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夕呆了呆,哇,真是有够暴力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奔到一旁拿起安德鲁的外套摸了摸,果然有一串钥匙!
“找到了!”叶小夕兴奋地拿出钥匙递给吴冕成,眉开眼笑得仿佛中奖一样。
吴冕成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弹了弹叶小夕的脑袋,“笨!”
“我哪里笨了?要不是我,你能这么顺利拿到钥匙吗?”叶小夕不服气地反驳。
吴冕成伸手抓住叶小夕快速离开现场,两人飞快地沿着旋转楼梯一路朝下,到了露天花园,叶小夕终于忍不住挣脱了吴冕成,好奇问道:“ 这串钥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可他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盯着她身后的方向。
莫名的,一股寒意缓缓涌来,叶小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回头。
可吴冕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叶小夕脚下一崴,顺势跌进了吴冕成的怀里,她惊讶地想要抬起头,吴冕成的大手已经重重按住了她的脑袋。
“谢谢你帮我拿到钥匙,小夕。”他深情的声音在夜色沉沉中显得十分清晰。
叶小夕被闷在他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努力挣扎着从他怀露出脑袋,嘻嘻一笑,“事情既然办成了,可以给我奖金了吗老板?”
月色下,他眸色漆黑,一点都不像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叶小夕呆呆看着他,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古怪。
“当然。”他徐徐开口,眼神中又出现了那抹跳跃的笑意。
“叶小夕。”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叶小夕浑身仿佛被电了一下,倏地惊醒。
她推开吴冕成回头看去,李清汉薄唇紧抿,眸光泛着丝丝冷意,如果目光能杀人,想必叶小夕此时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她忽然莫名心虚起来,垂着头呐呐地揪扯着裙摆,“小……”蓦然想起在外人面前,李清汉不让她喊小姨夫,顿时闭了嘴不敢做声。
花园不远处,宾客们觥筹交错低声说笑,热闹又繁华,而两人对峙的花园里,叶小夕却蓦然觉得好像被千年寒冰封住一般,冷彻心扉。
清冷月光下,两个男人彼此对峙,目光冰冷,四周悄无声息,眼看时间就要在这一秒被冻得静止了,叶小夕呆不住了,悄悄转身准备溜走。
“哗啦啦”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群人,各个身穿黑色西装,一拨人站在了李清汉身后,令一拨人则站在了吴冕成身后。
一个两鬓斑白,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对着李清汉耳语了几句,李清汉的脸色冷了又冷,他扫了一眼吴冕成,唇角扯出一抹冷凝的笑 意,“吴少果然动作快,看来建业地产这块肥肉吴少是要定了。”
吴冕成微微耸肩,唇角含笑,“还要多谢李少承让了。”
李清汉双手插兜,挺拔的背影徐徐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叶小夕一眼。
叶小夕忽然觉得快要窒息,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吴冕成脸上的笑容淡淡消失,他扫了叶小夕一眼,笑了笑,“怎么,他不过是你的小姨夫而已,我可是你的老板。”
叶小夕蓦地怔住,“你怎么知道?”
吴冕成微微挑眉,“笨蛋,这件事很难查到吗?”
他试图捉住叶小夕的手转身离开,叶小夕忽然用力甩开他,“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可你仍然选择利用我?”
看刚刚李清汉的模样,他分明是生气了,那串钥匙一定在这场生意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叶小夕有种做了叛徒的感觉。
吴冕成轻笑了几声,“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吗?这场比拼才刚刚开始,而你,不过是我跟他博弈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插曲而已。”他与李清 汉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是朋友。
叶小夕怔了怔,刚想要问清楚,吴冕成已经懒懒转身,“你自己回家吧,夜才刚刚开始,我要开启自己的夜生活了。”
她心情低落地走出去,路灯下,赤着脚的叶小夕拎着高跟鞋,像只流浪的小猫一样孑然一身。
一直静候在角落里的一辆车悄无声息地驶过去,停在了叶小夕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了楚凡严肃的俊脸,“叶小姐,这么巧又碰见了?这一带很难打到车,我送你回去。”
明知道是李清汉嘱托的,可楚凡就是喜欢睁眼说瞎话。
叶小夕坐了进去,轻轻拨弄着包包上的穗子,本想憋住不说话,可车里死一般的寂静令她终于忍不住了。
“李先生他回家了吗?”
楚凡笑了笑,“叶小姐想问的只怕不是这个问题吧?”
都被看出来了,那她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叶小夕轻声问道:“李先生和我们公司的老板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每次一见面气氛都很怪 ?”
楚凡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原本我不想说这些的,只是叶小姐,为了总裁未来的心情着想,我还是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他顿了顿, 重新开口说道:“浩瀚和擎天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两家集团,一个垄断了股权期货石油地产和军方武器,另一个则垄断了国内大大小小的电力 水力集团以及珠宝服饰娱乐行业,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两家集团本就属于同一家财团——洛克的旗下。”
“你是说,法国的洛克财团?那个传承了几十年的古老贵族豪门?”叶小夕的眼睛蓦地瞪圆了。
楚凡点点头,“其实洛克当年是总裁的爷爷创立的,成为全球赫赫有名的财团之后,为了低调行事,洛克财团会长及一家老小在法国过起了 半隐居的生活,可旗下的生产工厂和子公司遍布全球,而这其中,规模最大的就属浩瀚和擎天了。”说到这里,楚凡的脸上不禁涌现出一股 骄傲的神情,“当年我从纽约毕业通过十八轮面试最终进入浩瀚,可想而知浩瀚的门槛有多高了。”
“既然是同一家财团旗下的子公司,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并不和睦呢?”叶小夕忍不住问道。
察觉到话题跑偏了,楚凡充满歉意地笑笑,继续说道:“因为洛克的会长年事已高,而他的儿子无心继承家族企业,当年与会长一起创立财 团的吴家渐渐壮大,财团继承人的位置人人想要,作为家臣的吴家又怎么可能放弃?所以现在浩瀚与擎天之间的竞争不只是商业上的继承, 说白了,更是对于继承人的竞争。”
叶小夕听得糊里糊涂,“可我不明白,既然李先生是会长的孙子,为什么会长不直接把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他就好?”
楚凡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就要说到豪门间的恩怨了,有些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释清楚。我只能告诉你,叶小姐,不要贸 然成为别人的棋子被利用。”
车子蓦然停下,楚凡下车打开车门,重新恢复了那个严肃谦逊的秘书,“叶小姐,到家了。”
叶小夕缓缓走下车,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楚凡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被吴冕成利用一次了吗?
可是李清汉呢,从认识自己的第一天开始,他有没有利用过自己?
她心事重重地走到门前,正要从包里拿门卡,一个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舍得回来了?”
叶小夕缓缓回头,李清汉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像韩国偶像剧里的长腿欧巴一样清爽俊美,只是此刻,他眼中的神情可温柔不到哪里去。
明明只是做了分内的工作,可叶小夕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一样,满脸的心虚。
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钥匙,叶小夕满头大汗,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清汉朝自己逼近。
她试探着小小声地跟他撒娇,“李……清汉……”
“嘭”的一声,李清汉出手撑在了她脑袋一侧,她心中一跳,索性闭上眼睛暗暗咬牙,“我知道我今天令你损失了一单生意,你打我吧,反 正我认了。”
沉默良久,她听到李清汉略带嘲讽的笑意,“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区区一块地产生意?”
啊,难道不是?叶小夕立刻睁开眼睛,理直气壮了起来,根据她脑海里的记忆体显示,今天她可没做任何对不起李清汉的事情。
“那你干嘛这么生气?”她小声嘟囔着,他不说她怎么知道?
李清汉目光阴沉地盯着她,见她毫无悔意,顿时咬牙切齿,“需要我提醒你一遍吗?十分钟之后楼下等我,结果你去哪儿了?”
叶小夕呆了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不会真的在楼下等我了吧?”叶小夕忽然醒悟过来,小心翼翼问道。
李清汉蓦地狼狈到了极点,他咬牙冷笑,“怎么可能!”
叶小夕垂着脑袋,雪白的脖颈露出优雅的曲线,这件事说来的确怪自己,明明就是自己打电话向他求救,结果自己却临时放鸽子,也难怪他 会生气成这样。
“那个,我跟你道歉,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她悄悄抬起头看向李清汉,月色下,他漆黑的双眸好像一个黑洞,里面酝酿着风暴与雨雪, 似乎随时会开启一个魔幻的洞口,将她彻彻底底地吸进去。
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攫夺住了她的下巴,往日的疏离淡漠与俊雅全部化为了此时冰冷的吻,这个吻来的出其不意,叶小夕毫无防备地就被 他侵略了。
当他冰冷的唇贴上来时,她整个人都傻眼了,呆呆地贴在门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他温热的气息和冰冷的唇令她恍惚觉得,这好像不是 一场梦境。
李清汉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找到她的丁香小舌,毫不留情地汲取芬芳和甜美,叶小夕试图躲开他,可他灵巧的舌头始终如影随形,她嘤咛 一声,想要用力推开他,可他修长的腿紧紧压住了她的身子,他甚至托住她拼命扭动的后脑勺,使她与他贴得更紧。
叶小夕的心狂跳得快要痉挛过去,这这这——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吻她?他是不是喝酒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