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小贝刚想去追一抹黑影。
那一抹黑影他有些眼熟,气息很像那只万年妖兽。
只可惜,他刚追出门外,就被温婉拉住了。
“你别走,你说过这三个月要陪着我的。现在给我回来。”
温婉拉着他的臂膀,硬拽回了酒楼里。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你别挡着我。”小贝有些心焦地说。
不知道那只万年妖兽会跑到哪儿做坏事,它在暗,他们在明,很容易被动打压。
“等会儿,要拍卖一件我喜欢的东西,你要帮我买下来。今天只要这一件事,做好了,我就放过你。”
温婉很不客气地说。
今天中午,会有一场拍卖会。会上有“青鸾蛋”。她可是势在必得的。
可是,等他们进入会场的时候,那颗“青鸾蛋”,已经被人买走了。
气得温婉的鼻子都歪了。
她知道是红莲买走了,立刻拉着小贝一起去找。
可是,到了阁间,却发现红莲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睡。
桌上那颗“青鸾蛋”却发着腥红的光。
旁边的君泽和少羽的脸色都异常的严谨和沉重。
小贝立刻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妹妹被青鸾摄魂了。”
君淡的脸色崩得紧紧的,他得做法进去青鸾的蛋内,把红莲的魂给带出来。
“怎么会这样?”小贝咬了下牙关,摄魂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们也不知道青鸾蛋,有自行选主的反噬能力。它有一种净化的力量,会主动考核主人的能力,如果主人的力量不符合它的要求,它就会噬主。”
君泽解释道,眸子看向温婉。
温婉心虚地看向别的地方。她当然知道这颗青鸾蛋的厉害之处了。要不然,就不会告诉红莲了。
“怎么样才能把莲儿的魂魄找回来?”
小贝问道。现在只能这种方法才能救她了。
“进入到青鸾蛋的浑浊空间里,那个空间是扭曲的,可以看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有可能会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如若妹妹挣脱不了空间的束缚,神智就有可能回不来了。要帮她在青鸾蛋的浑浊空间里,把那些缠着她神智的妖邪给收了。清了妖邪,也许她就能回来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浑浊空间里到底会有多少妖邪在迷惑人心。而且还得有人在外面守着,防止有人搞破坏。不然,外围有所松动,里面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君泽给红莲喂了一颗定心药丸,他得试着清理青鸾浑浊空间里制造出的妖邪,然后把红莲的魂带回来了。
可是,外围得有人开灯护体才行。不然,他也会受损的。
本来少羽想试一下。
但君泽说了一句话:“进去青鸾空间的人,也会有生命危险。有可能会和红莲一样陷入其间而无法自拔。”
少羽一听有生命危险,立刻就噤声了。
小贝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去青鸾蛋的空间里,把她的魂儿带出来。”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君泽又问。
“是的。”
“在那个浑浊空间里,有可能你能看得见红莲,但红莲看不见你。她陷在其中的人间冷暖,而不自知,进去的人,只能帮她清理妖邪。不能干涉里面所演绎的任何故事,那些全是妖邪演绎的故事,不可破坏,只能等故事完了,再清妖。把妖邪清理了,装在这个瓶子里带出来。”
君泽把一个小瓷瓶交给了小贝。
他摊开双手,设了一个守魂阵,阵里有十支烛火,不能让其息灭。接着他守在了外围。
小贝化成一道金光,闪身了进去。
温婉站在外围,有些急躁和气愤,真是的,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这么傻,竟然要进青鸾的空间结界。
少羽也站在外围,他心中暗生闷气,该死的,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会不会到头来一场空?
青鸾的空间结界。
一片的浑浊。
眼前的月儿正圆,圆得发红。
青丘山,山南阳面盛产珍奇玉石,而山北阴面则多产奇异怪状的青雘。
山中常年青藤攀爬,雾气缭绕;每当青藤开紫花,就会引来一种禽鸟,大小如圆钟,形状犹似斑鸠,尾翼有五色:草青、柠檬黄、钴紫、湖蓝、雪白……
它那清脆异常的鸣叫声,总是激烈如战场上的鼓,咚咚,咚咚地响。
有位女子,模样儿和红莲很像。应该是红莲的前世。就是不知道是第几世了。
小贝只能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她从月宫里采了一朵莲花,她随手一招,说道:“灌灌,来。”
她一袭绯红的裙裳,艳丽如阳,手上的莲比她身上的衣裳还要红,如若一朵嗜血的花。
那只名叫“灌灌”的禽鸟就会乖顺地飞到她的手心上,她拔了一根鸟羽,别在衣襟扣边。
灌灌叫了几声,重新又飞回青藤上,激烈地啼叫。
她皱了下眉头,斥道:“也才要一根,就这么小气,小心我下次全拔光了。让你当秃鸡!”
灌灌不满地又叫了几声。
“好吧,下次拔光了,再把你抛进月湖里,让你当只秃毛的落汤鸡!”
嘎吱一声,“灌灌”哼地一声飞走了。
灌灌的羽毛,很好用,插在身上能使人不被妖术所迷惑晕眩。
她来青丘山的目的只有一个——跟着一个白衣男子去收妖。
有古琴之音,透过青丘山的白雾,隐隐约约地传来。
音质清冽,如含着霜气的梅花之韵。小贝跟着她往前走,发现前方那名雪衣男子很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上前,竟然能附身在那只男子的身上。这好生奇怪。难道这男子是他的前世?
红莲远远地跟着白衣男子。
她闻音而笑,寻着琴音隐遁而去。
她随着一袭白衣来到一座域外古城。
一红一白,隐遁古城。
她路过一片极小的湖泊,传来了“吭叽吭叽……”的小猪叫声。
她往水中探看,清浅的水中,有一尾长着纤长猪毛,类似鲫鱼的生物,它在水中不断地哀嚎着,其音凄惨无比,当它落泪之后,这小小的湖泊立刻就干涸了,水攸地枯竭。连同那只唱着悲歌哀鸣的鲭鱼一同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