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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及笄之礼(一)

刘黛若的及笄礼很快就到了,这天一大早林倾便起床忙活了。冰璟程自然也跟着起来,见桌上的早点一点没动,便将她一把拉住:“过来吃早饭先。”

林倾放下手里的盒子,应声道:“我不饿,你先吃。”“不饿也得吃,”冰璟程将她强抱在腿上,看着桌上的早点说道,“看下想吃什么?”

“嗯,那就喝碗粥吧!”林倾坐到一旁,给自己盛了粥。冰璟程也跟着喝起粥来,谁知还没喝两口,便见林倾咕噜咕噜咽了几大口,然后将空碗放下,又跑去整理东西了。

“倾儿,”冰璟程有点生气,却只叹了口气,“你不用那么紧张,只是去玩一下而已。”林倾将盒子打开,一一核对,顺口回道:“那也不能马虎啊,人家可是右丞千金,我可不想突发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番折腾,林倾带着妹妹上了马车。冰璟程不好意思赶林芸下来,只得自己独坐了一辆马车。大概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两刻钟之后,才到了丞相府门前。

冰璟程将帖子递给守门的门丁,一行人便进了丞相府。有专门的丫鬟侍女将女眷引入内院,冰璟程则是跟着家丁去了花厅。

“冰夫人,林小姐,我家小姐正在准备等下的及笄礼,两位可以先在花园里参观,到时候我们回派人来找你们的。”

引路的侍女在垂花门前停了下来说道,“这二位是府里的丫鬟春兰,春桃,接下来奴婢便会离开,就由她们继续服侍二位。”

林倾礼貌地回礼道:“多谢这位姐姐引路,有劳二位姐姐了。”两个丫鬟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跟着。她们表现出来的礼仪举止,十分有大家之风范。

跟着丫鬟走了一刻多钟,期间经过五个游廊,跃过三道虹桥,穿过最后一个月亮门,终于来到了后花园。这花园布置精细,不是冰园能比的。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合今天的大礼,这花园的花卉特意摆放成不同样貌。哪怕是常见的花卉,经过用心地布置,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花园散落着好几个凉亭,有的凉亭已经坐了两三个人。林倾不认识她们,便带着妹妹去了空余的亭子坐下。凉风袭来,阵阵花香扑鼻。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迎风舞动煞是好看。

春桃本是跟在后面,进了月亮门后,就径自顺着抄手游廊独自离开了。不一会儿,端上来好几样物件。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铜炉,一个细长的执壶,还有一套茶具。

将所有物件摆在桌面上,然后把执壶放到小铜炉上加热。很快,水就沸腾起来了。丫鬟拿起茶杯,注入些许沸水后用力地摇晃。之后又将沸水倒掉,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紧接着,她拿起一个扁平的木勺,从小盒里出勺出一些茶叶末,放入杯中,加入一点水调成糊状。这才将沸水注入杯中,同时用竹制的茶筅在杯中回环搅动。

不一会儿,细腻的泡沫浮在茶水上,形似一朵盛开的牡丹。丫鬟将茶分给林倾姐妹俩,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候着。林倾端起眼前的茶杯看了看,没想到在这里,连冲个茶都有那么多技艺来讲究。

这茶杯也是很有特点,黑色的釉中透露出均匀细密的筋脉,看起来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纤细柔长。林倾抿了一小口茶水,这茶的口感有些稠稠的,入口后唇齿留香,没有丝毫残渣。

林芸也跟着小心地品尝起来,生怕自己举止不当,让人看了笑话。一盏茶喝完,身后突然传来几个脚步声。春兰往月亮门看了看,说道:“大礼就要开始了,还请两位小姐中堂。”

林倾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回道:“好的,麻烦二位姐姐带路。”这时候,原本在花园玩的小姐们,都纷纷动身前往中堂。这一路上突然遇到很多千金小姐,不过都不认识。

中堂外,林倾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清平此刻正被几个小姐簇拥着,正好跟林倾碰上了。“清平!”林倾开心地唤道。清平偏头才发现林倾也来了,惊喜地过来跟她说话:“啊倾,你怎么也来了?”

“是刘小姐请我来的,”林倾回道,然后将妹妹介绍给她认识,“这是我妹妹,林芸,你叫她芸儿就行了。”清平看向林芸,说道:“既然是啊倾的妹妹,那就叫我清平姐姐好了。”

林芸乖巧地应道:“清平姐姐好。”清平笑了笑:“芸儿好。”林倾看了看里面,已经有人入座了。于是左手拉着妹妹,右手挽过清平,说道:“我们进去吧!”

以蔡尚书之女蔡歆銮为首的几位小姐,本是打算趁机讨好清平的。却见清平突然抛下她们,去跟自己没见过的女子说话,而且还相谈甚欢,心里不由得猜测,她们俩会是哪个皇家的女眷。

不管是哪个,先搞好关系再说。蔡歆銮上前打招呼道:“哟,这二位小姐看着面生,歆銮这厢有礼了。”那几位跟在后面的女子也纷纷行礼道:“见过几位姐姐。”

林倾有些受宠若惊,她们这是一言不合就行礼吗?清平笑了笑,说道:“大家别堵在门口,先一起进去吧!”众人忙应着,一起进了大厅了。

厅里摆着椅子,但不是谁都可以坐的。这里面的女子,除了清平是郡主身份可以坐下,就只有林倾这个新妇也可以跟着坐下。

其余女子一来身份不够,而来又都未出阁,只能站在椅子后干看着。林芸很自然站到林倾身后,蔡歆銮则站到了清平身后去。

至于男客,除非是亲戚关系,否则是不能进来观看的。所以冰璟程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是待在了花厅。此刻,应该是跟某个大人物说着话吧!

大厅中的八仙桌上摆了一堆首饰,还有个侍女专门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罩了红色的帕子,应该是等下冠礼要用到的东西。大家都进了厅里,然后刘黛若才盛装出现。

刘黛若的父母亲坐在主位上,期盼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只见她端正地目视前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堂前。直到了长辈面前,才停了下来。

然后刘黛若的母亲刘陈氏站了起来,侍女上前递过一个香炉。刘陈氏接过后,拿着它在女儿身侧熏了一会儿。然后将香炉放下,坐回原位。

紧接着,次坐上站起来一位妇人,来到刘黛若的身侧,说了一番热情洋溢的祝词。祝词过后,端着盘子的侍女走上前。与此同时,刘黛若跪到软垫上,给父母亲磕头。

那妇人等刘黛若行完礼,然后揭去帕子,取出里面的冠和笄,严肃地帮刘黛若戴上。戴好了冠礼,刘黛若便去了隔壁房间,换上了另一套礼服。

再次出来之后,刘父便给女儿取了“字”,叫“若水”。刘若水得了“字”,便给长辈回礼。如此一番之后,这成人礼就算完成了。

以后这个“若水”,便是大家对她的称呼。而她的原名便会被封存在自己的闺房中,世人不得轻易探知。

大礼过后,丞相夫人将午宴设在了花园里。花园的景色好,空旷通风。花团锦簇之下,午宴的气氛也会比膳厅要活跃一些。

林倾这时候才得以见到冰璟程,两人同坐在一桌上。林芸反而自己占了一桌,清平见她落单,便邀了她同坐。林芸自然不会拒绝,不过真要坐过去可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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