晚的讽刺,他只是露出一个更加开心的笑容,歪着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嗯……好像有点涩呢。”似乎对红酒的味道很不满意,郭洋皱了皱眉,放下杯子,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说给赵莫晚听,“果然还是白酒好喝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真是不够劲!”
说的话还带着军人的直接,却并不觉得让人诧异。
“啊,我忘了。赵小姐在法国那种装腔作势的国家待了那么久,也喜欢上了这种饮料一样的酒是吧?真是可惜了。不过我相信中东也会有美酒的,但愿不会让我失望。”郭洋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意赵莫晚无视他的样子。
飞机颠簸了一下,赵莫晚下意识地抓住了床边,咬着牙看着岿然不动的男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实在不认为自己重要到需要郭家这么大费周章地对自己做什么的地步。
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兰泽。
“作为我未来的表弟媳,跟着表哥出来长长世面不是很好的经验吗?”郭洋看着赵莫晚惊讶的反应,坦然地做出了一个过分做作的惊讶的表情,“怎么,你亲爱的男友没有和你提过吗?我和他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弟!”
赵莫晚扑哧地笑了出来,鄙夷地看着这个因为洋洋自得而显得十分可笑的男人:“我想起来了,我似乎是知道的。他的外婆似乎和你们郭家有点关系对吧?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表兄弟?哼,我猜你也跟他谈过吧,大魔王可不会允许一堆毫无用处的亲戚来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赵小姐看来对家人间的亲情很悲观。”
“如果你和我一样看到过把亲生骨肉当做陌生人和交易砝码的家人,就不会有保持那么多年的恋母癖了。啊!抱歉,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呢……你不会介意的吧?”
郭洋的脸色在“恋母”两个字出现的瞬间沉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赵莫晚以为地因为被戳中痛觉而大发雷霆。反而更像是烦躁。
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忽地到处扫了一会儿,郭洋才缓缓开口道:“我要怎么样那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如果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处理了,你还是好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才好。”
“话尽于此,我还是识趣地询问一句,你们想要什么?地位?财富?我想郭家都不缺吧。”
郭洋挑眉,兴趣满满地凑到赵莫晚跟前,一手轻佻地抬起赵莫晚的下巴,另一只手摸出手机,飞快地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画面里的她脸色苍白,嘴唇皲裂,看起来的确是很虚弱的样子。
满意地按下了发送,郭洋这才回头看向赵莫晚,认真地解释道:“财富和地位,只要没有到达顶点,就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的。这一点,赵小姐不是应该深有体会吗?毕竟你那位可怜的堂哥……”
“赵云慈怎么了?”赵莫晚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的那声痛苦的叫声,心里突突地跳着,各种感情纠葛在一起,竟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想要得到魔鬼的女人未遂,你说卡佩家族出来的疯子会怎么处理他……让我猜猜,把他身上的肉一点点片下来,然后做成人彘?还是找一堆怪物来强了他,然后用视频记录好放到网路上给全世界观赏看看?”郭洋看着眼前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女人一点点暗下来的脸色,涌起了一股恶趣味的快感,“怎么,难道和魔鬼相处多年的你都不知道他的这些手段吗?”
“我只是想知道,他对赵云慈做了什么。”赵莫晚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神父和兰泽平静的表情,宁愿那个被干净地“处理”的人是赵云慈的想法一闪而过。
“赵云慈怎么样了,被杀被煮被千刀万剐了都和我无关。我对此并不关心。”郭洋摊手,似乎很无奈地说,“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觉得此刻自己的处境才是更改担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