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参加了,我还……我还结识过一个倾世俏佳人呢!”秦凰女一昂下巴,不满的说道,只不过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结识?倾世俏佳人?”楚望陵一下子就抓出了秦凰女话里的重点,将自己的疑虑重复了一遍。
他这新妻,还真是不一般呢!
“是啊,本小姐就是喜欢女扮男装啊!不然怎么会认识你府里看大门的那家伙!”秦凰女轻嗤一声,语气里,九成九都是对无名那家伙的不满!
你说你一个侍卫,哦不,现在应该是看大门的,没事干嘛管人家一个小姑娘的事儿,管就管了吧,你还直接把话递到人家家里去,害的秦凰女一连一个月都不能出府,只能在家里绣花看花,跟草儿唠嗑。
“看来你跟无名还真是有渊源啊!”楚望陵眉峰一挑,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吃醋了?你名正言顺的王妃和你府里看大门的有私,感觉没面子了?”秦凰女大喇喇的歪在床榻上,笑嘻嘻的问着。
“我没面子,王妃娘子误会了吧? 这跟看大门的有私的是你,丢人的自然也是你,不是吗?”楚望陵勾唇,笑的一脸清淡,施施然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跟无名有交情,那就让他护卫你这倾芜殿吧。”
“倾芜殿?”秦凰女小声念叨着:“ 倾芜,倾吾,倾尽吾一声之爱,要不今晚,你去找倾华姐姐呗?”
“什么!你再说一遍!”楚望陵没来由的就动了肝火,声音也立马高了几度:“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竟然让我去别的女人的房里?”
“倾华姐姐不是别的人。”秦凰女抬头,不复之前的闲散,而是一脸的笃定:“ 她是我的姐姐,是你的挚爱。”
“那又如何!”楚望陵极快的掩饰掉眼里的一丝落寞,神色渐渐慎重起来:“可我的正妻是你,冠我姓氏,与我同着正红衣袍,比肩而立的也是你秦凰女,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可我嫁过来只是为了秦家,你可以把我打发到别的庄子去,可以将这倾芜殿改了名号冷落成废殿,但就是不要把我当你的妻子!”
秦凰女见楚望陵已经把话挑开了,也顺势也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只可能是利益联姻,绝不可能是别的!
“非要这样吗?不能商量吗?莫非你真的甘心将自己的婚姻付与家族利益吗?那你的心呢?该如何安放!秦凰女,你还真傻!”四声质问,三声感叹,就这样从楚望陵的嘴里发了出来。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绝世烂好人,府中的姬妾也多是一晌贪欢就弃之脑后,但那只是应付来往不是吗?
但秦凰女这人不同,他未与她相识之前,便听过太多与她相关的传言!
偶尔是无名,偶尔是一些江湖朋友,偶尔是与他交好的达官显贵,知道她不是那种随手一抓就一大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她的神奇之处太多,魅力之处也太多。
以前无缘结交,却也心生向往,想知道,那样的女子到底是生了怎样的一颗心,才会那般肆无忌惮的女扮男装,混迹三教九流,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是相府小姐,还能一如既往的接受她,与她称兄道弟。
楚望陵想,他这一辈子,感兴趣的女人就那么两个,偏偏那两个女人还是那般要好的姐妹。
一个是少年时候的肝肠寸断,魂牵梦萦,一个是沉淀过后的细细思量,静默等候。
十年前,他戴了黑铁面具,化身学徒逍遥,与陆倾华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再好不过。
七年前,他谎称病重,遍贴皇榜,出了一道只有陆家能解的难题,希望能以王妃之位迎她过门,也他厮守,共叙往日情深。
但无奈的是,她满心满意想的,始终只是回忆里的那个人,只是那个逍遥哥哥,为此,甚至不惜推举闲王妃之位。
他无奈,但终究还是允了她。
只是,令人悲伤的何止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当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当他吻了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是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认不出,他是谁!
初恋,总是带了些别扭的,总以为自己烧成灰对方都会认出自己,所以,往后的日子里,陆倾华认不出他是谁,楚望陵也就不挑明。
但他依旧宠她,把王府里的事情都交给她打理,为的,就是怕府里的刁奴暗里欺负她。
他也不碰她,一则是不愿看她为难,二则是不知道以什么面目来碰她。
明琬玉进府之后,他不放心,便想派无名去护卫她,但却被无名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为此,他还责罚了无名去看大门。
往事历历在目,他对陆倾华的宠爱路人皆知。
可就是这样,一直过了三年,她还是认不出他。
等待这东西,终究是有期限的。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意识里,就有了秦府小姐这个影子。
说实话,那天,秦凰女挂着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不是不惊喜的,但惊喜的同时,他也有些惶恐。
那样的天之骄女,那样明媚如花坦坦荡荡的笑容,是他期许已久的,他害怕自己看过一次便会着了魔。
然而听到她说提亲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她不是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吗?竟然敢跑来王府提亲!她这么恣意妄为,穿着女装招摇,他爹娘知道吗?
纵使知道不该,但他还是不得承认,他很可耻的心动了!尤其在她拿出聘礼白玉环的时候,他才彻底的舒了口气,原来,他们真的是命定有缘。
白玉环和帝陵军队本来就是不世奇缘,不是吗?
在接受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对于她这种女子,除非极宠,除非极冷,不然她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
赐婚之前,他本想冷着她一点儿的,好让她得空儿便巴着他,毕竟是她有求于他不是?