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临沧城。
青褐色城墙迤逦向两侧,宽阔护城河碧波环绕,城门上方刻着两个典雅工整的大字——临沧。
临沧城南临泸江,北接巍山,且与京都相通,是古国七大重要城池之一。自新皇登基以来,国家注重农商,连颁与民休养生息之政令,是以城中繁华日盛,行人往来不绝。
时值正午,城门内外依旧熙熙攘攘,热闹十分。
这时,一队轻骑沿路而来。马蹄飒沓,沉稳齐整,踏得尘烟翻涌,滚滚直上。其势甚盛。
眨眼之间,这队轻骑已近城门。为首那人猛拉缰绳,骏马两蹄扬起,一声长嘶,停在距城门约十米处。
只见这人虽然腰间佩剑,眉目坚毅,举止间无不有种英豪气概,但却着了一袭翩翩红妆,是个十足的女儿郎。
身后骑兵亦随之而停。其中一人拍马缓向前,笑向她道:“将军,这就是临沧城了。如此赶路,不用三日即能到京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古国独一无二的女将军——方晗,现居骠骑大将军一职。边疆战事平定,皇上准了她一月探亲假。这不她褪下银色盔甲,抛开暗红长枪,一路自西北大漠直奔至此,准备在这临沧城用顿午饭,再继续赶路。
谁料,她带着随从刚一入城,便被一位白衣白裙的美貌姑娘拉住了坐骑辔头。那姑娘二话不说,扑上去就抱大腿,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师姐~天幸让我遇见你~你要为我做主啊,有人欺负我~”
方晗捏了对方尖尖的下巴,抬起来,打量好一会儿,才自那满面泪痕中瞧出故人形状,不觉呵呵一笑:“哭得这么有节奏感,一听就知道是假哭。”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沫雪,下次多加点真实感情进去,可信度会更高。”
拦路之人正是她多年未见的同门师妹——凌沫雪。
被当场戳穿,凌沫雪索性一抹眼泪,露出了真面目。呲了呲牙,她素手叉柳腰,颐指气使:“我被人欺负了,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方晗唇角轻扯:“不帮。”本将军急着回京,哪有闲空理你这鸡毛蒜皮的事。
凌沫雪邪邪一笑:“那师姐你上次偷偷给师父下……”
方晗蓦地截了她的话,秒转大义凌然:“不帮……怎么可能?师父教导过,既是同门,理当互帮互助,互打遮掩。师妹,谁欺负你了?师姐我给你出气,打得他娘都认不出来。”
凌沫雪又开始抹眼泪:“有人说我脑残……”
方晗欣然点头:“说得对啊。”
凌沫雪:“……”
方晗干咳一声:“抱歉,我不该打断你。师妹你继续,先把事情说完。”
凌沫雪捂向心口,作出痛苦万分状:“总之他言语侮辱我,我柔弱的小心脏被伤得千疮百孔。偏偏他武功又高,我打也打不过。”
勒马扬鞭,方晗一脸正气:“敢欺负我师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沫雪莫烦恼,师姐我马上替你出头。等我!”说着一拉马缰,嗖地窜了出去。
片刻,她又转了回来,探头问道:“呃,请问对方年龄、身高、长相以及现在何处?”
凌沫雪面颊飞了红晕:“对方年约二十有余,身高八尺,长得极为英俊,面如冠玉,唇若涂朱……”
方晗侧目看她:“靠,你这是招亲条件吗?”
凌沫雪双臂抱胸,冷哼:“你管我招不招亲。那人现在黄金路八八八号彭府……”
方晗一拉缰绳:“走起。”只见马蹄飞踏,尘烟四扬,转眼便不见踪影。
五年边关从军生涯,纵使一个软妹子也被磨成了女汉子,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女汉子,现在几乎变成了铁血真汉子。
方晗抬头,只见两扇黄澄澄的大门,上方门匾高悬,其中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镶金大字——彭府,旁边门牌号正也是八八八。
既是来寻仇,就不讲什么礼数了,她翻身下马,飞起一脚踹开大门,堂而皇之地闯了进去。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个瘦小侍童。侍童欲拦她:“这位姑娘,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