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见附近没有别人,就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是啊,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没生命危险,输完这瓶液就差不多了,你也真是的,不知道男人喝上几滴就控制不住的吗?干嘛昨晚还让他喝酒?而且还喝那么多?喝到凌晨两点多!要知道男人也是人啊!能用身体与酒赌吗?本来你男朋友的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加上受凉引起严重感冒,酒气难过,所以才来的医院。你说你这女朋友是怎么当的,咋就那么不称职呢?”
听完护士的话,谭杏总算舒了一口气,敢情刘彼得是因为喝酒过量了才不得已住院的!还好已经没什么大碍,总算可以放心了。面对护士,谭杏的脸色难堪,只好把目光转移开去。“由于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
“借口,纯粹是借口,是你的事业要紧,还是你男人的生命要紧?你还有没有良心?”护士对谭杏的解释感到非常不满,或许因为也是女人的缘故吧,她好像听烂了女人这种不负责任的借口。
我靠,竟然批评起姐我来了,谭杏顾不得被护士的指责,心里面却产生了一个疑问!哎,不是说今天上午才去和客户谈股权的事的吗?刚才护士说什么来着?喝酒喝到凌晨两点多!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刘彼得就已经和投资人谈股权的事宜了!而潘国庆给开发公司其他人说的却是今天早上才去谈股权的事的!
这太奇怪了!本来,刘彼得为了引资,拼着小命陪客户夜饮到午夜两点,以至弄到要入医院治疗,这个事听起来不怎么顺耳,但出发点却是好的。没有什么好需要遮掩的,但为什么潘国庆却故意要掩盖这个事实呢?“难道,这个衣冠禽兽做了对不起刘彼得的事情?天啊!要真如此,谭杏和潘国庆没完!有这样子的公平文明竞争的吗?”
谭杏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脸色阴沉沉地走入刘彼得的病房去。一下子就坐在他的床边椅子上,嗡声嗡气地问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他趁着你喝高了对你不轨了?你不要替他掩饰什么,把整个事情如实告诉我。”
刘彼得转过头来看着谭杏,他皱起了眉头,很不解谭杏说话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回答谭杏的问题,病房里笼罩着一种死寂的氛围。谭杏的大脑被愤怒冲得嗡嗡作响,好象有一把火在里面燃烧,只要刘彼得委屈地对谭杏一哭,并且点点头,谭杏就会二话不说,转身出去找潘国庆去!谭杏要把他完完整整地收拾一次,让他也躺到病床上去。上次,他不是故意在谭杏面前展露他的擒拿格斗招式的吗,谭杏就要用谭杏的乱棍去打残他的功夫!
谭杏瞪眼看着刘彼得,渴望着他牙齿一咬,两眼一闭,张开嘴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谭杏等待着,你就别把心里的委屈憋在心里面了,那会很难受的!说吧,大胆些儿吧!告诉我,是不是潘国庆趁着你醉酒的时候占你便宜?
谭杏焦急地等待着,好不容易等到刘彼得开口说话了,却是他把谭杏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然后做出了不解的神情,他对着谭杏说:“你发什么神经?从谁的口里听来潘国庆趁我醉了占我便宜的说话?看你那模样,你吃什么干醋啊?”
谭杏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刘彼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遮掩什么?他要是没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为什么要把你们昨晚喝酒喝到午夜的事掩盖起来?生安白造说你们今天上午才去与客户谈股权问题。分明就是想把昨晚的事隐藏起来嘛!”
“他这样子说?说我们今天上午才去谈股权分成问题?唉,这也难怪!昨天晚上我和他都太狼狈了。那个覃小琼签完字后,人一高兴,就同我和潘国庆干上了。我们以为两对一,占着先机,就和她喝起来。岂料,没多久,她就喝得呕吐起来了。接着,我又喝到进医院来了。可人家什么事也没有,还打电话叫朋友出来再喝过。象这样羞的事,他岂敢再提!”刘彼得苦笑着说,倒好象被人家打败了没有面子见江东父老似的。
谭杏听刘彼得淡然而波澜不惊的语气,似乎不是假话。“这怎么可能呢?他潘国庆一向来都是挺能喝的。怎么昨晚才喝没多久他就喝到呕吐起来了?”谭杏转移话题道。
“这没有什么,要是换了你,你也一样得呕吐!你都不知道,那个覃小琼多能喝!菜都还没有上,就拿白酒和潘国庆干上了。猜码,她又熟练,潘国庆却是个雏儿,每轮都连输几码,不吐才怪喽!”刘彼得在述说昨晚的过程时,仿佛仍然心有余悸。
谭杏听着这样的说话,似乎又没有找到什么破绽,还十分的合情合理。这下子,把谭杏置在十分尴尬的境地里,如果谭杏认可了他说的一切,那么,谭杏就变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谭杏恶狠狠地说道:“他也太过分了,连你他也保护不好,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公开追求你呢!这算什么汉子啊?连自己都不行,还怎么保护你!”
说罢,谭杏在刘彼得的病床前踱来踱去,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刘彼得见谭杏如此蛮不讲理的样子,不但没有劝谭杏一句,反而露出不屑于和谭杏说的样子,分明是认为谭杏不讲道理了,心想人家潘国庆为了开发公司的事拼了,你还说三道四的在吃干醋。
这个表情充分说明,他的心越来越倾向潘国庆那边了!谭杏当时没控制得住自己,想到刘彼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便更加的怒形于色。“看来我说的话越来越不中你听了!近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合你意了,而我所做的却与你的想法格格不入。”
“这个……你自己得好好想想了。不是靠骂人就能被人认为你是对的!”刘彼得说着,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把头转向另一边去。再没有什么能够如此清楚地表明他内心里的真实取向了!只气得谭杏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谭杏也把胳膊交叉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前,牙齿及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病房里瞬间静寂得很难受,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周围的一切仿佛停止了活动,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在一滴一滴地、无声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