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天空如同洗练过后的澄澈清蓝。玉流虹随着温柔的美梦醒来,伸了伸懒腰:“真是一夜好梦啊!臭小子,起来啦~”
一把掀开南宫夜影的薄被,随后向李仁善的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她便匆匆跑了出来,摇着还没醒神的南宫夜影:“夜影,起来起来!李仁善不见了。”
“唔……什么不见了啊?”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好困~”
“李仁善不见人了!”
“姐,他一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了啦,肯定是吃早餐或者上班去了吧。”说着又准备躺下睡觉。
玉流虹看看了手表:七点十五分,难道……真的吃早餐去了吗?
“他消失了,不在人界了。”低柔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问。
“什么?!”南宫夜影立马回神,“逍遥你知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看见的,被另外三个亡灵封印在衣柜旁的那面镜子里了。哼,他们可是赔上了永世的灵魂被毁灭的代价。”
“亡灵魂之契约?”
“嗯。”
“你们俩在说什么, 我怎么没懂。”玉流虹疑惑地问道。
“流虹姐,我需要你帮忙?”
“你要救他?”任逍遥皱着眉头道。
“嗯。”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给老娘说清楚先!”玉流虹不满被两人无视。
“李仁善被诅咒封印在镜子里了,如果不解封,他永世就在里面了。”
“抱歉,我不帮。”
南宫夜影和任逍遥没想到玉流虹会直接拒绝救人。虽然嘴上老是得理不饶人,但却有一副古道热肠,这个反应实在意料之外。
也许他们觉得对于救人这事儿,玉流虹肯定不遗余力,但他们却遗忘了她对是非正义的判定,帮与不帮,有自己的原则和条件。
“要我帮可以,他出来之后得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认罪并且道歉,接受法律上应有的惩罚!否则免谈。”
“真相我们还没弄清楚吧……”
“真相在你那个小瓷瓶里。”
南宫夜影和任逍遥相视一眼,心里微微有了底:玉流虹从他们的记忆力看到了什么。
“他们会告诉我们,最真实的真相。”
南宫夜影看着玉流虹隐忍的难过,点了点头。
他将小瓷瓶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先布了一个桔梗结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封!
以吾道心,证六界门。金木水火土,统摄万灵,四象卫持,修罗界开——
三个亡灵从瓶子出来,显影客厅中,还是三个孩子啊。迷茫的他们,不解地看着两人一鬼—:“你们……为什么要放我们出来?”随后又转向任逍遥,“你为什么不拘我们回地狱?”
玉流虹看着这三个亡灵,眼泪开始在眼里打滚了。
南宫夜影看罢便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你们非要纠缠李仁善?”
“他是坏人!大坏蛋!”一个个子最小的男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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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从数字上来说,仅仅只是一部电影的时间。但是在今天“听”的这部电影里,残忍不堪的剧情让玉流虹不敢去想象,宁愿让眼泪模糊了想象,去模糊逃避对这个社会的险恶、残忍、淡漠、贪婪的憎恶……
都是不满十岁的孩子,瘦弱得让人怜惜,怎么会有人下得了狠手?从暴力发泄的虐待,到猥亵,到****……每一个片段的剧情,触目惊心的令人发指。而这一切的原罪,源于李仁善——
三岁被其继父猥亵,母亲更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庭长期以往的暴虐和****,以致于他的性格极其极端、残忍……童年所受的残害,回报在孤独无依的孩子身上。李仁善家庭的伤害,间接对这群孩子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生来就被命运抛弃的他们,再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甚至无权要求他坚强的挺过去,一个鲜活的生命,很有可能从此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生不如死,睁眼闭眼,醒着梦着,都无法从这样的噩梦里醒过来。
也不要说什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会把这样的伤越埋越深,永远不能抹去。
也许杀死罪犯对当事人于事无补,但,至少能很有效的抑制这样犯罪的发生。
玉流虹正是存在这样的想法,她不想把他救出来,不想活着的孩子们再受罪。什么孤儿院,什么慈心小学,宁愿举报充公,让真正有爱心的人来帮助他们。
“流虹姐,把他救出来吧。”
玉流虹立马站起来怒气冲冲说道:“南宫夜影,你们天师的职责也是仗义行善吧?!你特么让我帮忙就那个变态?你是吃蛋糕吃傻了吧?你当我是圣人啊?!”
“阿虹,你冷静点!夜影他可定有自己的想法。”任逍遥安抚道。玉流虹哼了声把身体转向窗边。
“流虹姐,我们在救他出来之前,向司法机关提交他的一切罪证,并以猥亵虐待儿童的罪名起诉他。我的职责是救人,作为李仁善的委托人,我有义务救他;作为社会人,我也有责任举报他,挽救孩子们的现在和未来。”南宫夜影坚定的看着她。
玉流虹和南宫夜影对望了很久,终于点头答应。
南宫夜迎写下一句咒语:“流虹姐,待会我打开镜子里的空间,你用这个咒语就好了。”
“好!”
南宫夜影席地盘坐,双手搁腿上——
“在乾坤借力,鬼神俱行,天地五合开启,异界横开。疾!天破!”
瞬间,他们已置身另一次元的镜之空间里,目光所及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镜像。
“天地有令,十方寻路,破界,开!”两米远的一面镜子随之破碎了。
“夜影小心!”一块破碎的镜片迎面重来。
南宫夜影反应敏捷,立即撒出一把咒符五芒星:“疾!”哐的一声镜片全碎灭。
“逍遥,你看着流虹姐。流虹姐你要小心点,镜魔在暗处。”
“哼!南宫族的人?我向来不犯你们,又何苦来招惹我呢。”一把浑厚低沉的声音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