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凤翔县城的一家医馆门口,许多过往的百姓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伸头朝那敞开的医馆门内看着。
“你苏家莫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医馆,请各位都出去!”
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喝道,语气中含着巨大的愤怒和不满。他一身灰色的长衫,面色激愤的站在医馆的门口。
“欺人太甚?”一个少年男子高扬着声线,清亮的嗓音如一泓清水,让人闻之十分舒畅。
“你问问过往的百姓,我们苏家什么时候欺负过人了?”
只见那人里面穿着一身玉色阔袖直裾长袍,裙摆和袖口上面绣着浅色的海棠花图样,腰身系着一条三指宽的白玉腰带,上面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佩。
外面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薄纱罩袍,上面金丝银线绣着大叶玉兰花,在阳光下不同角度便泛着不同的花样银光,看起来贵气逼人。
他本人长的俊美非凡,唇红齿白,一副桃花眼潋滟生辉,深邃如墨的眼眸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再加上一副潇洒随意的姿态,可真是一位引得无数年轻女子折腰的翩翩公子。
只见他含着笑朝人群走近一步,手中合着的折扇朝着四面看热闹的百姓十分随意指了指,动作悠然轻佻。
那些围观的百姓猛然朝后退去,似乎是十分惧怕他的扇子挨到他们。
后面的人被什么给挡住了一般,最外面的一排人猛然间止住了后退的步子,里层的人被外面的人一跘,整个人群就如塔骨牌一般朝后重叠倒了下去。
四周顿时一片呼天抢地的呻吟。
苏月桐挑了挑眉,看着倒成一团的人,十分无语。
他平时并没有为难过这凤翔县的百姓吧,为什么他们那么害怕他?
眼神扫过街对面那一辆停着的马车上面,碰上一双乌黑深邃的凤目,含着兴味一般,唇角的笑意更大了。
此刻从医馆里面传来一阵霹雳巴拉的响动,原来是一群穿着随从打扮的人正在把医馆里面的药材都往地上扔。
“不要扔了,我的药材啊!快停手!”中年男子赶紧跑上前去制止那些人的破坏。
但他一个人,人家是十几个,所以没有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的医馆已经被砸的稀烂。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竟然砸了我的医馆,天理何在啊!”
“天理啊?在这区区的凤翔县,什么理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一个侍丛从屋里面搬了一个太师椅放在医馆的门口,他一甩袍角,姿态十分优美的坐了下去,双膝交叉架起,十分轻蔑的看着扬维青。
唰的一声,折扇打开,竟然是一副淡紫色光洁的没有一个字的扇面。
“你们苏家纵然再有钱,也不能如此藐视公理和王法!”
“这是我家的铺子,你凭什么要砸我的医馆!”
“我要去告你!”
中年男子叫扬维青,是一个大夫,这家医馆是他经验多年的地方,如今被苏月桐给砸了,可以想象是多么气氛和心痛了。
“尽管去告吧,反正我砸的是自己家的铺子,就算是皇帝来了,也管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