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解药的丝丝甜味掺杂着血腥味,在我和他的唇齿间荡漾,蔓延。
他加深了这个吻,却没有吞下解药的意思,只是让解药在舌与舌的痴缠间融化。
一个霸道而缠绵的吻……
感觉一半像千霸天,一半像千无泪。
直到解药彻底融化,我才推开软弱无力的千无泪,靠着床头气喘吁吁。
趁着这个功夫,我连忙将方才热吻时偷偷捡起的“止痛药”塞进他的口中。
这才彻底舒了口气。
他的眸由空洞一点点变得清亮,“咳咳,花妹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唤,我再次落泪。
“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有死……”
他气若游丝地抬起大掌,落在我头顶,责备的口吻带着丝丝心疼,“倒是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方才你真是太乱来了,那毒溶于人血液,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把我救活了,你死了可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心里毛毛的,阵阵后怕,“当时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想得了那么多?管得了那么多?泪哥哥,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真的吓死我了。”
千无泪勾了勾唇,嘴角扬起,“不会了,这次,我这条命是花妹妹你救回来的,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轻易放弃了,除非你让我去死。”
我扁扁嘴,拍开他的爪子,“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千无泪握住我的手,“花妹妹生气了?”
我怒气冲冲,“当然!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气你对自己不负责,气你对我不负责!”
“我对自己不负责,我承认。可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负责了?”千无泪啼笑皆非,挑眉望着我,带着一丝揶揄。
“拜托,发动毒镯机关的人可是我诶!你要是就那样死了!我不就变成杀人凶手了嘛!”我眨巴着眼,很是委屈。
幸好本姑娘急中生智,赌命一搏救了他这条命,要不然……算了,都过去了,不想了!
末了,我补上一句喃喃自语,“反正本姑娘是赔大了。”
他浅浅勾唇,温润的眸垂下,“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
我摇头打断他的话,“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这个笨蛋,手还流着血呢!都不知道包扎一下!
我随手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他那只悄然握在身侧的手抬起,展开。
嘶……这满手的瓷渣子他不疼么!我看着都觉得肉疼!
千无泪见我面露呆样,连忙收回手,“花妹妹,没事的,这些,我待会儿让小梅来处理就好。”
小梅……提起这货,我想起我被掳走前,特地交代她去找千无泪救我,结果,抓我来的千霸天就是千无泪本人……还真是命运弄人。
“还是我来吧!伤口感染了可不好。”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将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拔下,为他一一剔出伤口内的瓷渣子。
恩,看来这穿越文中自保必备的簪子又多了一道用途。
话说我若是早些想起来,那会儿就该朝沙华一簪子刺下去,这样就不会被掳来,多生了这么多事。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仔细想想,当时我嘱咐完小梅,让她去找千无泪以后,她似乎面露犹豫,想说些什么,但很可惜沙华将我敲晕了过去,她失去了那个机会。
这时,我脑中生了个脑洞大开的猜想,“泪哥哥,小梅该不会知道你就是千霸天的事吧?”
也许,她一开始之所以那么慌张,就是因为知道即将掳走我的人,就是千无泪最防着的人,同时也是千无泪自己。而不完全是因为沙华。
千无泪向我投以赞许的目光,“没错,百花宫就她一人知道此事。我临走前交代过她,一定要保护好你,结果你还是被抓来了,我猜,抓你的人是沙华吧?”
我惊讶道,“不是你,呃,千霸天吩咐沙华来的吗?你不记得了?”
这一体两魂倒真是神奇,莫非彼此做了什么事,对方都不知道?
千无泪闭上眼睛,疲倦道,“千霸天意志力太强,自从你出现后,他就愈发的不受我控制,我时常被他关在黑暗之处沉睡,对外界之事毫不知情。”
我在他身旁躺下,转头凝视他的侧颜,“包括石室那次,和梅阁那次吗?”
千无泪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猛然睁开的眼眸,带着一丝慌乱,“石室那次知道,但是梅阁那次就……花妹妹,你知道我为何不愿将你安置在无泪园吗?我就是怕,他会不受我控制,出来伤害你。”
“但是,后来你发现,将我藏在哪儿都没用,因为千霸天都一清二楚,所以,索性就让我搬来了无泪园?”
我侧过身,将脑门靠在他的肩侧,从他身上汲取着能量,“还有那日在书房,你是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吧?只是,后来犹豫了。”
察觉到我并没有质问他的意思,千无泪的语气中多了分释然,“正如你所说,巧在那****误让我服下了好多粒药,我寻思着,这或许能压制千霸天好长一段时间,便心生犹豫,没及时告诉你。后来,头痛时不时发作,我虽然吃了药压制下去,心里却是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便向你谎称出门办事,让小梅将我关进了无泪宫的地牢里。没想到他武功已突破百花诀上上诀,轻而易举逃出了地牢……”
这个傻孩子……哎!
除了心疼,我再无其他想法。
“百花诀乃我百花宫代代相传内功,要想练到最高境界,必需绝情绝爱,当年羽娘出现之时,正是他练到最关键一重……我以为他走火入魔,就会武功尽失呢!终究是我算错了,一步错,步步错,还好有花妹妹你将我及时拉回来。”
原来是走火入魔,难怪那变态时而疯癫,时而理智。
心底的疑问一个个解开,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泪哥哥,”我伸手环上他的腰,深吸了口气,轻轻问道,“能跟我说说,为何你会变成那样吗?我想知道,作为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