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乔望舒上了车,想拿回自己的画板,但黎修言长臂一伸放到了车子的后座上。
“安全带系好。”黎修言系着安全带说道。
乔望舒望了一眼黎修言,侧身往后座准备去拿自己的画板。
黎修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上乔望舒的肩将她重新拉回了副驾驶座上:“坐好!”
望舒略微偏了一下身子躲开了黎修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她看向黎修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虽然她对黎修言的了解浅之又浅,两份见面的时间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但仅凭那寥寥的几面也可猜出几分他的性格,良善一词若是出现在黎修言身上,不仅仅是名不符实可以形容的了的,堪似背道相驰。
第一次见面,他面对着母亲,高大的身体站的笔直,连头没低,眼神微微向下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梅景,嘴角的弧度勾的刚刚好。看似笑着眼神却是带着冰冷与嘲讽。母亲进黎家门也有段时日了,换来的依旧是他的不屑和嘲弄,又何况是自己这样一个母亲带进黎家的拖油瓶呢?
乔望舒不傻,自是察觉到了初见黎修言时他对自己的打量与淡淡的蔑视,来自高贵的上层阶级毫无缘由的高贵感。
但时间越久,她却发现黎修言对她的态度在慢慢发生改变。
酒吧那晚,求助他得到回应她却是有几分吃惊的。有些人天生凉薄,撕碎衣冠楚楚的外表内里剩的是狠绝漠然。那次在饭桌上,黎清言多次亲热的喊着他“哥哥”,连她这样一个外人都能听出妹妹淡淡的讨好之意,而黎修言依旧表情漠然的,嘴里应着,但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黎清言。
乔望舒是没有哥哥,但也清楚,这样的表现绝对称不上是合格的。对待家人况且如此,又何况她这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呢?
出乎意料,他帮了自己,因为一句“修言哥哥”。自此以后,似乎每次自己这么喊他的时候,凌厉的眉眼总会柔和些许。
为什么?难不成他缺一个妹妹?笑话!乔望舒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今天他来A大,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最终的确是自己上了车。
乔望舒做人一直都很清醒,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父母的爱亦不是毫无缘由的,因为血浓于水,因为骨肉相连;爱人的爱炙热浓烈,确是因为爱到深处,情难自已;朋友的好伴在左右,只因需要你将心比心,以诚相待。
那黎修言的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为的什么?高贵人对于她这样平凡的人的施舍眷顾?
乔望舒突然有些想笑,她的确也是笑了,展颜瞬间露出些许洁白的牙,白晃晃的宛如阳光一般进入黎修言的眼,像是要把什么融化成水才甘心。
“笑什么?”黎修言对上女孩儿略带笑意的双眸,眼底有一抹看不透的沉迷。
“你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都不叫';';修言哥哥';';了吗?”
乔望舒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着,歪着头淡淡的说着:“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今天你是顺便呢还是特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