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欣然点头:“有道理。不如这样,我让皇兄指婚,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你看如何?”
范建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静宁俯身,凑上去试了试他的鼻息,惊讶道:“真晕过去了?”她起身,以帕掩口格格笑道,“哎呀呀,晕得正好。”
她秒转正色,淡定地下命令:“把范大人洗干净,今晚放在本宫床上。”
范建顿时不装死了,忙不迭睁开眼睛:“公主,别,别……臣醒了,醒了。”
静宁重新坐下,以手托腮,点头笑道:“醒了也好,毕竟X尸没什么意思。”她锦帕一甩,又笑着令道,“你们几个,把范大人洗干净,绑了,送到我房间。”
范建两腿一蹬,这下真晕过去了。
目睹这一幕,方晗不觉竖起拇指感叹:“几年不见,公主作风愈发王霸嘎嘎嘎了。”
静宁公主以手捧心,作忧伤状:“我这不是想通了吗?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你说我哪点不好,当初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连他也看不上我简直是没天理。我只好霸王硬上弓,待生米煮成熟饭,再向皇兄请罪。”
方晗继续竖拇指:“有气魄,实乃我辈大龄剩女之榜样也。”
静宁坐直了身子,面露不屑:“还说我。你最近带回来的那个,敢说你没有用手段?”
方晗面无表情:“敢。”她当然没用手段,她用了钱。
静宁抬起手肘捅了捅她:“我说金兰,你那夫郎呢,出来见个面呗。”
方晗将手指向彭古意所在,试图为两人介绍:“公主,这位是……卧槽,人呢,彭公子人呢?”她左顾右盼,愣是没看到彭古意的人影。靠,他不会趁他们不注意开溜了吧。这么不敬业?
静宁公主指了指那个位置正下躺倒在地脸色铁青的俊俏青年,迟疑着:“金兰,这位是不是……”
方晗大惊,俯身就去掐人中:“古意,古意你还活着吗?大夫呢,快传大夫。”
闻声,对门的太医抱着药箱一溜烟窜来,又是施针,又是灌药。
方晗急得团团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明明之前身体挺好的。”
太医好一番忙活,终于将彭古意救了醒。
方晗忙凑上去,关切道:“古意,古意你还好吗?”
彭古意铁青着脸:“不好。”
方晗:“……”
彭古意挣扎着起身,擦掉唇畔残留的药汁,有气无力道:“方将军,我觉得我并不能胜任你的夫婿一职。要不你放我走,我退你钱,可好?”他回想了一遭入京两日的所见人物,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牛鬼蛇神,他摔。
方晗:“……”
静宁拍了拍方晗的肩头,道:“我就说你嫁不出去吧,你看,买来的也留不住。”
方晗执了他的手,诚恳地劝解道:“彭公子,说好的拿钱办事,说好的敬业,说好的做一行爱一行呢?”
彭古意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忍着肉疼:“算我违约,我退你十倍违约金。”
方晗:“……”
静宁长吁短叹:“金兰,别挣扎了。我说你不如嫁我皇兄算了,反正他要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静宁安慰道:“如果你有心,我替你配几副宫廷秘药,保管你肚子争气,两年能抱仨。然后凭着你和我皇兄的交情,扶正妥妥的。”
静宁描绘着大好前景:“你想想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啧啧。”
方晗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呵。”
静宁微笑颔首:“努力,将军努力。”
正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外面忽然又传来一声尖细的抑扬顿挫声:“圣旨到——”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正下马行入,他展展衣袖,眉眼一凛,口传圣旨:“宣骠骑大将军方晗与彭古意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方晗接了旨意,送走李公公,又瞟一眼决心撒手不干的彭古意,只觉头疼,头疼啊。
静宁报以同情的目光,临走前还不忘附耳道:“友情提醒,皇兄最近心情有恙,你悠着点。”
方晗无比忧伤:“彭公子,你看这……”
彭古意抿唇不语。
见对方不配合,方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裸地威胁:“去也得去,不去也得不去,上了贼船难道还想下来吗?”
彭古意:“……”
方晗冷哼一声,加重语调,一字一句:“要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杀头。”“抄家”二字咬得特别重。
彭古意觉得自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