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端着一碗散发着诱人香味儿的鱼汤来到离垢的床前。
离垢淡淡地瞥了月初一眼发现她的面容柔和如微风。
月初舀起一勺子鱼汤轻轻地吹着,“离垢,这鱼汤是我专门为你熬的。你尝一尝。”
离垢眉头的冰霜悄然间渐渐融化,心头震惊的同时荡开一丝丝甜蜜。她居然亲自给他下厨。搁在从前,那是他永不敢期盼的事。
月初讨好的笑着。
勺子凑到嘴前,离垢轻微地吸允了一口,鲜美的鱼汤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离垢墨色的眸子一缕柔情。没想到她的厨艺极佳。
见离垢喝了,月初嘴角的笑容更甚,她急忙再舀起一勺子。
离垢顿了顿再次喝下了月初送到嘴边的鱼汤。
其实他可以自己的喝的。但他喜欢被她喂的感觉。
“离垢啊,跟你说个事儿呗儿。嘿嘿嘿……”
离垢看着月初示意她说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就是你送我的惊霜剑被清颜发狠折断了剑头,成了一个四不像。嘿嘿嘿……”
大渊帝君竟然折断了惊霜剑!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见离垢不说话,月初以为离垢生气了,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找个厉害的铸剑师,把它重铸一下。你就不要怪我了嘛。”
离垢心间一软,“我没有怪你。”
听离垢说不怪自己,月初高兴的同时阿谀奉承说:“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我的气。来,接着喝鱼汤。”
言罢,又是一勺子鱼汤凑到离垢的嘴边。
离垢正要去喝。
“嗯咳咳……”一串咳嗽声打断了眼前的温馨。
离垢墨色的眸子一暗。
门被推开,七夜、临风和南叶走了进来。
“那名叫兰花的村姑果然死的蹊跷。”
月初的好奇心被七夜勾起把鱼汤往桌子上一放,问:“怎么蹊跷了?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临风道:“那个叫兰花的村姑未着寸缕,血肉枯竭,显然是和鬼邪有染,阳气尽数耗尽。至于她的心脏很可能是被那鬼邪给吃了。”
月初心里一阵恶寒。和鬼滚床单!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南叶狠狠地拧了临风一把,“你说的那么详细,难不成你看光了人家的身子?”
临风立刻求饶喊冤:“我哪里看到人家的身子。我和七夜去的时候那尸体已经穿戴整齐。至于说她与鬼邪有染,那是从村民们的话中推测出来的。我的姑奶奶,你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别的女子起色心啊。”
南叶娇哼了一声,“量你也不敢。”
“我听那个叫大山的说,她嘴角带着笑容是不是真的?”
七夜点头,“是真的,那笑容看起来很快乐很幸福。似乎她是甘愿去死。”
一股寒意从月初的脚底板向上窜起。“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甘愿去死。”
七夜道:“兰花的死在泉水村只是首例。然而在整个苏南府,却是不足为奇。鬼邪杀人就像瘟疫一样蔓延着整个苏南府。由于死掉的都是未婚少女,故而有女儿的人家都急着张罗女儿嫁人。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很多女子都以相同的方式死在了新婚夜里。”
“草!要不要那么吓人!”月初拍了拍小心脏。
离垢眉眼一冷,“有人在修炼邪法。”
月初看着离垢,“南疆出了这么变态的杀人案月重宫就不管一管?”
离垢眉头微皱,“月重宫应该已经介入了。只是锦书的能力有限。他救不了那些人。而我身为南疆的大祭司如今却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子民们去死。我心有愧。”
见离垢内疚,月初的心里不是滋味儿,毕竟离垢是为了救她才抛下南疆的子民的。如果离垢不曾离开南疆,在他的庇佑下,南疆是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离垢,你不要怪自己。你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离垢摇头,“不,不怪你。”
七夜心疼的劝说:“月姬,不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那不能怪你。”
月初朝离垢坚定道:“离垢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抓住那只害人的鬼邪的。”
面对月初的承诺,离垢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一抹叹息之色,“此事不简单。在我伤好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月初有些惊愕于离垢的话,“可那样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七夜知晓离垢是不想让月初置于危险之中。作为南疆的大祭司,离垢在南疆子民和月初之间选择了月初。他的心底断然是不会好受的。
“月姬,离垢说的对,在事情没有明朗前,我们切莫轻举妄动。”
“好,不轻举妄动。那咱们先分析了一下案情总行吧。死者都是妙龄少女,明显与鬼邪有染且被挖了心。就此可以推断那只鬼一定是公的。”
南叶噗嗤一笑。
月初竖起眉毛,“笑什么笑,你如果觉得我说错了可以反驳?”
“我没有觉得你说的是错的。但是你的结论也太显而易见了吧。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只鬼是公的,不男的。你可不可以再分析出一些有用的结论?”
“说就说,我……”月初先理直气壮,后无语。
南叶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笑道:“你什么你说啊”
实在憋不出,月初彪悍的爆了一句粗口:“我草!”
七夜无奈的笑了笑,“我和临风对兰花招过魂,但是招不到她的魂魄。兰花的魂魄应该是被那只鬼邪打散或者吞噬了。”
“那么凶残!”
临风点头,“就是那么凶残。女子本性属阴。其魂魄对于鬼邪来说是大补。我想不仅兰花其他的遇害者应该都招不到魂魄。”
月初打了一个寒颤,“杀了还不算,还把魂魄给吃了!那哥们儿究竟和女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辣手摧花。”
离垢淡淡道:“阿初说的对。或许凶手就是对女子有深仇大恨。”
月初茫然地看着离垢。她什么时候说凶手和女子有深仇大恨了?她只是说凶手和女子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离垢的耳朵在大渊的时候受到了重伤所以有些耳背?
七夜见月初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懂离垢的苦心。她刚刚被南叶嘲笑,离垢那番话是帮在她挽回面子。
“凶手与女子有染,并且吞食其心脏和魂魄,只能判断出凶手在修炼一种邪术。但是死者嘴角诡异的笑容。可以看出她们死的时候并不痛苦,非但不痛苦反而是幸福,是为爱而牺牲的幸福。凶手那般做,除了营造恐怖的氛围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女子有极大的仇恨。他引诱了那些女子,并且让她们甘愿为他去死,似乎是在证明他被一个女子抛弃,但是有更多的女子在深爱着他。他不缺少爱。”
伴着离垢的分析,月初的大脑中自动脑补了一个旖旎而血腥的画面。一对情侣在滚床单,事后,男子对女子说:“你爱不爱我?”女子说:“我爱你。”男子又说:“你爱我,那你可愿把心给我?”女子幸福的微笑:“我愿意。”话音刚落,男子就给女子来了一记黑虎掏心。他挖了女子的心,并且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与此同时女子的皮肤顿时缩水,干枯的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靠!真的是爱你爱到吃了你!
七夜总结了一下,“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月姬,你不能搭理那些陌生男子。越俊美的越不要理睬。”
月初小脸被吓得煞白煞白的,“额,好。”
临风对南叶道:“你也一样。”
南叶哼了一声,“知道了。”
此时离垢道:“阿初,鱼汤要凉了。”
“鱼汤!”月初连忙端起桌子上的鱼汤,“不好意思,我忘了。”言罢,拿起勺子就要给离垢喂,却七夜夺走了手中的瓷碗。“你累了,我帮你喂。”
月初看了看七夜又看了看离垢,丫的不会因为七夜给离垢上药导致他喜欢上离垢了吧。“那你喂吧。还有大半锅鱼汤,我盛出来晾着。你喂完离垢出来喝。”
“好。”
南叶突然一个激灵,对临风说:“哎呀,我也给你盛了一碗。放到现在也不知凉了没有。走去厨房看看。”
临风甜蜜的笑了笑,“好。”
顷刻,屋子只剩下七夜和离垢。
离垢冷冷地看着七夜,“不劳烦仙尊费心了。我自己会喝。”
七夜淡笑:“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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