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时常幻想着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可幻想就终究是幻想。她依旧是如蝼蚁般卑微。
她不甘心,却又不敢妄动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才给了她一线希望。天军破城,大婚当日粟月与他相爱相杀。粟月成了他的仇人。她苦苦守候了他万年,终换得一句本君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感动地泪流满面。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那一句话她付出了多少辛酸,她的眼睛,她族人的性命。她爱她的姐姐,也爱她的父亲族人。可那些爱与对他的爱相比,渺小如尘埃。
本以为苦尽甘来,粟月却又来打破她的幸福。她不甘心,凡是阻碍她得到幸福的人都该死!她的姐姐是,她的父亲族人是,粟月更是!
看白浅若一副被人抢了丈夫的怨妇模样,白语兮心里更是好笑。明明是白浅若欠了别人的,弄得好像别人欠了她一样。好像全世界就该对她好。
“浅若,我刚想起一件事。就是在我出九幽狱的那天,我看到黑衣铁卫把南疆的大祭司押了进去。我记得南疆大祭司不是早就离开大渊了吗,帝君还给他饯了行。此番被押回来,莫不是在什么方面得罪了帝君?难道是因为王妃?”
白浅若心里一滞,“姐姐,此言何意?”
“你久居大渊,自是不闻外界世事。南疆信奉月神,据说他们的大祭司就是月神的徒弟,是月神派到南疆的神使。”
“南疆大祭司是粟月的徒弟?!”
“的确如此。”
白浅若抑制不住的兴奋。“姐姐你被放出九幽狱的那天,就是粟月出亡灵谷的那天。恰巧去而复返的南疆大祭司也在同一天被关进九幽狱。也就是说南疆大祭司很可能是因为去亡灵谷救粟月才触怒帝君被关入九幽狱。”
白语兮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如果南疆大祭司真的是因为王妃被帝君关进九幽狱。那么这些天她的表现未免太过平静。就算她再怎么性情大变,但南疆大祭司是她唯一的徒弟,九幽狱完全是十死无生的地方,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白浅若赤色的眸子里一片阴戾,“那肯定是因为帝君瞒着她,她并不知情。”
白语兮担忧地说:“浅若,你不会是想把南疆大祭司在九幽狱的事告诉王妃吧?既然是帝君有意瞒着她,就肯定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你还是不要去蹚这趟浑水,免得帝君到时候责怪于你。”
白浅若低眉浅笑:“姐姐觉得浅若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白语兮松了一口气:“你不去就好。没了七魄,你的身子已经十分虚弱,再经不起帝君的责罚。”
白语兮看似关心的话,无异于在白浅若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让她对月初的恨意又深了一重。
明明该被灭魄的是粟月,不是她。可现在粟月安然无恙不说还在帝君的庇护下愈发骄横,而她却拖着残破的身子苟延残喘。
她恨啊!她好恨!她想报复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粟月送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她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白浅若的心思被白语兮看在眼里。月初和白语兮她都不喜欢,最好让她们斗个鱼死网破!
蔷薇殿。弄了几天,月初终于做出了一个好看的风筝。
阿九嫌弃地说:“好丑”却还是收下了月初的风筝。
月初的眼睛笑的像一弯月牙,“阿九,我们出去放风筝吧。”
“你管纸鸢叫风筝?”
“风筝是我家乡的叫法。”
阿九一脸傲娇:“本宫今天心情好,就开恩陪你出去放纸鸢。”
“谢谢奴隶主阿九。”对于阿九的傲娇,月初满不在乎。如果有一天阿九不再傲娇,那么它就不是阿九了。
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欢快的奔跑着,天空高悬着一只不甚漂亮的蝴蝶风筝。
七夜坐在一旁嘴角微笑,心里却不免担忧。阿九根本就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可他却不能与月初明说。怕的是阿九颠倒黑白说他蓄意挑拨。更怕阿九暴露,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月初的事。
良久。
月初和阿九躺在草地上。
“阿九,我问你个事,你不要怕,老实回答我。”
“本宫有什么可怕的。你问吧。”
“你你是不是大渊帝君的儿子?”
阿九脸色不好,“不是!”
“你说真的,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当你是谁啊,就是一个又蠢又笨的奴隶而已。本宫至于骗你吗?”
月初尴尬无比。看来清颜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摆了好大的一条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