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我们是该恢复大小姐‘青城郡主’的称号了。如果长公主殿下回来主持郡主的婚礼,那是最合适不过了。”说罢,试探性地抬眸,却见尉迟建德低垂眼眸无语片刻。
似乎,尉迟建德没有别的方法,唯有亲自上金山顶上接回公主金沐宁。他心中有愧,不敢自己去,恐怕要带上鹤儿一起。他抬眸故作深沉对着白芍点了点头,表示允诺。白芍说她出去张罗尉迟鹤,从云鹤轩搬到‘栖凤阁’,还说以后府中的内务就属她料理了。尉迟建德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忙去。白芍得了默许出门去了。她心下猜测着也就是自己时来运转了,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
尉迟建德迈步到了前庭后面的大书房里,靠在一张条形塌的扶手上。今早他轻装回府没有传信给家里人,是因为他有快食的习惯,不喜欢喝汤导致胃肠积食。总教大营的医官给他开了药,还是时好时坏的。昨夜,又翻了病一宿未眠,干脆就自己带着几个亲兵早早回来想要修养几日。哪知,一入府门就看见自己疼爱的妾室做下谋害嫡女,还生了别人的孽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大的事儿。他忍着晴天霹雳般的心绪,送走了太子。现在,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这间书房里面,他最感兴趣的书只有兵器的用法和布阵的书籍。随手翻着了一本如何使用方天画戟的描述,看了几页心中疲乏不知觉和上了眼。
巴美丽气定神闲地端坐在牢房的,铺着稻草的土炕上。她坚信黑十三会来这里把她和儿子接走的。她瞄了一眼卧在炕上还在昏睡的鸿昌,开始想一些好的事情。那年在宫中十六岁个性机敏伶俐,深得太后的赏识得了采买香脂花粉的差事。她常去的品香堂的隔壁是一间接骨馆,馆内给人接骨的年轻大夫生的稀有的白皙儒雅。一来而去,情窦初开的她和他两厢情愿暧昧起来。不久以后,等到后宫发了遣散令,里面竟然没有她巴美丽的名字。更加可恶的是,她因为年轻,被现在的皇后编排留下,成为笼络功臣的礼物。到了要嫁的时候,才知道是给尉迟建德这样的楞木头做妾。她的心还是只在一个人身上。她忘不了在一次出宫遇上大雨,她没有带伞站在一处巷口不敢踏入泥泞中。是那个儒雅的身影驾车路过,伸手牵她坐到车中避雨,他的手很有力道,让她难以忘怀到茶饭不思。
再见他,她已经是尉迟锦的娘,出门买胭脂没有再看见那个接骨馆。她还是不死心地带着使女坐车来了一次次,都是不死心的找他。远远地被茶楼内的他发现了,差人把她接进茶楼,打晕了使女和他云雨。他似乎就是宫中传言男人中擅长内媚的那一种人,一次缠绵在茶楼的内院她就心都不想离开了。就算已经知道他就是江湖人物了也不在乎。自此,他用情话连连赢得她,一次次地把她手上的珍稀物赠给他,而他借此壮大自己的‘黑衣门’。她只在乎他给她的畅快,和一些飘渺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