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脱身后便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不爽,走近见乌云珠抱着皇上,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蝶舞无奈地看着,依在乌云珠身上的皇上,你说你好好的金龙椅不坐,你下江南干嘛?
蝶舞不可思议地问道,“死啦?”
乌云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断了线地珍珠一般,带着哭腔对蝶舞说道,“皇上说,只有长在棺椁上的百年灵芝,才可以解他的毒。”
蝶舞一脸错愕,什么?百年的灵芝,现在天都快黑了,去墓地?还要挖坟?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让蝶舞不由地毛骨悚然。
“蝶舞……”乌云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试探性地问道,“不如,你上山求你哥?”
“你怎么不去求他?”蝶舞问道,算了吧,天翔哥哥要知道我破坏了他的计划……还有你,不会准备以身相许了吧?
现在上山找天翔哥哥一样很恐怖啊,听着乌云珠的哭声,蝶舞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好吧……你先给他包扎一下。”说完不爽地走开,人都晕倒了,你的眼泪给谁看啊?
蝶舞走了一段了,突然反应过来,完了,刚刚走地太潇洒,居然答应了这种事,缓缓叹了口气道,“但愿你啊命不该绝,一会儿就看到一株灵芝,还正好是一百年的。”
一轮明月渐渐挂在夜空中,稀稀疏疏地穿透竹叶散落下来,蝶舞深吸了一口气,没事的鬼神这东西,你不信它便不存在。
突然一只夜猫从蝶舞身旁窜过,“啊……”凄厉地声音没划破长空,一阵冷风袭来,吓得蝶舞不禁倒退了几步。
似乎碰到了什么,惊动了栖息在窝里的小鸟,惊魂未定,又是一声尖叫。
蝶舞喘息着后退,有些慌不择路,凄凉的风伴随着树枝摇曳地声响,仿佛唱着一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墓哀。
蝶舞颤抖地在心中告诉自己,回去吧,就算有灵芝也不一定能解毒,何况还要百年灵芝,后退间,身后好像撞到了一道矮墙?
墙?蝶舞顿时感到脑子发麻,从身后传来一阵阵阴冷,直达脊梁骨。蝶舞颤抖地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身体每一处。
蝶舞感觉自己身子僵硬,几乎不听使唤,摸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身子直接反弹到了地上。
原来这一切,比想象中地还有恐怖啊,蝶舞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这来都来了是吧?于是她鼓足勇气转身看向墓碑。
月光幽幽的斜照在石碑上,让四周变得更加诡异。稀松的树木凌乱地排列着,零散的树叶也在月色的银光下,散发着微微绿光。歪石碑发着银光在这里交相辉映。周围时不时地传来几次乌鸦的哀嚎,映衬出死者的孤寂和悲凉。
蝶舞动了动僵硬地身子,手指触摸着柔软的地面,微微站起身子,树木在月光照下略发恐怖,长长的枝蔓向天空伸展,好像为死者诠释着悲凉。
蝶舞惊恐地看着碑文,周围除了风声和鸟鸣,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个悲凉偏远的墓地略发清晰,牵动着心弦。
算了好久蝶舞才算出来,原来才死二十年。一番计算之后,蝶舞的心倒是平静了一些,好像除了虫吟鸟鸣,风吹树枝地声音也没其它。
蝶舞直接算好了年份,一会儿只要看下葬日期就好。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三五个坟包,让蝶舞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她看到那个期望已久地字眼时,竟忘了害怕。
蝶舞一鼓作气得跑了过去,开始挖灵芝,嘴里念道着,“莫怪莫怪啊,救人而已,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打扰您啊。”
蝶舞青葱一般纤细的手指,在黑夜里如白玉一般,在黑土中格外显眼。挖着挖着蝶舞感觉不对劲,手指好像碰到了丝状的东西,头发?
“啊!!!头骨!!”蝶舞惊恐地尖叫道,这尖叫声回荡在空荡的坟地里,没有回声!
尸体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头骨在黑夜中反射出异样光芒。
蝶舞往后退了退,又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石碑,蝶舞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双腿哆嗦着,根本站不起来。这哭声也在这坟地上越发刺耳,惊吓走了休憩地夜鹰。
蝶舞无助地看着周围的坟墓,身体自然地窜成了一个团,小小的身影倒映在沧桑的大地上,扭曲着……
蝶舞用哭哑地嗓音喊着,“天翔哥哥?救命!”空荡的墓地里只有风儿吹过,手胡乱地乱抓,挣扎起身,准备逃离,这地方蝶舞一秒钟都不想待了,赶紧起身慌乱地跑走。
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人家在这里虽然没有棺椁,但也一百多年了,你把它翻出来是不是太没道德了。
蝶舞又极不情愿地折了回去,将土盖了回去,一边盖一边说,“对不起啊,不是故意打扰您老人家的,千万不要来找我。”
无意中蝶舞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拿过一看,咦!灵芝?原来蝶舞将隔壁坟上的土挖了过来,一口黑色的棺椁露出了一点。
蝶舞拿着灵芝爬到前面,看了看死了一百年,心中惊喜不以,真的是一百年,原来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蝶舞跪在地上给它们磕头,“谢谢啊!谢谢啊!有机会我回来祭拜你们的。”
一路跑回刚刚的竹林里,蝶舞有些惊魂未定,便找了个地方休息。
乌云珠则在一旁照顾皇上,熬药,喂药。直至皇上醒来误以为,这灵芝是乌云珠给他找地解药。
早上,他们三人一起回到了烟雨楼,看到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衣裳不整的站在屋里,蝶舞的衣服……
确切地说蝶舞内衣,昨晚被树枝勾破,之前倒也没在意,虽然出生风尘,但这样走走大街上,也太离谱了吧?
“蝶舞,你们既然?”凤倾城吃惊地看着蝶舞和受伤的皇上。
“干嘛干嘛,不过是救了一个人而已,你们一个个怎么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何况他是……”
蝶舞话没说完,乌云珠赶忙制止道,“小蝶,你怎么这样?你就不怕……”乌云珠握住蝶舞的手,转身对凤倾城道,“凤姨,不用担心,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皇……”她看了皇上一眼,“公子,在山上受了伤,我们救了他。”乌云珠冲皇上轻轻一笑,皇上也回了一个欣慰的笑脸。
砍头吗?蝶舞白了乌云珠一眼,好歹我也救了他,这么小气不要当皇上好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以为你谁啊,皇上就可以随便砍别人的头,随便抢别人的嫂子,人家青梅竹马的你千里迢迢地跑来干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还要冒着失去亲人的危险。”蝶舞不爽地看着他们,这么快就郎情妾意了?
“就算……我们也还是亲人啊。”乌云珠不解地看着蝶舞,我不还是你姐姐吗?
“你救个人,要这么惊天动地吗?大半夜的,衣服都没了,看你哥气成什么样了?”凤倾城不爽地瞪着福临,真是个不速之客,本来就要当婆婆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乌云珠温婉贤惠,蓝天翔听话孝顺。将来那是多好的画面啊?蝶舞这么漂亮,将来嫁个好人家,我就等着含饴弄孙了,现在好啦,全搅和了。
“当时大势所需,我……岂能见死不救?”蝶舞若有所思地回道,“再说了,惊天动地算什么,不就是把蜜蜂窝给拆了吗?一般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地事我都不稀罕做。至于衣服,唉,真委屈了那些小蜜蜂,为了保护家园都牺牲了,衣服就当践行了。”
岂止是蜜蜂啊,你知道昨晚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吗?这衣服破了、丢了算了什么?孤魂野鬼一大堆,漫山遍野的坟包,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我没事,蝶舞一脸不屑,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至于蓝天翔生气,蝶舞有什么办法?她也在生气好吧,这次救人最失败了,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明明他们两的事好吧,与我何干,早知道就不做月老了。
“还大势所需,你还想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地事,看看后院那些鸡鸭鹅狗猫,这里是妓院,不是养鸡场,还践行?”凤倾城不爽地看着福临,看穿着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就别摊这趟浑水了。
“娘啊,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不过这点他已经知道了。”蝶舞无奈地回道,“至于践行,那些蜜蜂在阴间会冷的。阴间真的很冷,如果……”突然想到了什么,记得名字来的,要去店里买些纸钱,最好要烧一副纸棺材下去,想到这,蝶舞便不顾众人的目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