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摩天轮伸到最高处的时候,我们许下的愿望,神听得见,他会帮我们实现。
相爱的人在摩天轮上伸到最高点的时候亲吻,将永远不分手。
乔望舒和姜别离坐上了摩天轮,格子越深越高,地上的风景渐变渺小。姜别离的目光一直望着外面的风景,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板。
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乔望舒犹豫了片刻,吻上了他的脸颊。
姜别离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他转过头,眼睛深邃幽沉如同夜空一般。
乔望舒两颊通红,连耳朵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她的手抓着姜别离的衣服,身子微微前倾,一闭眼,吻上了姜别离的嘴唇,模样像是要赴战场一样。
姜别离感觉到嘴唇上温柔的触感,甜甜的软软的,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
那是乔望舒和姜别离第一次亲吻,只是没想到竟是乔望舒主动的。
乔望舒红着脸睁眼,看着眼前连眼睫毛都能数得清楚的清俊的脸庞,以及姜别离双眸似有若无的流光,害羞的想要结束这个吻。
她的头后仰离开了他的唇,却被姜别离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她的腰,将乔望舒重新带到了自己面前。细碎的语言从双唇间漫出:“接吻,该是这样。”
乔望舒下意识的闭眼,姜别离的唇重重的贴上自己的,霸道强烈,铺天盖地,强势掠夺着她的气息。
她感受到姜别离的舌尖触碰到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撬开了她的牙齿滑了进去,舌尖寻觅到她的,辗转采颉,吞噬着她的呼吸,乔望舒仿佛在云端行走,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吻的很深入,乔望舒没经验,只能紧紧的抓着姜别离的搂着自己腰的那条手臂,眼睛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一只惊慌的小鹿。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姜别离放开了她,乔望舒靠在她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边响起姜别离微微喘息的低哑声:“吓到你了吗?可是望舒,我很喜欢你。”
因为太喜欢,所以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害怕被拒绝,更怕连陪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乔望舒吻他时,他都感觉有一秒他的心是停止跳动的,之后的深吻,不过是情难自抑罢了。
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多了一个新的关系,叫男女朋友。
那时候两人的爱情纯粹简单,相爱,在那时,真的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彼此的心紧贴在一起,便已足够。
那时的乔望舒还曾笑称她和姜别离就像是《蓝色生死恋》的男女主角一般,由相亲相爱的兄妹到生死相依的爱人。只是乔望舒忘记了,在看这部电视剧的最后几集时,她曾哭的跟个傻子一般,结局,竟是悲伤到心碎。
有时候,乔望舒回忆那段过去的时光,都会觉得甜蜜的如同一场美梦,在她还在惊叹人生如梦的时候,才似如梦初醒。爱不再是爱,永恒不再是永恒,在面对残酷现实时,她会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身子被掏空了一般,灵魂都是不存在的,而这茫茫世间,再无乔望舒,多的只是一个残破的躯壳。
三年,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窗间过马。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改变,物是人非!只是那些痛苦到悲凉的事情,在乔望舒心中沉淀了又沉淀。
梦一次,痛一次,那是人后独处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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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让人改变,现在乔望舒早已经是最出色的演员,人前,她可以望着满目的痛苦,轻描淡写的说着轻松平常的话,就像现在,她望着不再是姜别离的陆离,笑着迎他进门,眼神触及到屋内随处可见的自己与父亲的合影,乔望舒依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笑得灿烂。
“今天我们休息一下,我有些累了。”
陆离看着笑容清浅,眼神却是一片寒冷的乔望舒,心被狠狠的提起又兀的放下,像是坐过山车从最高处坠下,无法自控的无力感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
“望舒……”话卡在这里,陆离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再也提不出任何话。
乔望舒平静的看着他,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乔望舒开了房门,关上房门,锁上门锁。留下一扇再无动静的门面对着陆离。陆离转身,眼睛扫过房子内墙上挂着的,桌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照片。喉结颤动,细看之下,眼睛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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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净忧寺。
姜别离驾着车带着乔望舒来到了山脚下。净忧寺是安城一所寺庙,建在近200米的山腰处,过去,每到跨年,父亲都会带着乔望舒来这里烧香,祈求来年平平安安。
姜别离陪她下了车,乔望舒阻止道:“我一个人上去。”
清晨的净忧寺,来拜佛的人几乎没有,乔望舒围着厚厚的黑色毛毯式披肩,长发在她身后凌乱着,在微微有些陡峭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的尤为庄重。
快到拜佛的大殿时,乔望舒屈膝跪在在地上,俯身跪地叩拜。一张雪白素净的脸在一圈黑色围巾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扎眼。
乔望舒三步一跪来到佛祖面前,她双手合十,虔诚的朝佛像扣头跪拜:“希望佛祖保佑,愿我父亲灵魂安息。”
她伏在地上,久久不见起身。再次直起腰时,脸上一片湿润。
乔望舒眼睛里盈满水光,她的手曾沾满鲜血,她的心肮脏不堪,纯洁早已不在属于她,她是坠入地狱的恶鬼。但父亲是她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她来到这里,只愿佛祖能帮她洗掉一些地狱之气,她的父亲在天堂,她害怕去看父亲的时候,父亲会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