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明自信地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几日养病,正闲得慌,今日出征,估计用不着多久就会遭遇阿里布斯之残部了!”
凌振明正与覃晓七儿说着,右手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系在腰间的长剑,神采奕奕的眼神散发出渴望、激情的光芒。
覃晓七儿知道,凌振明并不是成天喊打喊杀,没有战争就没有找不到目标,浑身不自在的将领;正好相反,这个统帅急于去战斗的目的是消除所需要的战斗而换取更多的和平,没有了战争,他会像宋朝前的诗人那样,与友人吟诗作对、对酒当歌,他有这样的文人气质,只是生不逢事罢了。
威行天继续着他做事雷厉风行的个性,从中军的集合到与前军的交接,再到最后的中军打头阵出征,短短三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将这十万余人安排得井井有条;
凌军部队出征的时间恰好是末时三刻,平原的太阳并不算大,行经的草原由于过度使用及天气的变化,已没有几十年前的丰茂。
率军行走在中军部队中间的凌振明忽敢有些口渴,将系在马背上的水带取下,喝下几口后便对身旁的官武华说道:
“再行走一个多时辰就找块空地休息下吧!虽然现在不是夏季,天气并不算炎热但这里空气稀薄,太阳又那么烈;再行走怕是士兵们体力会有不支,与阿里布斯残部遭遇会使不上劲就麻烦了。”
官武华点了点头,道:“上次我与杨涛大师出征时,正是因为这种天气才打了五日,若不然吾等马匹早就追了上去,将残部战于马下,哪里还有现在再前去剿灭之麻烦!”
...
军队又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后,官武华到四处查看地形及情况后,就立即回到统帅营阵型中报告道:“统帅!这附近无隐蔽之处,也无泥潭、帐篷,适合军队暂休矣。”
凌振明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点头道:“恩,那就再行走十里再让军队停下吧!看这情况,太阳也快下山了,吾等需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有帐篷之地才好休息啊...”
“报统帅,方才末将在四周之情况时,发现了一名身穿汉氏衣服之人,孤身坐在草地上,或许是流难到这里,受到了当地人之接济;这或许对我们有帮助,所以...”官武华打断了凌振明的话,抱拳说道。
凌振明在官武华说话的时候发觉他说话的语气不利索,显得底气不足;再一观察,就发现其他的衣服的袖子和裤子的大腿上,隐约着附上了灰土;
看着这擦拭的痕迹,凌振明饶有兴致地从马背上跳下,拍了派他的衣袖,道:“怎么?吾等官大将军,训练侦察兵过于劳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了不成?”
官武华见事情瞒不住了,只好咽了咽口水,低下头道:“哎,是末将大意,在到附近察看之时,发现了一名身着朴素,手握长剑之人;末将感觉奇怪便想过去与其比试两招,没想就成现在之模样。”
之后官武华开始说对方是如何如何厉害,自己是怎么个大意才输掉的比赛,凌振明听了兴致大发,道:“那也就是说,一个堂堂华山大弟子,输给一个没有武功套路但剑术非凡,且能自成一派之人?”
官武华低头不语,凌振明还想再问,却被前方跑来的探子叫道:“前方来了一名自称是墨竹之汉人,要来求见官将军,我们想拒绝但对方说他有契约在身,还说官将军再不出现就是....”
探子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官武华向其使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就立即闭嘴了,凌振明大笑着将探子递上的契约书,一看,又是一阵大笑;而大笑过后神情立即严肃,“哼”了一声后道:“好啊,官将军!在执行公务时还与路人私斗!私斗不说还输了,跟人立了这赌约就逃跑?你就说说,这样做合适吗?”说着,凌振明弯下腰,目光凌厉地直视着官武华闪烁着的余光,后又道:“还低着头?速速与我前去会会那人!若是此人真有本事,汝不仅需要按着赌约赔偿,还要搭上尔等本月之军饷!若此人没有本事,尔等官职就该降降了吧...”说完,凌振明大步流星地在探子的指引下走向中军的前部;留着官武华一人缓慢地直起腰来后怕,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触犯了军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玩忽职守,凌振明也只是象征性地惩罚自己而已;
但现在自己所担心的是,凌振明正要前去见的那人可谓是才学兼备,文武双修啊,而自己已在对最引以为豪的武艺上输给了人家,要论酒量还行,但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就是样样不行了!
想到这儿,官武华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大嘴巴子,若是自己不争抢好斗,就不会有这恶果,若自己带够足够的银两,也不会将强悍的竞争对手往家门口送;
隐约着,官武华在心里默默地希望对方会是一名不愿被红尘世俗之事困扰的人,性格就像他所使出的招数一样清新脱俗但又有着傲气!
但事与愿违,官武华已得到凌振明垂青过一次了,就不可能再被其眷顾,而这次就到了整体更为全面的隐士得宠了。
当官武华怀着忐忑的心情,步履蹒跚地来到嬉笑中的众人之中时,就被凌振明叫到了众人的前面,看着那自称墨竹的人春风得意的样子,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凌振明看着自己手下大将在刚入军队的新兵面前无精打采的,心情有些不悦,严厉地叫道“抬起头来!”后见其昂首挺胸,恢复了往日的雄风后又接着道:“在凌军部队中,犯了错就要承认,但虚心接受批评、惩罚可不是低声下气地!尔等可是将领,乃是吾等凌军万人部队之将领!怎能这点骨气都没有!”
围观的众人都听出了凌振明训斥的话并不只是说给在凌军部队中位高权重的官将军听的,在一支十多万人的部队中,有部将或参谋、门生犯错是常有的事,而受到或大或小的处罚则是正常,则这位年轻气盛的统帅,很明显地不爽其部将们在犯错认罪的时候,低着头说话。
见凌振明越说越来劲了,作为其谋士的黄三伟怕事态出现变化,再对官武华加罚可就可能影响军心了,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将军,这训斥、练兵之事还需日后多多提醒众将领才是,今日不是还有更重要之事宜吗?吾等还是抓紧时间吧,再晚些怕是误了时机!”
凌振明听了黄三伟的建议后又看到了周围除了被训斥的官武华外,其余的人都是一副毫无架势的表情,而刚加入的那士兵更是一脸难看地被架在二者之间;知道之间有些过火后便嬉笑道:“上官先生见笑了!方才吾等所说之事宜,可还当真啊?”
一脸书生义气的上官墨竹轻握扇叶,微笑道:“这是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若统帅对吾等有所猜疑,再立字据便是!”
凌振明笑道:“字据就不用了,委任状总是要有!小子尊汝为贤者,但汝又是初到军中,若是一下就给汝高职位及先锋印,有些不妥;现只有委屈先生,暂为昭信校尉,武官正六品;先归于蒋哲亨部下,如何?”
上官墨竹仍是恭敬地微笑道:“末将领旨!悉心统帅安排;只是末将与官将军赌约一事可否?”
官武华暗自地摸把冷汗,心道,这书呆子还真的是一根筋阿!抓着自己的小辫子就是不放!不过是自己理亏在先,不好说什么!再者凌统帅现在将其封为校尉,要比千总第一等,其分部为蒋哲亨的部队,而蒋氏兄弟可是自己部下阿,这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啊!
“哦?一到军中就能被将军封为都尉,实力不俗啊!”长悟道长在军队休息的时候整理完内务后也跟着部将跑到中军前看热闹了,正好听到凌振明的分封便笑着道。
黄三伟等人恭敬地将长悟道长及紧随在后的长空道长迎到前方后,凌振明便笑道:“此人之武功吾算是领教了,若非他还留着一招,五个回合内我也要败下阵!”
长悟道长知道这只是凌振明谦虚的一面之词而已,因为自己都不能保证在十回合内将其打败!则只是面不表意地带着微笑,低声道:“尽管他之武功不错,但其人品、底细如何?若他是奸细怎么办,此事未必有些草率矣!”
凌振明请握长悟道长的肩膀,将其与自己同转身,道:“小子在与此人过招中探出此人不光武艺不错,其才华、品行也定然差不哪里!这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装就能装得出之样子啊!再者说了,此人若是奸细,将其控制住,发现其马脚,这总是要比敌在暗,我们在明处好得多啊!”
“总而言之吾不是有汝与长空道长嘛!则他是奸细话,能与吾打成平手也好,略高于吾也好,不都有尔等出面摆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