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落雪的声音,“你们……成亲了?”那次落水白静迷迷糊糊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福临之前只是没有在意。
“是,成亲了。”难道你还想听我说,拜了天地入洞房了。
白静抽手转身,福临再次抓住拉回,“朕可以不计较……”
谢谢你啊,你还不计较了,“你和董鄂妃慢慢计较这些吧,我没兴趣。”你就好这口,世上没有其她女人了吗?偏偏喜欢别人玩剩下的。白静继续推开,往永福宫走去。
“你就是妒忌朕宠幸董鄂妃。”这回福临没有追,只是默默的站在风雪中。
我嫉妒她,没那闲功夫,白静转身,看到花纸伞轻轻掉落在地上,叫你给我你不肯,自己又不用,“静妃也嫉妒,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当初若肯善待她,你现在要这么低声下气吗?”静妃好歹也是白静的前世,白静吼完,就转回宫了。
今晚的她好刚烈,就像这雪天里的一颗火种。
福临望着白静的背影,站在那个路口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承乾宫?乾清宫?还是坤宁宫?曾经就是不愿踏进这里,也许真的对不起静妃了,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结局会不会不这样,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心痛……
对白静虽然不是那种惊天动地,但也是细水长流,可是这份静美的水,能留住吗,捧在手心的爱恋,可以维持多久,可惜了倒映掌心的盈盈月光,始终是握不住……
昨晚一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早上,太后派人来请白静,说是许久没请安了,太后甚是想念。奇怪了,最近身子不适,都是初一十五去请安的,今天很显然已经过了请安时间。算了这个婆婆兼姑妈有令,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咯。
请完安,太后没有让白静起来,只是一脸严肃的坐在殿中,白静哪里得罪你了吗?“你知道昨晚皇上去了哪宫吗?”太后不爽的扔了一句。
这个白静管的了吗?就算静妃也管不了啊,太后站了起来,“你是怎么回事?皇上好不容易宠幸你,你闹什么变扭?上回烧坏了脑袋吧?”
“他到处寻花问柳,难道我要在宫中终老一生吗?”说完白静就后悔了,作为妃子皇上宠不宠你,你不一样终其一生。
“不然你还想改嫁啊?”福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上前关切问道,“早膳用过了吗?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你不多睡一会儿吗?昨晚……”
“昨晚儿臣睡的很好,儿臣先告退了。”说完福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静,转身走出了慈宁宫。
昨晚,福临在慈宁宫……留宿?他不是应该去承乾宫吗?太后上前扶起白静,“你还在怨他下旨废后的事吗?”太后让白静坐下,“你有多少青春和他呕气?”太后拍了拍白静的手背,“昨晚他对哀家说他好累,那没落的目光,和当年先皇听到宸妃去世的消息一模一样,目光让哀家胆战心惊,是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白静叹了一口气,真是悲剧啊,五年后又要重演一次,爱新觉罗*皇太极,爱上了海兰珠,还是嫁过人的,后来为她死了。爱新觉罗*福临,爱上了乌云珠,也是嫁过人的,后来为她死了,这难道也是遗传?
“太后,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白静只能低头表示遗憾。
“自从那件事后,你和哀家就生份了,你心还在怪哀家吗?”
白静赶紧跪下,“不是的,您误会了,我……臣妾只是觉得,只有皇后和皇上才有资格叫您一声皇额娘。”
太后让白静起来,“不叫皇额娘还可以叫姑姑啊。”
好吧,差点忘了我们有亲戚,白静冲太后笑了笑。
转眼三阿哥康熙也满月了,宫中免不了设宴庆祝,乌云珠弹奏了一曲助兴,福临则是坐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白静咬唇望着他,远远的望着他,听着乌云珠优美古筝,人有些游移。
“静妃姐姐可有什么节目,为三阿哥的满月宴添彩?”乌云珠看着白静道,“不如姐姐也弹奏一曲,弹好了妹妹有件礼物要送给姐姐,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乌云珠唯美的笑着,给白静夹了一块羊肉。听说她最近不吃羊肉。
谁稀罕你的礼物,你的菜我也不稀罕,白静端起碗,不好意思,没接到,白静冲乌云珠笑了笑。
乌云珠尴尬的陪笑,“那姐姐就开始吧。”
所有人都看着白静,难免尴尬,静妃会不会弹琴,白静不知道,白静肯定不会,看向福临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解围,可是他停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白静。
你们夫妻俩分明是想看白静出丑,那本宫只好献丑了,以前和轩一起在KTV唱了一首情歌《不悔》,如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歌词缠绵悱恻,“好,难得大家有兴趣。”白静清了清嗓子起身,动人的嗓音响起。
梅花,在窗外,以飘落地姿态随风轻舞。
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凝结成微微的殇。白瓷杯里的茶叶因沸水而释出深蕴,尽敛苦涩后的芳香。这一刻,眼眸深处隐忍着潮湿。
摊开掌心,清清浅浅几道纹线,不知是何时留下的相思
白静耳边仿佛听到静轩的声音,一时情绪失控跑了出去……
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是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声音是那么的缠绵……
福临追了出去,远远的看见白静在哭,他想走近,可是太监来报,“董鄂妃吐血了。”白静听到消息转身,看到福临紧张地跑了进去。
白静也跟了进去,他抱着乌云珠,紧张的叫着太医,看着心爱的女人中毒你心疼地快要哭了吧。
福临将乌云珠抱进了内殿,太医上前把脉,“还好中毒不深,可是微臣有一事不明。”福临意识他继续说,“微臣刚刚检查过娘娘的餐具,筷子上有鹤顶红的毒,可是娘娘中的好像是另一种毒,不像是鹤顶红?”
“太医会不会看错了?”福临紧张地抱着乌云珠,太医给乌云珠放血。
“应该不会,皇上您最好让一让,免得毒气伤到您。”福临只是点头没有让开,他心疼地望着乌云珠,眼里已经没有其她人的存在了。
这里空气不好,白静想出去走走,刚刚转身,就听到佟妃挑衅地声音。
“静妃姐姐要去哪?”佟妃叫道,白静不解转身,这和你有关系吗?“臣妾有一事不明,请姐姐解释一下。”佟妃轻轻迈着步伐,仪态万千的走向白静,你生了儿子了不起啊,“方才太医说董妃妹妹的筷子上有鹤顶红,可是她给你夹菜地时候你为什么不接?难道……”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我羊肉过敏。”找个别的理由也好啊,白静看向福临,你应该知道我是清白的吧,说句话呀,刚刚可以不帮,现在生死攸关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姐姐的借口似乎,不是很有利哦。”佟妃又仪态万千的移回了原位,想嫁祸于我,本宫只好先发制人,还要谢谢董鄂妃的暗示,到底是谁换了太医?
“皇上,静姐姐出生于蒙古,您信吗?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乌云珠艰难的说道,谁下的毒,如果不是静妃,难道是佟妃。可是之前早就看出了,决定将计就计,怕鹤顶红的毒解不了,让佟妃事先去太医院的,但她没有必要换太医啊,这样不是多此一举。那就是凶手知道事情有变,以不变应万变。
后宫什么时候暗藏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不是佟妃,那么就是静妃,静妃要是事先知道,必定会吃一口,至少可以置身事外,现在就易地而处了,何况本来就知道她不会吃羊肉。
不要姐姐妹妹的叫,咱们不熟,现在看来你是故意的,想必你也并非善类,白静咬唇看着福临,原来你就喜欢这种货色,矫揉造作。
“嫔妾觉得不如让静妃娘娘吃块羊肉,如果真的会过敏,那各位姐姐就冤枉静妃娘娘了。”一个身着粉衣的嫔妃回道,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她。
不要说白静不想吃羊肉了,那么腥,静妃的体质未必对羊肉过敏,吃了不过敏怎么办?你们一群人商量好的吧?“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福临,交给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确实斗不过她们。
“此事诸多疑点,静妃既然脱不了干系,就先禁足,朕一定会彻查此事。”福临看着静妃,到底是不是你?你真的会嫉妒吗?
你直接证明一下会死啊,难道你真的怀疑我,随便吧,禁足到也省事,太监上前押白静,“用不着,不就是禁足,我自己会走。”福临,你这招随波逐流,真的恰到好处。
白静回到永福宫,吴公公就命人将宫里的铜镜和会反光的东西全收了,看来福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