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振明手中的大刀指着自己的脖子,又抬去顶着烈日的刺眼,看到他那冷峻的眼神,张士德又联想到他之前与自己交战的时候,眼都没有睁开,而一睁开眼睛,自己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变感到了自己被其嘲讽着、讥笑着,恼羞成怒地说道:
“是本将不才,才会输于尔等小子,且尔等为何不在此一刀下去,杀死本将,现就说说为何方才在交战之时,尔等眼睛为何都不睁开?是有意羞辱吾等?”
凌振明见其被自己打败了,还如此之硬气,再者这里乃都是朱元璋的部将和城民,此人又这般地叫嚣,岂不是叫自己难堪么,所以凌振明紧蹙着眉头,即是佩服又是愤怒地回答道:
“尔等休在此地猖狂,不杀汝,乃是吾等对战前约定之意,再者吾等也与你无冤无仇,只是与家兄有所矛盾,但只要修好便罢;话说小子方才为何并未睁眼,这绝非有看轻之意,实则小子是想沉稳住气息,通过空气之流动,来感知尔等气息与动作,此乃吾等没有在此之前与之说明,实乃吾等之过错,还望张将军见谅!”
凌振明所说的话,给足了张士德这个手下败将面子,而他再也忍受不住场下围观的百姓们都为凌振明呐喊喝彩,还有些出言不逊,骂咧咧地说了自己的坏话;顿时场面尴尬,脸一红,便起身跟着凌振明的几个随从回去。
在集市的一处装修高雅、讲究的酒楼上,坐在最高一层的朱元璋与李善长等人一边休闲品着茶,一边一直在看着凌振明与张士德的决斗;
因为凌振明一直打得张士诚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品茶的众人心情很是愉悦,当看到凌振明将其成功拿下之后,众人连连拍手称赞;常遇春作为凌振明的大哥,同时也是最早认识他的好友,最先说道:
“凌贤弟还真是威武,竟能将那武当精妙的太极刀法,挥舞地这般的淋漓尽致,精妙绝伦!哈哈,末将在此还要恭喜元帅,手下有了凌贤弟这样的将领,这豪取天下之事情,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话毕,众人纷纷对常遇春的话点头表示赞同,李善常心中也不由地欣喜道:
“这常遇春将军在战场上虽然很是勇猛,有勇有谋的,治理军队也是有条有理的,深得将士们的信任;由于他的性情比较急躁,交流的时候也比较鲁莽,所以在战场下的谋士、将军等人,谁都没能与其好好交谈过,就更别提听他夸奖过朱军中的哪位将领,而此时他却对凌振明这般赞赏,那这凌振明,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朱元璋见在座的桌诸位都如此高兴,又听常遇春这般赞扬凌振明,便大笑道:
“常江军啊, 若非吾让汝与徐达将军,从常熟赶回来观赏这战斗,又要等待何时才能有机会,来见识这武当之上层太极刀法!”
话毕,又对门外看守的侍卫说道:
“传令下去,赏凌振明黄金一百两,白金一百斤!”
凌振明虽然胜利了,但见张士德仍无悔改之意,想到自己并无不能为朱军部队再加一名猛将,为朱元璋夺取天下的道路又扫清许多障碍;但又想到这样可煞张士诚之威风,凌振明心中的不悦也有所缓和;
等两人都下到擂台后,两人便跟随着朱军的侍卫们,一同来了朱元璋等人所在的高贵酒楼之中。等侍卫们将两人送到朱元璋面前后,凌振明立即上前,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末将拜见元帅!”
而张士德则是漠然地看着凌振明对朱元璋如此恭敬,“哼”一声便高昂着头,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令朱元璋与其部将都很是不爽。
但朱元璋想到他张士德输了就是输了,再摆这幅臭架子也没有人买账,这名声都传出去了,呵,那群还未了解凌振明及其身份的围观百姓们,一定会大肆宣扬道: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作为一军之统帅,连个朱军的小毛孩都打不过。
想到这儿,朱元璋也顾不及张士德的傲慢,也不多看其一眼,便跑上前来扶起凌振明,说道:
“哈哈,凌将军,真是辛苦汝啦。快快请坐。”
话语间,朱元璋以亲自引着凌振明坐到侍卫刚搬到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随后又是一阵“是否有感累?”
“需要什么赏赐”诸如此类的安慰道他,把张士诚当做空气似的,丝毫没有理会;
只等酒馆的下人和朱军的侍卫们将饭菜都送达的时候,朱元璋才抬头看到张士德,说道:
“士德兄今日也累了,尔等表现也很不错,所学之武功都用到了妙处;如汝现在还有加入吾等朱军话,吾与在坐的诸位军中将领,必都对此表示欢迎,来来来,既然这饭菜都上来了,是否赏脸,与吾等,共尝大肉,共饮美酒?”
张士德“哼”了一声,心中愤怒道,这朱元璋,定是在这酒楼上看猴似的见到自己狼狈地输了,便就用表现不错,出招精妙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歧视自己逃跑了一路吗?来的时候还不搭理自己也罢,毕竟自己是你们的俘虏的同时,方才又再次成为尔等之手下败将,但为何又要在上菜之时,特用这满桌酒肉来邀请自己?
难道他们还认为吾生死都不怕,还会贪恋于这山珍海味?还不是因为其想用此来比喻自己除了吃,什么都没有用的含义么!
想到此,张士德便转过头来,歪着脖子,用轻佻的语气,对朱元璋说道:
“本将从不与所谓正人君子之豺狼虎豹人饮酒?既然尔等见本将输给这毛孩小子,还要有赏于本将,不知赐吾一死,如何?”
李善长见其语气很是嚣张,将自己和朱军众人比喻成豺狼虎豹?使得朱元璋面上无光的,便说道:
“哎,张将军此言严重了;吾等是想借此机会,缓解张、朱两军之矛盾,汝又何必说得生死这般严重呢。”
朱元璋见李善长把这话圆过去了,便接着说道:
“的确,本王害怕军营帐篷之地,让贵为客人之汝住不习惯,所以特地第二日就进到城内,安排汝住在府中,成为吾等贵客,但没料想张兄还对吾等有这陈见,从来到吾等军中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
“吾等所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府中的饭菜不符合张将军之胃口,所以今日又特地找来这金陵城内最大的酒楼,来为张将军接风洗尘,若尔等不建议,本王还会安排让张将军居住于此地,不知意下如何?”
张士德没料想到,这朱元璋还会给自己找到这酒馆居住,不过也想到他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先吃下这饭菜,保全自己之性命罢料!
“本将....”
而本想拒绝的张士德突然想到可以利用这里的酒保和酒馆的下人来为自己做事....张士德此念一出,则又用较为温和的语气说道:
“那本将就感谢吴王的澄清盛情邀请啦,不过本将今日实在太累,很想做些休息,等日后有机会,定再前来与尔等做饮。”
朱元璋见其语气有所缓和,认为其终于有了投降的念头,便放松了警惕,不再强求于他,面上挤出微笑,说道:
“好,既然张将军今日已累,那吾等就不再做请求,就应了张将军的意思,给汝等在此地安排住宿。”
话毕,便让侍卫们带张士德回去休息,凌振明与常遇春等将领见其态度突然变得温柔感到很是奇怪,久经沙场的他们认为此之中一定有阴谋,所以凌振明在与诸将相视之后,便上去到侍卫们的旁边,对大厅中正要用餐的众人说道:
“末将还有事要与张将军商量,待会定回与大家共饮。”
话毕,便跟着侍卫们出了宽大的客房。张士诚心中也明白,此人是不放心自己,特地以有话说的借口,出来与自己问长问短的,实则还不是想监视自己的举动,哼“本将可不不是木头,看不出尔等孩童之小计。”
一路上张士德都一反之前的常态地与凌振明九六,对于凌振明的提问都有问必答,还一个劲地称赞凌振明的武功高超,但也为不引起他的注意,特地还说了些模棱两可、所谓的建议给凌振明;使得凌振明真的以为此人在战败自己之后,还能受到了朱元璋的盛情款待而感动了,所以有了投降的想法,现在才会与自己交流武功的;
本就对武术痴迷的凌振明,就这样被只是实战经验比自己多些,而武功却相差自己一大截的张士德所迷惑住,一回到之前的客厅,便与众人说道:
“禀报元帅,这张士德终有了悔改之意,虽然其心中仍有不悦,但定是拗不过元帅的盛情邀请,所以方才与小子攀谈了许久,还指点了小子之刀法和实战经验!”
众人听到凌振明如此兴奋向朱元璋说着,自己心中对张士德的芥蒂也小了些,再者现在的众人正在欢饮,也顾不得这张士德有何想法,都想先喝饱吃足再讨论;而全都忽视了张士德利用住在这酒馆的便利,用重金贿赂了穿过朱军重重搜查后,才能接近自己的一个酒馆打杂的人;将一封之前就写有:
“哥哥,弟弟不才,想必要命丧于此地;就请哥哥拜表降元,为弟弟报仇!”
话语的信件,同时也在正文下面,写下了对酒馆打杂的很是诱人的承诺后,便付于他,让他帮自己转交给张士诚。
那酒楼打杂之人,果真经不住这诱惑,决定为其效力;刚一收到张士德的委托后,便连夜赶往张士诚的部队中,由于朱军的将领们都在这酒楼上吃肉喝酒中,所以这打杂之人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顺利乘着夜中,骑马跑出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