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就这么想想,一想到外面一群豺狼虎豹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我上钩,我就浑身哆嗦。
我还是安心享受着这最后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吧!说不准,哪一天好日子就到头——啊呸,我干嘛诅咒自己,欠揍。
我甩甩脑袋瓜,将光溜溜的小脚丫提出水面,悬在水面之上,等待着它自然晾干。
心里嘀咕着小梅人又跑哪野去了,都快到午饭时间,还不见她半个人影。殊不知,在我不知不觉间,一位不速之客悄然逼近。
“花月姑娘,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女人尖利的嗓音划破午时的宁静,在我背后凉凉响起。
我警觉地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总觉得在哪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包括她的声音,也感觉有一丝耳熟。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当即反应过来,这里是无泪园,除了小梅和出门办事的千无泪,不该再出现第三人。
红衣飘飘,女人扬起唇,妖冶的眸闪着不知名的邪光,“我叫沙华,百花宫沙华阁阁主,奉少宫主之命,带花月姑娘出宫。”
开什么国际玩笑?千无泪这前脚刚出门,就派人来接我?
反正我是不相信。
“你们少宫主可说了什么?”我穿上鞋袜,起身抬眸,细细打量这个沙华。
她身穿红色长裙,七分袖,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袖口上绣着淡红色的曼珠沙华花纹,胸前是宽片丝质裹胸,丰盈若隐若现。衬得她一张鹅蛋脸,愈发的妖媚动人,果真是一株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
一丝不耐烦转瞬划过她的眼眸,夹杂着怨恨,“少宫主说,情况有变,让我护送您速速离开百花宫,与他们会和。”
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此女不好惹。
我不动声色地朝河岸外挪了挪,装作一脸惊慌,慌乱道,“是不是南宫池掣的人找来了?”
此话乃试探之策,我心底很清楚,南宫池掣那个时候放我走,便不会再来找我,一来给我自由,二来小包子在他那儿,他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回去找他的。
可眼前之前并不知道,于是轻易便入了套。
她并不是个尽职的演员,一张焦急的脸僵硬冰冷,看不出她对我有一丝一毫好感,“花月姑娘知道便好,快些随我走,此处不宜久留。”
沙华伸手欲拉住我的手腕,被我飞快躲过。
我微笑着,指尖悄然落在毒镯表面的圆珠之上,“我还有东西要收拾,很重要的东西,沙华姑娘,还是在这儿稍等片刻,待我收拾好再走也不迟。”
闻言,沙发脸色阴沉下来,我指尖微微颤抖,心下犹豫不决。
妈妈咪呀,这暗器怎么用来着?按下圆珠,然后咧?哪里对准敌人?啊啊啊,本姑娘手软了,万一射中自己怎么办……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此人正是前来送饭的小梅!
“月姑娘,今天有你爱吃的绿豆糕呢!还有红烧猪蹄,我特地吩咐厨房做的!”远远见她兴高采烈拎着食盒小跑过来,在看到沙华的那一刹那,她的脸仿佛被吸干了血液,霎时惨白。
“沙华,你疯了,少宫主说过,未经他同意,他人不可随意进出无泪宫!”
这两人认识?
沙华……小梅……
说起来,单独听这两名字没什么,连串在一起,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我皱起眉头,陷入沉思,浑然没察觉,一个人影飞至我身后,直到她单手将我挟持至身前,食指和拇指死死卡在我的脖颈,我才回过神。
啊啊啊啊啊,我被挟持了!
沙华凄然一笑,眉眼间尽是嘲讽,“呵,那你便可以了?小梅,亏我把你当做好姐妹,你明知道我恋慕少宫主,却硬生生阻挠我接近少宫主,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少宫主,把我的机会全部抢走了!你好狠的心!”
“沙华,你知道我对少宫主没有其他意思,少宫主让我出入,只是为了照料月姑娘。我不让你接近少宫主,只是不想你受伤,少宫主他——”小梅急得在原地打转,又不敢贸然向前,只是怔怔望着沙华,眼底闪着泪花。
“够了!”沙华冷冷打断小梅的解释,眼底燃烧着炽热疯狂的光芒,“我不要听你的辩解,今天我必须要将这女人带走,只有她消失了,少宫主才能看到我!只有她消失了,少宫主才会是我的!”
我想起来了!
沙华小梅正是那夜我逛青阁回来路上碰到的百花宫的人。
当时,我还以为她们要杀人灭口来着,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还好墨辰及时出现,救了我一条小命。
小梅含泪摇头,“沙华,你的执念太深,莫要再陷下去了,少宫主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的,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沙华已全然听不进小梅的劝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宫主说少宫主并没有修炼百花诀,我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将这个女人交给宫主,让她在少宫主的面前消失,到时候,少宫主就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
真是个可悲的女人。
我一声叹息,很是于心不忍地破碎了她的幻想,“很可惜,你们少宫主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他所爱之人另有他人。”
她都说了,要将我交给宫主,量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沙华怒目圆睁,满脸恨意地偏头望向我,“贱女人,少宫主喜欢谁,不需要你告诉我,你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你才是贱女人!你全家都是贱女人!
我脸色一点点冷峻下来,“呵,沙华姑娘,你也要好好想想,等千无泪回来,发现我不在了,会如何处置你吧!”
我好心提醒她,她自己一头热不愿听。可别怪我日后以牙还牙!
沙发回以阴笑,“无需你提醒,你等着宫主好好疼爱你吧!”转而望向小梅,“小梅,你若强行阻止我带走她,从此以后,我俩再无半点姐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